“西北方向是誰家？守衛如何？”萬碧雲立即朝着鴿子飛來的方向看了看。
展昭劍眉一蹙，搖頭說道：“不知道，走，我們過去看看！”語畢，伸手摟住萬碧雲的腰，縱身一躍，矯捷的在房頂上跳躍，翻過一家又一家的房頂。
萬碧雲似乎已經沒有第一次那麼害怕了，反而很享受這種輕功帶來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好像在遊樂園坐飛船一樣，上去，下來，很刺激。於是嘿嘿一笑，“你說教我輕功，怎麼這麼久都沒動靜啊？”
“今天的事過了，我就教你！”展昭每次都帶着萬碧雲飛，其實也很麻煩，兩個人的重量始終會讓速度減慢，他知道萬碧雲學什麼東西都很快，而且對於武學，除了刀劍以外，還都很有天賦，如果萬碧雲學會了輕功，那日後他們行動起來就更加方便了。
說話的功夫，展昭已經到了西北方向監視的那家門口，卻發現，整個院子裡都是橫七八豎，殘缺不全的守衛屍體，有的脖子分家了，有的胳膊被切下來了，有的雙腿被砍下來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萬碧雲胃裡一陣翻滾，差點沒吐出來。
“開什麼玩笑！這陰陽判官看起來也不像是會下這麼狠手的人啊！這纔多一會兒的功夫啊！？”萬碧雲在說話的時候，展昭立即帶着她下了院子，他們兩個人從知州府衙到這來，用現代的時間來計算的話，也就是五分鐘。
四周，寂靜無聲，彷彿沒有了生氣一般，沉靜的都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當心有埋伏。”展昭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萬碧雲側耳聽了聽，搖搖頭說：“估計我們來晚了，這方圓百米之內的距離，沒有一點聲音。”
語畢，萬碧雲走到屍體旁邊，強忍着這股濃郁的血腥味看了看，她撩開一個屍體的胸膛，揭開裡面的衣服，發覺這身衣服像是皇家的禁軍，爲了喬裝，所以他們把禁軍的服裝穿在裡面，外面穿着一身普通的服裝，就好像是普通的守衛那般。於是說道：“這人對皇家的禁軍如此兇狠，殺了就殺了，卻還要分屍，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清雨，真的是這樣的人嗎？”
展昭四處看了看，想了一會說道：“我懷疑，這不是清雨的手法。兩位大人的屍體我見過，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但是和這種感覺不同，並非出自同一個人之手。就像是我對你說過的，我的功夫別人模仿不來，陰陽判官也是一樣，沒有人能模仿他們。”
“會不會是那個男判官？”萬碧雲擡頭看了展昭一眼，如此皓月當空，竟然在一堆屍體下談話，畫面當真是有些詭異。
展昭搖搖頭，“雖然我不知道那男判官的功夫如何，但我知道他使劍，跟他交手的人都受過嚴重的劍傷。而且，這些傷口也都不是劍照成的，自然也是用一根細細的鐵絲弄成的，但是總歸跟清雨的手法有些出入。”
萬碧雲眉頭一蹙，想了想突然說：“展昭，你說，有的時候我們眼睛所看到的，能當真嗎？”
展昭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我還是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這些的確不是劍傷，也的確跟清雨的手法不同。”
萬碧雲搖搖頭，“我不是說這個，如果，我在酒樓外面看到的情景是這樣的。宣戰貼確實是被人給打下來了，但是那個人不是清雨，清雨是剛好看到了這個宣戰貼，看到了被人打下來以後，然後就走了。但是我不認識那個人，只認識清雨，於是，出現了一個這樣的觀念。那就是，清雨是陰陽判官之一的女判官，她接下了宣戰貼。”
展昭看了萬碧雲一眼，仔細一想，也不是沒可能，於是點點頭說：“如果有人利用陰陽判官的事來當幌子，那麼他一定有最後的目的，現在已經不難看出，這是一場復仇事件。被包大人言中了，方家，真的有人活下來了。亦或是，有誰，在爲他們家報仇。”
“活下來的可能性，強嗎？將軍帶隊屠殺，手中帶領的可都是精兵，方家也不過就是文職，家中的兵丁頂多就是守衛安全而已，能敵得過將軍的不對嗎？”萬碧雲感覺奇怪，緩緩站起身來，這種濃郁的血腥味在她聞起來就有些特別的強烈。
展昭輕嘆一口氣，“對了，光顧着說話了，去臥房看看那個證人！”
語畢，兩人一前一後跑到了臥房，發現房間裡，他們夫妻兩人都已經脖子分家了，一個在牀上，一個在牀下，腦袋竟然被齊齊擺放在地上，看的萬碧雲頓時渾身汗毛都要豎起來了，“天哪，這人是變態嗎？就算要復仇，也不需要這麼血腥暴力的方式吧？”
展昭的眉心緊鎖着，一直就舒展開來，沉重的說道：“這些案子，我遇見過很多，而且比這更瘋狂，更血腥暴力。這還不算什麼，不過令人惋惜的是，瘋狂的復仇背後，都會有一段令人惋惜卻又無法原諒的故事。”
萬碧雲咬了咬脣，“看來，要跟在大人身邊，這樣的案子是難免的了。這種瘋狂的復仇，如果他沒有規律的殺人，那麼我們豈不是每次都會晚趕到？這樣下去，我們一直都處於被動下，只怕人殺光了，我們都沒拿到主權。”
展昭嘆了口氣，“回去跟大人說吧，我們兩個在這肯定想不出什麼辦法來。”
……
“什麼！？一百名禁軍，一夜之間讓他們給殺了？”包拯的表情顯得有些愕然。
萬碧雲撇撇嘴，點點頭說道：“是啊，我和展昭趕過去的時候，也就是說話的一點功夫，可是到了以後，滿院竟然都是屍體，一百名禁軍全部被殺，包括證人也死了。”
“曾經的吏部侍郎，在吏部尚書手下呆了幾年，一直到四年前才辭官回去，十五年前他們都是吏部的人。”包拯自顧自的嘀咕了幾句。
這時候，公孫策上前說了一句話，“大人，這件事遲早會傳出江湖上去，所以我們要有所防備，如果江湖人對夜寧花的名氣不再懼怕了，恐怕還會多生事端。現在主要的情況就是立即帶人去清理屍體，一定要挑信得過，嘴嚴的人去，而且封閉消息，收拾好一切，讓人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屍體就由學生親自一一鑑定。”
包拯聞言考慮了一陣，點點頭說：“也好，封閉消息，不過這件事要上奏朝廷。”
“啊？上奏朝廷，那皇上會不會說我辦事不利啊？”萬碧雲嘟着嘴，伴君如伴虎，就一道聖旨就能給人滿門抄斬的掌權者，她不心顫就怪了。
包拯嘆口氣，“自然是我們的疏忽防範，要受到處罰是應當的。我這就進宮面聖，公孫先生，官服。”
“是。”語畢，公孫策轉身離開了。
萬碧雲和展昭互相對視了一眼，面面相覷，只見萬碧雲用胳膊肘頂了頂展昭說：“你去陪着大人去吧，我先回房休息下。”
展昭點點頭，“今天的事，別太往心裡去，我們不可能做到保護每一個人的生命，但我們會盡力，案子始終會破的。”
萬碧雲回頭看了看展昭，淡淡一笑，“也許，是這樣。也許，是我太天真了。”
不難看出，萬碧雲有些失落。包拯看了看萬碧雲，只是說了一句很簡單的話，“因爲我們都是人，就這麼簡單。”
萬碧雲聞言不禁嘲諷一笑，的確如此，古時候的人們看不到浩瀚的宇宙，但是現代的人們幾乎人人都可以看到浩瀚的宇宙，有的是天文學家，有的是從各種途徑上看見。浩瀚的宇宙讓人感覺到無邊無際，就連地球在宇宙中都顯得那麼渺小，何況，偌大的地球上，還有更小更小的人類呢？
塵埃一粒，因爲我們都是人。
房間
靈靈已經睡了，對於她來說，如果沒有什麼事，就一定會準時睡覺。萬碧雲看了看天色，不禁感覺到這時間過的太快了，剛纔在房頂上聊天的時候，還沒天黑，只是聊了一會就天黑了，而且，纔不過五分鐘的時間就被陰陽判官殺了皇家一百名禁軍，這皇上要知道了，可不大發雷霆？死定了！夜寧花的封號，估計也要丟了吧。雖然江湖上不會有什麼動靜，但是皇家內也不會對夜寧花客氣了。
……
翌日
公孫策一臉疲憊的回來，打算要睡覺，剛好在花園裡看見萬碧雲了，她一夜沒睡，只是坐在石凳上，拄着下巴發呆，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這個時辰，只有公孫策還醒着，清晨的陽光纔剛剛微亮，他因爲一夜通宵的檢查屍體，所以纔沒睡。但其他人早就休息了，只是公孫策沒想到，萬碧雲竟然沒睡，莫不是因爲跟人的宣戰輸了，所以心裡沒底了？
考慮了一番過後，公孫策走到萬碧雲的面前，“一夜沒睡？”
萬碧雲一愣，直到聽見聲音的時候，她才知道公孫策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