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金龍飯店很照顧客人,所以冷氣開的很足。
雖然服務員不停的向我承諾,已經關閉了化妝間的冷氣,可我還是覺得渾身顫抖,凍得難受。
此時祝平安一定站在門口,等我出去解釋,爲什麼看到夏北,會忽然間異常,一句話不說的退場,還躲來化妝間,對他不理不睬。
手機裡有幾通未接,是文遠。
我不想回復,索性關了機。
閉上眼睛,懷念天黑……夏北啊夏北,不要告訴我你是知道沈婷婷邀請了我,不要告訴我你幾天前夜裡能夠對我說不要怕,卻在今天這樣的場合如此傷害我。終究是我虧欠了你麼?所以要我一次性還清……
我打開包,拿出隨身帶的藥片,我需要睡眠,我需要休息。
接了自來水,不管多少粒,我都吞下肚去,等明天,會不會有媒體發新聞說,文家未來媳婦在化妝間自殺?我不是的……我只是想睡覺,我好多天沒能睡着了,我只是不想看見沈婷婷驕傲的表情。
如同那年秋天。
我從醫院出來,重新回到學校。
卻發現流言滿天,最骯髒的,竟是我勾引了文遠去後山,然後利用這點訛上文家,以此來挽留我爸爸在這座城市。
那個時候,不管是我的課本,還是我的桌子,甚至鞋子上,都會被人用洗不掉的筆寫上“賤人,去死吧”之類的話。我不哭,我不鬧,因爲夏北已經離開我了,我不知道還要珍惜什麼了。
沈婷婷可能覺得因此我很好欺負,竟然帶着一班男生綁我去了後山,就在同樣的地方,告訴他們說,“她是自願的,文遠上過她,覺得滋味很好,你們可以一個一個來。”
我發了瘋,竟然從山坡上跳下去,摔斷了幾根肋骨。
也是因爲這件事,文家才和沈家由此槓上。
我嘆息着,萬萬沒想到,我算計好她能給我下的每一道坎兒,卻硬是沒算到她竟將如此有殺傷力的武器搬了出來。
夏北他,開心嗎?
昏昏沉沉,藥片終於有了作用,就在這裡的沙發上,我一樣能睡的同在文家一樣好。
“堯堯,你給我醒醒!”一個聲音穿透我的腦海,把我生生硬硬從混沌中喚醒。
是祝平安嗎?
“堯堯,你怎麼吃了這麼多!你醒醒!”那個人有力的雙手抱起我,將我撐在洗漱臺旁邊,開始不停的往我臉上潑水,最後竟直接拿起一邊的杯子,一杯一杯的給我灌了進去。
不是祝平安。
祝平安不會有這樣大的膽子,是誰?究竟是誰?是夏北嗎?
“堯堯,你快吐,快吐出來!你不能走,你走不掉的,你不要這樣!”
呵呵,原來是文遠……我心裡重重嘆息,卻不可制止的嘔吐起來,我竭力想停止,停止這一切的荒唐,可我停不下來,我恨不能將七年前的全部都吐出來。
太骯髒,太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