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 爲什麼會休息不了呢?(求月票)
或許是因爲沈蒼蒼生氣的樣子,着實有些可怕,那些話語到現在紀毓都記得清清楚楚。
的確,懦弱不是逃避一切的辦法。
越是懦弱,越會被人欺負。
他實在是不喜沈蒼蒼帶着憤恨的眼神,她不喜,似乎又無能爲力。
怨他軟弱,覺得爛泥扶不上牆。
他是真的不想讓那個關心的他的人,爲此傷神。
原來,這個世上,還是有人在乎他的存在的。
紀毓想明白了,也就開始處理身邊的事情。
表面上懦弱的他,其實暗中是培養了一些忠心的侍衛。
他的能力其實有限,薄太后讓京齋掌控東西兩廠,其實也等於在限制他來日手裡能握有的權利和在宮中的自由。
在薄太后的身邊,他的日子過的是忍辱偷生。
有時候,紀毓更羨慕的是那些自由自在的人。
他生下來便是太子,根本沒有任何的選擇。或許,他和他的母后是一樣的,很多事情他們即使知道了,也沒有得選,
只是,他培養的侍衛,人數並不多,只能護他一個人的周全,而其他的,什麼都做不了。
這些人會忠心於他,也是因爲不希望來日大燕朝易主。
那些日子,其實每一天都黑暗無比,太監和宮女們表面上的恭謹,實際都是做給他父皇看的。紀毓覺得可笑,父皇那樣聰明的人,怎麼會不知道,他有多可憐。
父皇都不在乎,他們又在怕什麼?
好在那段日子,沈蒼蒼時常進宮會來陪他,每次都會帶外面的東西給他用給他嘗。
有她,那段日子,也就不難了。
紀毓終究是沒有說出來話,他只是將指尖放在沈蒼蒼的掌心裡。緩緩地寫了一個五字,然後又用盡力氣將手抽了出來。
沈蒼蒼微微一怔,不懂紀毓的意思。
五年……
五年……
這是他和沈蒼蒼無法跨越的五年,也是他恨自己不能長大的五年。
他小她太多了。
紀毓心裡既高興又難受。高興的是,沈蒼蒼來找他,而難受的是,或許這份感情,沈蒼蒼永遠都不知道。
其實。不知道也好。
這宮裡髒的很,她這樣乾淨又純粹的人,實在不適合在這宮裡生存。
下一刻紀毓還未來得及多想,便暈闕在了沈蒼蒼的懷裡。
沈蒼蒼嚇的趕緊將手方在紀毓的鼻下。
還好,還有呼吸。
其實,要將紀毓從宮中帶出去,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縱使沈硯山安排的很好,在出宮門的時候,依舊被東西兩廠的人發現,而那些一直護着沈蒼蒼的人開始選擇斷後。
沈蒼蒼將紀毓橫放在馬上。也沒有顧及太多,便騎着馬衝了出去。
紀毓本就生的嬌小,此時更被沈蒼蒼用身子護住,沒有露出半點身形。
她的動作迅速,絲毫不像是個柔弱的女子。
沈蒼蒼一離了宮門,在宮外等着接應的人,便開始反攻了進去!
當薄太后聽聞紀毓已經離宮的時候,雙眼裡的神情,像是一潭死水,她看着眼前的人說。“又連累你了!”
“怎麼會!”京齋渾身是血,本來雋秀的面容,此時也帶了幾分戾氣,“烏恆那邊……”
“沒有用了!”薄太后將銀簪子從頭上拿了下來。笑了笑,“哥哥都敗了,哀家又能有什麼法子?當年,哀家就不該手軟,沈家這個孩子,不能留的啊!”
沈硯山當年年幼。在元定帝面前說的那一番話,她其實都知道一些。
她驚訝沈硯山的才華,更覺得哪個人有些可怕。
明明那樣小,說話的時候卻又條理清晰,而且還句句刻薄。
但是,將門沈家好不容易出來個人才,她又不忍心親手毀了。而且,如果真的毀了沈硯山,到時候若惹的沈家記恨,那麼纔是得不償失。
於是在定國公進宮提起要將沈硯山送去邊疆歷練的時候,她在私下和元定帝說,其實這樣也好。
不忍心毀了這個有才華的孩子,也導致了今日的敗局。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說的再多,其實也沒有意義了。
京齋怔了怔,“太后娘娘,其實蘇家那邊還可以……”
“蘇家?”太后想起賢妃痛不欲生的樣子,笑着搖頭,“哀家低估了蘇家那個老頭子,他居然讓蘇行容來做家主!讓蘇行容來揹負這些……他很聰明,也夠狠。哀家想用賢妃和蘇家的孩子來威脅蘇老太爺,終究是想錯了!”
從前的她,便看中的是蘇家的野心。
所以對蘇行容頗爲縱容,一個對自己都狠的人,是一個不錯的好棋子。
只是,太有野心的人,太難控制。
蘇家人對誰都狠,包括自己家裡的人也一樣。
當年,蘇老太爺爲了表示忠心,殺了他自己最喜歡的小妾,表示自己不會沉迷美色,一心爲她辦事。
其實那個時候,她就該知道,蘇家人是不能用的。
京齋怔了一會,“太后娘娘,走吧!”
“不!”薄太后搖了搖頭,“哀家不走!”
她走,便代表她真的失敗了。
紀毓離開之後,沈家的人對宮裡的一切便開始大清洗,血液將宮外的大理石地面都染成了一片暗紅色。東西兩廠的人雖然訓練有素,但是比起比他們多了幾倍的軍隊,依舊有些力不從心。
薄太后等着外面廝殺的聲音,對京齋說,“你走吧!”
“走?”京齋搖頭,他又能走哪裡去!
薄太后來日會是禍國的妖孽太后,而他又能是什麼好東西?
大燕朝的歷史上,他們依舊是一對名聲醜陋的人。
他看着薄太后,“那就一起留下吧!路上,做個伴!”
說完,他也不給薄太后再說話的機會,拿着手裡的刀便又衝了出去。
這一次,京齋再也沒有回來了。
薄太后在寢殿裡坐了很久,才緩緩地站起身子,從枕下拿出白綾!她從開始謀劃要取代薄家成爲這大燕朝的帝王開始,就在枕下準備了這白綾。其實生和死,對她而言,選擇起來都不困難。
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是一條死路,即使知道,她依舊想去做。
薄家害慘了她。
若她不是薄家人,若她不是……
那麼她和師父,是不是有以後?
(PS:完結寫起來真的好累,卡文的時候,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誰也找不到,所以很多作者,最後都填不上坑了。看到很喜歡的有個作者在微博上說,碼字是個消耗生命的職業,想想還真是心酸,卡寫這本書,眼睛一直不太好,準確地說就沒好過!再也不敢跟親們保證什麼了,對不起,讓我緩緩,慢慢完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