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管理是一門藝術,又哪裡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得清楚的?
即便是石韜,也不敢稱自己懂得多少,因爲他前世並非管理人員,管理方面的知識也多是來自大學所學,以及工作中對管理方面的感悟……可他終究是念過大學的,同時還喜歡歷史……有着大學經歷,再帶着對歷史的認知,雖然乾的是苦累活兒,可心中的感悟,總會比旁人多一些。
乾的雖是外賣小哥的行當,可他卻從公司管理制度方面學得不少有用的知識,就比如,如何駕馭手下這事,無論任何團體,一旦形成嚴格的制度,管理未必有想象中那般高深莫測;
一個龐大的團隊,真要靠某個人,或者某幾個人的能力,延續幾十上百年,幾乎是不可能的事,而完善的制度卻能讓團隊的生命長久的延續下去。
過去,青衣只是一個被人操控的死士,讓她來管理這樣的機構,的確有些爲難,但石韜認爲,只要能形成完善的制度,青衣未必不能擔當這一重任,但最重要的原因還是他的私心在作祟,青衣是他最信任的人,他一直想爲這個身世可憐且最先與他產生交集的女子,創造一個截然不同的人生……
思索良久,青衣突然問道:“依靠控制家人換來的忠心……可靠嗎?”
石韜先是一愣,隨即滿是尷尬道:“不能,但這會讓他背叛的成本增加;
況且,我並非爲了自己的利益而驅使他人,而是爲了保護這個團體所有人的利益;
就比如現在,假如我突然不在了,豹子及他的家人,能過上更好的生活嗎?
曾朝不保夕的這數千流民,又會如何?
我這樣解釋,你能理解嗎?”
青衣頓時變得惶恐:“青衣不是那個意思,青衣深知郎君一人之安危,干係着數千人的未來,就連青衣失去郎君,也不知如何活下去……”
石韜趁機抓住青衣的手說道:“你不用解釋,我知道的,郎君同樣不能沒有青衣……你、石方、乃至豹子那幫傢伙,就如同我的家人,而我要做的,則是帶着你們過得越來越好;反之,無論你、石方,還是其他人,也都要爲我們這個大家庭儘自己的努力,只有如此,才能讓我們這個家庭變得越來越強大,才能守護我們現在擁有的一切!”
心中雖然慌亂,但這一次青衣居然不曾掙扎,而是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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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青衣竟無比的乖巧,石韜不禁暗自得意:“看來……被騙進船銷的那段經歷,也不是全無用處啊!”
不知不覺,二人已走到別院,別院正燈火通明,且伴隨着樂曲之聲傳來,二人朝蘭蔻練舞之所走去。
“你這樣走路像什麼話?挺胸、擡頭……不要怕,走路時要帶着風,如此才能吸引男子的注意!”蘭蔻正對翠兒指指點點。
翠兒過去只是婢女身份,此刻雖穿着繡花的玲瓏袍,卻依然有些放不開,動作稍顯僵硬,而蘭蔻則毫不留情的予以指正。
偶然發現石韜和青衣,但蘭蔻依然顯得很專注,“你要覺得自己是世上最美的女子,只有找到做女子的自信,你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纔會自然而然發出耀眼的光芒,只有這樣,才能勾住男人的心神,記得走路時要帶風……我再走一遍,你仔細瞧着!”
說完,身着大紅玲瓏袍的蘭蔻,踩着一對加了高跟的胡靴,有模有樣的走起貓步來。
皮靴子是北方胡人的標配,而高跟,卻是雨荷小妮子發現蘭蔻穿着玲瓏袍走路時稍顯彆扭,石韜因此受到啓發,並在胡靴的基礎上添加了高跟這一元素,貓步也從石韜那裡學來,就連蘭蔻口中“走路帶風”諸如此類的走秀要領,也是從石韜那裡得來。
對於如何走貓步,石韜原本只停留在“見過豬跑”的階段,好在蘭蔻一點即透,才聽了個大概,很快便將貓步的大致要領悟出七七八八,最後還真被她走出幾分模特的範兒來。
蘭蔻穿着玲瓏袍走路的樣子,愣是讓青衣羞澀莫名,可當他發現一旁的石韜彷彿被勾走魂兒的模樣,頓時感到很不是滋味,眼神也因此變得幽怨起來。
蘭蔻一面走,一面對翠兒說道:“行走時身體彷彿是推出去的,而不是走出去的;走動的時候,腳尖始終朝着身體的正前方,因爲腳是腿的延長線,這樣可以使腿顯得更修長,更有吸引力,腳不能內收,腿一般情況不要彎,要繃直,否則會顯得佝僂,速度要快,像一陣風一樣!”
蘭蔻停下來對翠兒說道:“你再走一遍給我瞧瞧!”
似乎感受到有一雙綠幽幽的眼睛正朝這邊窺視,翠兒麪皮雖然越發滾燙,勇氣卻立即倍增,初具規模的胸脯霎時頂的老高,走路時臀部擺動的弧度,那叫一個波濤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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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韜看得精精有味,蘭蔻卻是又好笑又好氣,且朝石韜滿是嬌嗔的說道:“七郎能不能去別處逛逛,你在這裡,人家都沒辦法專心練習呢!”
似乎猜出蘭蔻話裡所指,石韜一臉賤笑道:“呵呵……好,我去別處看看,就不影響你們練習了!”
石韜果真去了別處,他剛剛離開,翠兒立即走到蘭蔻身邊,且小聲道:“蘭姨爲何老是將小郎君往別處支呢,你就不怕他被別的小妖精勾去了麼?”
蘭蔻笑而不語。
不見對方迴應,翠兒又說道:“我看呀,宋禕那個小狐狸精,對我們主僕似乎沒安什麼好心,要不爲何老是跟我們過不去呢,若蘭姨繼續放任下去,指不定哪天就被那小蹄子騎到頭上!還有小郎君身邊的青衣娘子……”
“住嘴!”翠兒剛提及青衣,蘭蔻立刻呵止。
看着欲言又止的翠兒,蘭蔻說道:“今夜就練到這裡吧,你去燒些熱水,順便幫我沐浴!”
過了一陣,蘭蔻開始沐浴,翠兒卻滿懷心事的在一旁候着。
“過來幫我擦背!”蘭蔻吩咐道。
翠兒依言走了過去,正打算幫蘭蔻擦背,卻聽蘭蔻輕聲說道:“我知道你這小蹄子心裡想些什麼,你時常引誘七郎,我也由得你……”
翠兒的臉色霎時變得蒼白。
“我二人名爲主僕,實則情同姐妹,但我得提醒你一句,千萬不可仗着七郎的寵溺便忘乎所以,你別忘了我二人是何等身份,如果七郎願意收你入房,姐姐會爲你高興,若他不肯,你千萬別有什麼非分之想,更不能與別的女子爭風吃醋,尤其是青衣!”
“爲什麼?”翠兒咬牙問道。
“聽我的絕對錯不了,也別問爲什麼,姐姐難道會害你不成?”蘭蔻表面語重心長,心裡何嘗不是酸楚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