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這裡的館主可是我叔叔,你真打算得罪我麼?”
蘇華畢竟是個若虎境巔峰高手,反應自然不慢,靈巧的一個側身,便躲開了陸寒的攻擊,瞧着一臉怒意的陸寒威脅道。
“是你爹,都他媽的不好使。”
陸寒牙關緊咬,旋即一個側身,擡腿便向蘇華的腹部踹了去。
此時蘇華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眉頭一皺,再次閃身躲開了。
“哼”
陸寒冷哼一聲,向前大邁一步,又是猛然探出一拳,兇猛的砸向了蘇華。
“小王八蛋,不給你點厲害,當真以爲我怕了你不成?”
蘇華也忍不住了,當即怒喝一聲,身形一側晃過陸寒的攻擊,閃身來到了陸寒側旁,一拳兇狠的砸向了陸寒的左肋。
陸寒如今不過才初途境而已,怎麼可能打過戰鬥經驗豐富的一個若虎境巔峰高手呢?
這一拳陸寒沒有能躲開,蘇華這一拳威力不小,直接將陸寒轟退了三米多遠,些許鮮血順着陸寒的嘴角流了出來。
身形晃動了幾下,陸寒站穩腳跟,眼眸中閃現兇意。當即腳趾內繃,右腿一用力,側身猛然彈跳起來,右臂彎曲胳膊肘,直直的砸向蘇華的腦袋。
“找死!”
蘇華臉上掛起了一抹嘲笑,腳尖輕點向前起快速行進了幾步,右腿擡起,直直的踢向了陸寒的腹部。
還沒落下的陸寒,被這突然的一踢,頓時砰的一聲,跌落在了一旁的排椅上,木製的排椅被砸了個七零八落。
排椅破裂聲響起,左右長廊中緊接着陸續走出了很多人,有平民有貴族,衆人都好奇的瞧着眼前的一幕。
左側走廊門口爲首站着的,就是那個身穿紅色長衣的女人,此時她手捧着藥瓶,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正在發生的一切。
門外暗處的影老眼中泛着殺意,纔要邁步殺進去,就見一個身影快速掠進醫館,閃身襲向了陸寒。
“小子,給臉不要,接着狂妄啊!!”蘇華嘴角掛着陰冷,大步邁開,直襲向了陸寒跌落的地方。
陸寒迅速站起身來,喉嚨泛甜,夾雜着鮮血的吐沫,吐在了地上,猶如一朵血色梅花。
蘇華行至陸寒身前,猛擡起一腳便又要向陸寒踢去。
此時的陸寒怒火蓋過了理智,並不躲閃,而是也猛然擡起了腳,向蘇華踢了過去。
可就當這一刻,一道黑影迅速襲來,猛然將陸寒拉了開來,退後了幾步才落穩腳跟。
見此狀,女孩緊忙奔了過去,雙手攙扶住了陸寒。瞧着陸寒嘴邊的那抹殘紅,與衣袍上的塵土,滴滴眼淚如斷斷線珍珠一般,透過眼眸滴落了出來。
“呵呵,沒事。”陸寒瞧着女孩,嘴角揚起一抹淡笑。
話落,陸寒轉過頭去看了看身邊的人,年歲比自己不大不上太多,此人身着紫禁學院的黑色練功服,臉龐棱角分明,恍如宗師級別的雕刻師細心雕刻的藝術品一般,劍眉微皺,不怒自威。
“你很狂妄啊。”
突然出現的黑衣人,朝着站在身前不遠處的蘇華,冷冷的道。
瞧見突然來到了這人,蘇華瞬間麻木了,眼前的這人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於是他當即賠上了笑臉,謙卑的道:“原來是林公子啊,來找楚小姐麼?今日楚小姐還沒來呢。”
“哼”
此人冷哼了一聲後,旋即回過頭來瞧向陸寒,略有些驚訝的道:“陸寒兄弟,好久不見。”
“林大哥,好久不見。”陸寒客氣的道。
“陸寒?”
聽到這個名字,蘇華心頭猛然一驚,那個隕落的天才,鎮國將軍之子,死而復生的奇人,不會是他吧…
想到這一點,蘇華額頭的汗珠不斷的滲了出來。
周圍圍觀的衆人當聽到陸寒,兩個字後,也都是目瞪口呆了。
林文川客氣的道:“前些時日從關外訓練歸來後,就一直在閉關苦修,所以沒能和父親一起去恭賀,還請陸寒兄弟見諒啊。”
“不礙的,不礙的。”
陸寒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出去歷練的機會,對於林文川這等強者自然是不可能錯過了。而且因爲苦修沒有時間來恭賀,很正常。
“陸寒兄弟,剛纔這是……”
林文川瞧着陸寒嘴角流出的鮮血,疑問道。
還沒等陸寒開口,一旁的蘇華就大步的走了過來,當即跪倒在了陸寒的腳邊,腦袋如小雞哆米一般,不停的磕頭,顫聲求饒道:“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請您原諒…”
陸寒瞧着眼前的不斷磕頭認錯的蘇華,心中的怒意併爲因此而未退去,低下頭,對着蘇華冷喝道:“這就是你的行醫之道麼?你能配的上醫者這兩個字麼?”
蘇華跪在地上渾身瑟抖,被陸寒的這一喝,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陸寒擦乾了嘴角的血跡,側頭瞧了瞧身旁這個梨花帶雨的女孩,伸出手來輕輕的爲其撫去了她臉上的淚珠,道:“有我在,就不會讓你受欺負。”
女孩感受着由陸寒手心中傳來的溫暖,一股酸意直襲心房,淚水如黃河決堤一般,更加瘋狂的流了出來,這麼多年了,何時有人這麼關心過自己,這些年她經受的全是冷眼,冷漠與欺辱。
“不哭了,不哭了。”
陸寒一臉的憐惜,白皙的手掌輕輕撫過女孩的臉龐,小聲安慰道。
“陸寒兄弟,這…”
林文川瞧着這眼前的一幕,有些詫異的問道。
陸寒低下頭,對跪在地上不停顫抖着的蘇華,森然道:“起來,做了什麼,自己說。”
蘇華聽到陸寒的話,顫抖的更加厲害了,雖然向陸寒這種不嫌棄窮人的人並不多,不過他很倒黴,在他身前的林文川就是與陸寒一個類型的,從來不歧視窮民反而好打抱不平,如果自己將剛纔做的事情說出來的話,恐怕今天要不好受了。
林文川並不是白癡,聽到陸寒這麼問,又瞧見眼前的這個不斷落淚的女孩,便已經知道個大概了,當即對蘇華冷冷的道:“起來,講清楚些。”
蘇華顫抖着身子,緩緩站起身來,忐忑不安的立在陸寒與林文川面前,不敢擡頭。
陸寒在這裡看着,他也不敢偷換概念的講述,只好將事情原委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
現在的他只求能趕緊離開這裡,心頭的壓迫感,已經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了。
聽完蘇華的講述,林文川冷峻的面龐上掛上了一抹兇意。
“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楚家的人了。”
就當陸寒和林文川要說些什麼時,門口處,忽然傳來的一道女人的嬌喝。
陸寒與林文川同時側頭向門口處看了去。
只見一身穿白色流裙的楚琪兒走了進來。身後依舊跟着那諾大的白老虎。
林文川瞧見進來的少女,冷峻的臉頰上那抹怒意消散了許多,嘴角微揚,一抹和煦的淡笑掛在了臉上。
“楚小姐。”
屋子裡的衆人瞧見進來的少女,都相繼回過神來,旋即都換上了一臉尊敬之意,屋子裡在沒有一絲喧鬧的聲音。
貴族子弟對少女如此尊敬原因只有一點,那是因爲她是楚家的獨女。而平民尊重她是。卻是因爲她從來不歧視窮民,在她眼裡大家都是平等的。
蘇華聽到這一聲嬌喝,面如土色,他知道今天他算是徹底踢到鐵板上了……
一個是將軍之子。一個是林氏家族的少爺,一個是楚家的天之驕女楚琪兒。
三個人皆是對窮民沒有歧視觀念,依剛纔他的所作所爲,今後根本不可能在醫館當差了,不能當差事小,剛纔他還暴打了一頓陸寒,他現在只求,能讓他安然離開便好。
楚琪兒走到林文川身前,清冷的氣質稍稍收斂,道:“文川哥早,你總算結束苦修啦?”
“早,自從上次關外歷練回來,已經苦修很久了,也該歇歇了。”林文川笑着應道。
楚琪兒輕輕點了點頭後,便是扭頭瞧向了陸寒,嘴角揚起一抹溫和的笑容:“今天怎麼沒苦修啊?”
“只是出來買點藥而已,一會兒就回去了。”陸寒應道。
“我記得你們原來不是很熟悉吧?沒想到如今竟然這麼熟絡了啊。”見狀,林文川砸了砸嘴道。那看似無礙的臉上,卻隱隱泛着酸意。
這細微的變化,被陸寒敏銳的察覺到了。
楚琪兒只是莞爾一笑,便扭頭看向了蘇華,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你剛纔說的,我一字不落的都聽見了。”
“楚小姐,我錯了我錯了…”蘇華低着頭,不停的承認錯誤。
“像這女孩這種不嚴重的病不許收錢,我說過好多次了吧?哼,你走吧,以後你不再是我楚家的人了。至於館主那裡我會去找他談的。”楚琪兒沒在說別的廢話,只是衝着蘇華隨意的揮了揮袖袍示意他離開。
“等等。”
就當蘇華走出沒幾步的時候,陸寒冷冷的叫了一聲。
蘇華頭皮一陣發麻,卻只好停下腳步,雙腿抖得厲害,頓時心臟狂跳不止,如果沒有牙齒擋着的話,恐怕都會將心臟吐出來了。
衆人聽到陸寒的這一喊,都將目光投射了過去。
林文川靜靜的瞧着陸寒,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動作。
楚琪兒也猛然意識到,這蘇華將陸寒打了一頓,陸寒怎麼可能如此就放任他離開,想到此,楚琪兒當即說道:“蘇華已經不是我楚家的人了,怎麼處置任憑你了。”
陸寒點了點頭,拉着女孩幾步便走到了蘇華的身前,側過頭,瞧向身旁的女孩,陸寒臉上忽然掛起了一抹淡笑,指了指身前的蘇華輕輕道:“來,打他!解恨爲止”
醫館裡的人都被陸寒這一句話給弄蒙了,竟然讓一個平民去打蘇華?
雖然蘇華並沒有太大的勢力,可大小也算是個貴族啊,如果被一個平民當衆毆打的話,那豈不成了笑柄?
女孩眼睛瞪的大大的,瞧着身旁的陸寒,彷彿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