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三更離開諸葛府

西中門的小年尤其的熱鬧,大街小巷放起了鞭炮,孩子們手上舉着糖人,高高興興地唱着新年的童謠。諸葛府上老老小小換了一身新衣裳,備了酒席,歡聚一堂,很是喜慶。

秋曼穿着諸葛夫人送來的新衣裳,坐在諸葛夫人身邊,她是諸葛府的貴客,受到最高的禮遇。這樣的宴會本來不關她什麼事,但是望着一旁雁生興奮與激動的模樣,她忍了。

諸葛老爺舉起酒杯道:“我諸葛家這次大劫,幸得有貴人相助,才化險爲夷。摩絲姑娘,我救你一杯。”

秋曼舉起酒杯,笑道:“諸葛老爺太客氣,不論是誰,遇上這樣的事情都不會袖手旁觀的。我只是做了一個平常人都會做的事情。”

“要得,要得。”說話的是諸葛夫人的母親,府上的人都叫她老夫人。老夫人已過古稀之年,卻有着比平常人更樂觀的心,“我也要敬摩絲姑娘救了我家閨女,我這個老人家的意,你不能推了!”老夫人端起桌上的酒一口飲盡,吧唧着嘴。

老人家的意思,當然不能推遲,秋曼端起手中的酒杯:“既然大家都這麼有誠意,我就幹了吧!”話語中盡顯幽默。

雁生怕大家誤會秋曼的話,幫她解釋:“我家主人平日裡雖然不大喜歡言笑,要是說呀,這話盡是些幽默的話語。”

“摩絲姑娘的話確實有些意思,哎,寶玉,你怎麼沒有敬摩絲姑娘?”老夫人問一旁的諸葛寶玉,他只顧着吃菜,不理會桌上圍坐的人。

諸葛寶玉擡起頭,望着秋曼一眼,然後端起一旁的酒杯道:“摩絲姑娘,謝謝你救了我的父母,我幹了,你隨意。”

秋曼心想,他小小年齡,卻有着男子漢該有的氣度,也算不錯啦!秋曼含笑,舉起手中的酒杯:“寶玉少爺太客氣了。”

諸葛夫人一臉喜氣,諸葛家的黴運在今天算是一掃而盡了。她對大家說:“大家別光顧着喝酒,多吃些菜,吃菜!”

一餐飯吃得喜氣洋洋,只有諸葛寶玉在想,該怎麼樣才能把她留在諸葛府。

“摩絲姑娘,聽說你要走了?就不能在我們諸葛家過年?”老夫人問。她很喜歡秋曼的冷靜,打心眼裡喜歡。

秋曼放下手中的筷子,對老夫人道:“老夫人,我實在是想家急切啊,不然,我也想呆在諸葛府中吃喝玩樂,其樂無窮!老夫人,您不知道,我家有個習慣,就是這家中的人吧,無論住得多遠,到了過年的時候,就一定要趕回家中去,不然,家中的親人就不會高興,這一不高興吧,就要把我逐出家門,多可憐啊!”

老夫人擺擺手道:“這可不行,本好心留摩絲姑娘在諸葛府中多住些日子,到頭來要是害了摩絲姑娘,便是罪過了!”

呵呵。終於瞞過了老太太。秋曼抿了一小口酒道:“與老夫人在一起,也實在有趣,只是這家中的規矩太多,我也不敢違背,還請老夫人諒解。”

老夫人點點頭:“瞭解,瞭解!”

老夫人沒有強求,諸葛夫人卻說:“這離過年還有些日子,這裡到利比比西不過一日的路程,你們在這兒多呆兩天,再回去也不遲呀!我也好準備一些東西,以表我們諸葛家對摩絲姑娘家的謝意啊!”

秋曼擺擺手道:“夫人不必客氣了,我與雁生自個準備一些禮品回去就好,這一路上兩人都顯得多餘了,若是還帶些東西,定會麻煩!夫人的好意,我就心領了。我與雁生明日就要動身前往利比比西了。”

秋曼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諸葛夫人也不好再說什麼:“那好吧,我命人去準備馬車,僱個馬伕送你們回家。”

“謝謝夫人。”

要走了,縱然有些不捨。尤其是雁生與小桔,她們兩在無形中成了好朋友。這會兒子呆在小桔的房中話別。秋曼站在門外,聽得仔仔細細,她一直忽視了一個問題,就是雁生也該需要朋友,需要關心。

“雁生姐,這是我自己做的一個香囊,你帶在身邊,一看到它就會想到我。”小桔把自己繡的一個紅色的香包送給雁生,上面還用金線繡了一朵桔花,“這上面的花叫桔花,開在春天裡的桔花,只要你聞到桔花的香,就一定要想起我。”說着說着淚如雨下。

雁生接過小桔手上的香囊,道:“恩,小桔,你是我在西夷國的第一個朋友,我會想你的!我沒有別的東西送給你,這有一根大雁的羽毛,是多珍藏了許多年的,如今送給你。”

小桔拿着雁生送來的羽毛,輕輕地撫摸。

“小桔,不要難過了,主人說過,離別是爲了下一次的重逢,希望我們下一次還能再見。”雁生把小桔攬在懷中,朋友,珍重!

夜晚,諸葛家的人都在園中看戲,雁生也被小桔拉去看戲了。秋曼覺得無聊,便一個人在諸葛府上游蕩,漫無目的地走着。

寒風吹在臉上,如刀割,但她不在

乎這些,她在乎的是什麼時候能夠見到伯比。

“你爲什麼不和大家一起看戲,跑到這兒來?”諸葛寶玉擋在秋曼面前。他一整天的目光都聚集在秋曼身上,她離開,他也跟着離開。他見她走到花園,仰天而思,時兒蹙眉,時兒微笑。想必是在想什麼開心的事情吧?

他怎麼也跟着來了?秋曼不解地問:“你又爲何不陪着老夫人看戲,跑到這後花園來了?”

“是我先問的,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看戲太悶,便出來走走嘍!”真不知道他幹嘛非要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秋曼不禁想起昨天晚上的夢。那個夢太不可思議,令人費解。他們之間的年齡相差這麼遠,而且人他與她也不是很熟中了,真不知道爲什麼憑白無故地會做這樣的夢。

諸葛寶玉說:“我也覺得看戲太悶,不然我們聊聊吧!”

“聊聊?聊什麼?我好像與你沒什麼好聊的。”秋曼可不想跟小P孩聊天,相差十幾歲,有很深的代溝哇!

諸葛寶玉不以爲難:“就聊你剛纔在想什麼。”

額。剛纔自己在想伯比,他是怎麼知道的?秋曼橫了他一眼,道:“我憑什麼要告訴你?你又不是我什麼人!還有,我想什麼那是我的隱私,你沒權干涉。”

“我可沒閒功夫干涉你的隱私了,我只想知道,你爲什麼在想事情的時候會突然笑,而且有時卻又顯得憂鬱。”諸葛寶玉說。

秋曼不想跟諸葛寶玉談自己心中的秘密,她轉身離開。

諸葛寶玉追上去問:“你就告訴我嘛,我保證,保證不告訴別人。”他就只是好奇她爲什麼會想着想着發笑而已。

“你真的想知道?”秋曼問。

“恩。”諸葛寶玉點點頭。

秋曼說:“我在想一個人。”

“誰?”

“我的愛人。”既然要告訴他,就直接了當一點,省得小P孩追在她身後像塊牛皮糖似的,“我很愛很愛他,他也很愛我。只是因爲某種原因,我們相愛卻不能相守。但是沒關係,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我們最後永遠地在一起,任何人都無法阻止。”

諸葛寶玉冷聲問:“你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愛人,裝不下其他人了對嗎?”

“是的,我只愛他,心中也只有他,任何人都無法再住進來。寶玉少爺,你還小,以後會懂的!”秋曼嫣然一笑,頓時傾國傾城,花園中的梅花瞬間暗淡無光。

“我不小了,像我這麼大的男孩家中都有了童養媳,可是我沒有。我從沒有覺得任何一個女孩能象你一樣,讓我心動。摩絲,你留下來吧!”諸葛寶玉還是將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了,如果現在不說出來讓她知道,自己會後悔一輩子的。

心動?乖乖,自個整這個鬼模樣了,還有人心動?秋曼不止一次地問自己,爲什麼自己穿越過來後越活越年輕了?以前她在暗夜城,也是奔三的人了,如今到了這個時空,年齡好像停留在了二十歲,倒退了好幾歲。她想找到答案,可是無從找起。

秋曼無可奈何的笑:“寶玉少爺,實在很抱歉,你不是我喜歡的那類菜!”

“你喜歡什麼愛的人?你告訴我,我可以改的。”只要爲了讓她留下來,他什麼都願意。

“你就是你,無論你爲了我變成什麼樣子,你都還只是你,我也不可能愛上你。寶玉公子,我與你沒有可能。這世上的好女子多的事,你還是另覓良緣吧!”秋曼的話說得很決絕,她知道話若是說得不狠一點,絕一點,諸葛寶玉就不會死心。

諸葛寶玉突然拉着秋曼的手:“不,我不要讓你走,我要你留下來。你是因爲沒有與我交往過,不瞭解我,纔會說出這樣的話。如果你留下來,我一定會證明給你看,我不會比他愛你少一點。”

秋曼甩開諸葛寶玉的手:“你有完沒完?就算你與生活在一起就怎麼樣?我依然只會愛他一個人!我走了,你最好的不要跟過來!”她轉身離開,毫不猶豫。

望着那一道遠去的背影,諸葛寶玉的初戀還沒有綻開,就已經被扼殺在搖籃之中了。整顆心比這寒冬更冷,以後怕是沒有人能輕易打開他的心房了吧!

諸葛寶玉真的沒有追上來,秋曼把自己關在房中,脫了外衣躺在被中,還是溫柔的被中舒服。想着過去的一些事情,竟然睡着了。

她夢到諸葛寶玉又來了,對她還死纏爛打。真不知道他怎麼這麼有精神。秋曼在惡夢中驚醒,發現雁生不知在什麼時候早已回來,睡在一旁了。

外面傳來三更在的打更聲。秋曼坐起來,披好衣服,下了牀。走到窗邊望着外面的夜色,天空還沒有放明,月亮掛在西的天空之上,旁邊還有一顆啓明星作伴。是時候該離開了,她真的好想好想伯比。

秋曼整理也了包袱,搖了搖牀上的雁生:“雁生,起牀了,雁

生。”

“主人?”雁生睜開雙眼,睡意朦朧,“天還沒有亮呢,主人還是再睡一會兒吧!”

“雁生,快起來,不然我一個人先走了哦!”

這句話果然奏效,只見雁生一個激靈坐起來,睡意趕走了一半:“主人,你想丟下我獨自一人離開嗎?不行!”

“既然不行,你趕緊點兒起來,洗梳了我們就出發。”爲了讓諸葛寶玉早點死心,爲了早日見到伯比,她恨不得現在就出發。

“主人,天還沒亮呢!”雁生道,“冬天寒重,主人您可要多穿一點衣物。”

“好啦好啦,你真囉嗦,得趕緊找個人把你嫁了纔好!”秋曼逗她說,“對了,你知道馬車放在哪兒了嗎?”

雁生一邊穿衣服,一邊說:“聽小桔說馬車在後院中,從後門出去正好。”

談話間,雁生已經把衣服穿好了,她出去自己洗了個冷水臉,清醒不少,然後給秋曼打了水:“主人,燒水的人還沒有起來,只有冷水,將就一下吧!”她把水放在盆架上,然後去疊被子,整理自己的東西時才發現主人早就把一切準備好了。

“雁生,我洗完了,走吧!”

二人各自揹着自己的包袱,雁生回望着梅苑,雖然在諸葛府才短短的幾日,她卻生出了戀戀不捨的情份。如果小桔知道自己就這樣不辭而別了,會不會罵她?對不起,小桔,後會有期!

牽了馬車從後門偷偷地出去,沒有馬車,秋曼來趕馬車。行到城門時,城門還沒有開。她們就停在城樓下,等着城門一開就第一個出城門。

當第一縷陽光射進馬車,雁生睜開眼,感覺馬車沒有跑了,狐疑地從馬車中走出來,見馬車正停在一條小溪邊,秋曼脫了鞋,正在河中抓魚。河中的水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寒冷,倒是雁生擔心死了。她站在岸邊大聲喊道:“主人,您快上來!”

這時的秋曼正抓了一條大鮮魚,用手掐住魚的下齶,走上岸:“雁生,你醒啦。看我抓的大魚,足足有兩斤重哦,我們生火烤魚吃。”

“主人,我去拾些柴火過來,你先用乾布把腳插乾淨了穿好鞋,千萬別凍着了。”馬車停在一片林子附近,就在邊上拾了許多柴火,用火摺子點燃,火焰半人多高。

“呀,這樣確實暖和多了。雁生,還是你生火的技術好呀。我剛下車時就想生火,心想 着你等會起來便會有火烤,有魚吃了,沒想到弄了半天卻沒有點燃。”秋曼不好意思地笑了。

主人是爲了她才……雁生心中有些小小的感動:“主人。你對我太好了!”

“別介,我兩次到這個世界,與你相依爲命,這世上的人,除了伯比,就只有你纔是我最親的親人,我有義務和責任保護你,照顧你,關心你。”秋曼道,“以前我專顧着自己的生活了,沒有想過你的感受,從現在起,我要你和我一樣,成爲利比比西最尊貴的人。”

“主人,雁生能與主人在一起,是這輩子最大的福份。”雁生感動地流下了眼淚。

“傻孩子,別哭了。”秋曼替雁生抹去臉上的淚水,“我們沿着這條路走,還有一刻鐘就能到達利比比西的羅哥菲利比。”

“主人,你確實西夷國的皇帝不會發現我們離開了皇陵嗎?上次他從利比比西把你抓走,我擔心他再會伎倆從演,到時候,我怕我們再要去找你就難了。”雁生說出心中的擔憂。

雁生說得一點都沒有錯,秋曼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纔打算攀山翻出皇陵,這樣一來,西門雪會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失去她們的消息,只當她已死,屍體躺在皇陵之中。如果西門雪真的很愛她,說不定會去皇陵看她,到時候他看到的也只不過是一堆白骨,早已分不清誰是誰。如果他去看時,屍體沒有腐爛,秋曼只能感嘆她的運氣太背時了。

“放心吧,他不可能發現我還活着,只不過嘛……”秋曼詭異地望着雁生。

雁生不解地問:“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守皇陵的人不見了,西門雪會提前地發現我們的改密,那時候,有人一上報,西門雪可能會趕在屍體腐爛前去皇陵,我們的計劃也就泡湯了。不過幸好我選擇了一條人人都不可能想到的路,從後山逃離。就算西門雪發現了我沒死,他也不可能找到我。”幸好當時急中生智,找到另一條出路。秋曼催促道,“魚好了,吃了趕路吧!”

魚沒有調料,純天然的味道很是鮮美。填飽了肚子,繼續趕路,一路沿着小溪邊前行,心中的喜悅無法言語:伯比,我回來了!你等我!”

馬兒一路飛奔,小溪似乎沒有盡頭,只見小溪轉彎處旁立着一塊石碑,碑上書:利比比西哥比界。

這兒就是利比比西與西夷國的國界了,過了這條界,她們就離伯比越來越近了。心想着,興奮不已:“雁生,做好了,我們要飛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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