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哭着醒來的。
抹了把臉,溼潤一片。
如果不是文遠仍然躺在沙發裡昏昏大睡,我會以爲昨天晚上的一切,只是個夢。
撥通電話,“劉夏,是你乾的麼?”
劉夏似乎沒睡醒,恩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什麼?”
“是你讓夏北送文遠過來的嗎?”
劉夏那邊似乎也嚇了一跳,“別開玩笑了,我讓我家司機送的,我怎麼能讓夏北過去呀!”
那麼是他自己要過來的咯?我仔細看了身上的衣服,穿的好好的,看來什麼也沒發生。
劉夏不依不饒,八卦精神被我徹底挑起,“表哥他有沒有說什麼?”
說什麼?我只依稀記得最後他抱着我,軟軟的說,“堯堯不怕。”這樣算說了什麼嗎?
“不管怎樣……你現在有文遠的,不要三心二意。”劉夏突然說。
我沒來由的心情煩躁,看了眼表,找到藉口,“不說了,我得去上課。”然後不理那天大呼小叫,把電話摁了。
文遠似乎喝了很多,還是沒起來。不過我不喜歡他送我,於是穿戴好衣服,將眼睛的紅腫小心用妝容遮蓋,便走出家門。
可是走到校門口,才發現,完全忽略原來這還有個冤家在,正皺眉撅着嘴瞪我。
“你昨天爲什麼自己打車走了?”祝平安滿身怨氣。
我懶得解釋,忽然想起還有堆衣服,“我的東西呢?”
祝平安更生氣,“我放家裡了,有空你自己去取,反正你有倆款爺護駕。”
吃醋了麼?我回頭看他,上下打量,感覺此人頗爲有趣,“祝平安,你要我說幾次,我沒有男朋友。”
祝平安眉頭舒展了點,“真的麼?”然後又苦着臉,從包裡掏出來一個東西,“可是,昨天我沒追上你,有個男人叫我把這個轉交給你。”
我接過,是個精緻的小盒子,有點預感,打開,果然是昨天那枚戒指,放在陽光下,絢麗的叫過路女人都側目。
“是那個叫夏北的人給的嗎?”祝平安小心翼翼問。
我不說話,心裡忽然涌起這麼些年沒有的感動,但是轉瞬又成了失落。我把戒指放進盒子裡,小心收在包的內袋,徑直向教室走去。
祝平安一拍腦袋,“等等,我想起來啦。”他在書包裡翻了又翻,抽出來一個寶藍色的信封,“這是傳達室幫你拿的。”
誰會寄信給我呢?
拆開,展平,一行字。
“XX部隊子弟校2000屆初中同學會,歡迎您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