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博紅顏一笑,萬金修葺涼州宅院。
讓涼州再現昔日容貌,這大燕朝怕也只有沈硯山一人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了。
而且,很多功夫,都需要很仔細的去做。
培養花木,讓土地肥沃——
每一樣都是十分棘手的事情,每一樣都是海量的銀子丟出去。
不過好在沈硯山處事低調,除了紀毓稍微知道一些風聲外,怕也只有晏安之和晏二爺、知道這個事情了。
連晏錦,怕也是被瞞在鼓裡。
紀毓終於明白,沈硯山那句“遇見對的人”是什麼意思了。
就算是他,也絕對不可能這樣如此寵溺自己的心上人。
三年,就這樣緩緩的流逝……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轉眼便入了三月。
整個京城裡的人談論最多的,不是當今皇帝如何,也不是現在踏青宜去什麼地方,而是晏家嫁女的消息,終於定了下來。
三月初七,定國公府外到晏家的路,已經被士兵們攔了起來。
縱使如此,卻依舊有不少聞訊趕來圍觀的民衆。
“你們聽說嗎?定國公府送的是一百五十擡聘禮,且那些箱子全是用黃檀木打製而成,比旁人的大了不少。而且擡這些聘禮的,都是軍中的壯漢,四人一擡。”
“定國公是當今聖上的心腹,不然怎麼能有一百五十擡,這可是太子妃的數目……不過,這晏家出手也闊綽,晏家小姐的嫁妝裡,前四擡得六個人擡着,據說全是金子!”
衆人聞言,發出一陣感嘆的聲音。
大燕朝有規定,無論是大臣還是皇親貴族成親,聘禮和嫁妝都不能超過一百二十八擡。
如今,沈家敢送一百五十擡聘禮迎娶晏家小姐。顯然也是當今聖上的恩賜,堪比太子妃。
“我家有個外甥在程家軍的軍營中做事,時常聽他說起,沈家世子是一個像天上神仙似的人。我也只是聽他經常唸叨。卻也沒見過。這不,我特意從外地趕來,就是爲了看看今日熱鬧的場面!”
“是嗎?我倒是聽聞晏家小姐長的很好,比昔日的大虞氏還美上三分呢!”
“啊,來了……瞧……”
人羣離的議論聲瞬間小了起來。遠遠的便看見不遠處一陣不小的騷動,晏家大門外出現了晏季常的影子。
他們順着晏季常的目光望去……
只見,一行車馬從官道上走過來,迎親的人員衆多,最奪目的依舊是騎着棗紅色的大馬的少年,他身形挺拔如鬆,面若冠玉。
若是會認馬的人,此時早已認出這匹馬是何等名貴的汗血寶馬,然而卻沒有人注意到這點,他們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新郎官的面孔和姿態吸引了過去。
所謂。從容不迫,高貴優雅,約摸就是形容這樣的人。
人羣裡不知是誰大喊了一句,“別擠,我的鞋,我的鞋啊……”
然後瞬間又被埋沒了下去。
晏家府外,晏季常帶着晏家的親戚們迎了出來。
晏季常擡頭只見遠處穿着大紅色喜服的少年,迅速的翻下馬背,朝着他緩緩地走了過來,此時微風捲起他的衣袂。姿意瀟灑。
圍觀的民衆裡也有不少權貴,他們早已見過無數次的大場面,卻依舊被這樣的場景吸引,一個個都看的目不轉睛。
沈硯山大步的走到晏季常身邊。“辛苦岳父了!六王爺就在後面!”
晏季常不敢怠慢,趕緊又迎了上去,對不遠處跟上來的人雙手作揖。
六王爺是個甚少出門的人,他喜詩書不太摻合朝政的事情,這次紀毓登基,唯獨他沒有什麼反駁的態度。甚至。私下還說,紀毓登基的名正言順,讓皇室裡的宗親們,安分一些。
此次,紀毓顯然不能幫着沈硯山出來迎親,他是大燕朝的帝王,也只能在宴席上露面。
所以代表紀毓的出來迎親的,便是這位和紀毓關係甚好的六王爺。
因爲六王爺這輩子過的和順,所以也是這次禮儀的主婚人。
“小女出嫁,能得皇上和王爺眷顧,實在是晏家的榮幸!”晏季常低着身子,“辛苦王爺了!”
六王爺笑的和善,“晏大人客氣了。雖說我這次是奉命行事,不過,我倒是十分願意來吃晏家的喜酒!”
晏季常下的一手好棋,六王爺早有耳聞。
只是晏季常爲人總是帶着幾分疏遠,而他又甚少能和晏季常有機會說話,所以一直沒有任何來往。
今日倒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晏季常很快便將六王爺還有迎親的人員迎進了屋子裡。
按照大燕朝的習俗,男方迎親需要在屋外坐等小半個時辰,和女方的親戚熟悉,表示來日爲一家人,共一心。這個禮儀,時常被忽視,畢竟嫁出去的女兒,就像是潑出去的水一樣。而且,男方也甚少願意放低身份和女方共一心。
當然,也有人直接跳過這個禮儀。
然而這次,沈硯山卻沒有在這場認親的禮儀中怠慢,晏家人雖然稀少,但是遠房親戚卻有不少他不認識的。
他跟在晏季常的身邊,偶爾還會和晏家的親戚們說上幾句話,這讓不少人都覺得受寵若驚。
晏錦的堂哥晏泰南更是目瞪口呆,等沈硯山走遠後,才問身邊的人,“方纔,定國公是邀我去沈家吃茶了?”
“是呀!”跟在晏泰南身邊的人點了點頭,“我聽他們說定國公爲人冷漠,卻不想……”
他說了一半,便將聲音隱了下去。
過了許久,晏泰南才笑了笑說,“晏錦她找了個好丈夫!”
若不是吉時已到,沈硯山怕是還要和晏家的人說好一會話。
等沈硯山親自將玉簪交給迎親的太太的時候,晏季常的眼神裡流露出了幾分不捨。
女孩戴上男方送來的簪子,寓意結髮。
從此,他看着長大的女兒,便爲他人婦。
像是知道晏季常在想什麼似的,沈硯山在他身邊,十分誠懇地說,“岳父你放心,我一定待素素好!”
晏季常聞言回過神來,笑着點頭。
而另一邊,晏錦披着一頭烏黑及腰的長髮,身着大紅色的喜服,安安穩穩地坐着。
她身邊的香復接過迎親嬤嬤送來的簪子,笑着說,“小姐,該梳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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