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7 來者不善
薄家的事情還未徹底的平息下去,在京城之中,薄家的名聲依舊不如往日。
如今,本該在受罰的薄如顏,卻又出來走動。
難道這次的事情,並未讓薄相多責怪薄如顏?
不過,晏錦知道薄如顏這次出現,顯然是來者不善。
至於沈遠岱……
她更不懂他爲何會出現了。
西晏的花宴,其實也無非是一羣閒來無事的女子聚集的地方,那怕有男子出現,也無非是抱着來‘相親’的態度。
沈遠岱雖不是沈家世子,但是他也是定國公的嫡子,又何須來這樣的地方?
她和沈遠岱只有過一面之緣,而關於沈遠岱的事情,她也是聽其他人提起的。
所以,至於沈遠岱爲何要厚着顏面來湊熱鬧,她更是不得而知了。
站在一邊的香復看着帖子,有些不安地問,“小姐,你當真要去嗎?”
“去!”晏錦將帖子推開,淡淡地說,“能推一次,往後也推不了!”
這次,是她的堂伯親自上門來送帖子的,她若是不去西晏,怕是堂伯和堂伯母都會多想。
晏錦私下也盤算過時間,離前世晏溫婉離世的日子,也越來越接近了。
很多事情,拖着並不能解決問題。
堂伯送帖子來的時候,晏錦曾無意試探着問了一句。
她說,“這次的花宴,是堂嫂寫的帖子嗎?”
“恩,是!”晏世禎有些不解的看着晏錦,好奇的問,“怎麼了?”
晏錦笑着將帖子遞給晏世禎。慢慢地解釋,“瞧着這字跡,不大像堂姐的!我以前在聽雪院,看過堂姐寫字!”
“你堂姐啊,身子一向不好,最近又病了!”晏世禎也露出了幾分疑惑,“她從前很喜歡聽雪院。後來不知爲何卻搬到了碧桐齋。說更喜歡那裡的空氣!其實你也知道,碧桐齋那裡見光少,常年陰冷。可你堂姐的性子……”
晏世禎說到這裡,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晏錦聞言,略微一怔。
看來,晏溫婉爲何要搬到碧桐齋的事情。也從未和堂伯晏世禎提起。
晏錦知道,晏溫婉不喜歡碧桐齋而更喜歡聽雪院。但是如今的聽雪院卻成爲了寧氏的地盤。
寧氏,當真是恨透了她這個堂姐。 шшш◆ тт kΛn◆ C〇
晏錦不動聲色,故作疑惑地說,“堂伯應該多勸勸堂姐。我上次去碧桐齋都凍壞了,又何況是堂姐呢?而且堂姐身子不好,一直住在碧桐齋怎麼會痊癒?我瞧着堂嫂是個會處事的人。要不,你讓堂嫂去試試?”
“舜玉的確是個懂事的孩子!”晏世禎點了點頭。“晚些我同她講講!”
晏錦笑着將帖子拿了回來,沒有再同晏世禎繼續說寧氏的事情。
寧氏對晏世禎的關懷,完全不像是一個兒媳對公公的態度。
其中的事情,讓晏錦想起來,都覺得有些頭疼。
不過,如今晏世禎不知其中的緣由,而她也沒證據能證明這些,所以必須等待時機。
晏世禎的話,但願寧氏能聽的進去,不會再繼續苛待她的堂姐。
晏錦想到這裡,不禁擡起頭看了看屋外的天色。
如今,剛入了春。
不少花朵都已初綻,院子裡瞧着一片奼紫嫣紅。
沈家前幾日曾派人送了一些花木過來,尤其是綠玉牡丹,送了足足三盆!外祖父深知綠玉牡丹嬌貴,私下更是開始學習培育花木……
晏錦也收到了晏安之的來信,說再過些日子,他便要歸來了。
四叔的宅子和父親的新宅離的很近,私下,四叔更是打通了兩家相接的牆壁,說是方便來往。
四叔任性,父親也有些無可奈何。
這些年來,四叔對父親十分的信任……
父親私下也同晏錦提起過,說這些年來,一直對他從未改變的人,便只有她的四叔了。
晏錦聞言,只是笑着說,這樣也好。
兩家相離的近,這樣四叔來找父親也方便。
四叔和晏安之的心結,終於算是徹底的解開了!晏安之從前的怨,也在這段日子裡消失的乾乾淨淨。
一切,都安穩了。
晏錦要去西晏的消息,很快便被虞方知道了。
虞方私下更是同晏錦講,他想陪晏錦一起去西晏。
虞方最近身子一直不好,晏錦並不想虞方多出去走動。最後,兩個人討論了許久,晏錦退了一步……
她帶着解舒和虞方的侍衛,一起去西晏。
解舒有些無辜的看着虞方,說,自己是屬掃把的,若是陪着晏錦去,怕是會遇見不好的事情。
虞方倒是不介意解舒的話,而是淡淡地說,這次本就沒有好事情,解先生你陪着,也無非是用來擋災的。
解舒聞言,嘀嘀咕咕了好久。
等到晏錦要去西晏那一日,解舒還是磨磨唧唧地到了晏錦的小院裡來。
他穿的花俏,站在人羣裡氣質卓越。
解舒擡起眼,看着晏錦笑了笑,“晏小姐,我今兒怎麼樣?”
“這滿園的花,都不如先生一人奪目!”晏錦想起前世十三先生,便最喜歡人聽人誇他英俊,於是又道,“今兒,你只要往人羣裡一站,那些小姐們肯定沒有心情賞花了!”
解舒樂在其中,笑着說,“哦?爲何?”
晏錦掩嘴笑了笑,“先生你可比花搶眼多了!”
解舒聽的渾身舒服,不停的贊同點頭,“你的眼光不錯!”
解舒是個生性風流的人,京城有名的花街,私下他都去過。哪些胭脂巷裡,有那些有名的花魁,沒有人比解舒更清楚了。
只是,解舒雖然風流,但卻也很潔身自好。
他去那些地方,從不留夜,到了時辰,就會準時離開!連虞方都不理解,解舒爲何會如此的矜持……
晏錦想,解舒不是矜持,而是有自己的原則。
再風流,也要堅持自己原有的原則。
從晏府到西晏的路上,香復一直很擔心晏錦,反而是晏錦覺得無礙,擡起頭偶爾看看街上的景色。
今兒的西晏,不似往日那般安靜。
晏錦的馬車剛到,便聽見了少女們的笑聲,其中還有幾位男子低沉的聲音。
一場不錯的花宴,在寧氏的舉辦下,更像是那些未婚男女俗氣的相親宴了。
晏錦從馬車上下來後,遙遙地寧氏便對身邊一個穿着粉色襖裙的女子道,“蘇小姐,這便是我的堂妹,晏家小姐晏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