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途中

月亮掛在天邊,秋曼與春盼坐在臺階上發呆,趁着酒意,風吹來,也沒沒錢得寒冷。

“秋曼,我決定了,和你一起離開這兒。”在這個世界裡,能找着生命中從始至終都有牽連的人,比中彩票還難。她不想孤單地活着。在暗夜城中,她們就是彼此的依靠,現在更加是。雖然還有兩個姐妹不知道在何方,但是她們相信,她們的緣份還沒有斷,她們依舊是最好的朋友。

“那你好不容易開起來的店怎麼辦?那可是你全部的心血啊!”秋曼本來也不想離開春盼。什麼是奇怪,能在未知的世界中再次相遇,這就是奇蹟。

春盼嘆息道:“你說得很對,我應該找個人來幫我打理這一切,朱麗是個不錯的女子,就讓她打理這一切吧!我們曾說過,有難同當,同生共死,秋曼,我不會拋棄你。你現在是利比比西的女神,世界的人對你虎視耽耽,我不能坐視不理,保護你,是我的責任!”

“春盼姐,謝謝你。我知道這一句謝抵不了什麼。但是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

“好吧,下一站你們準備去哪兒?聽說王后要生辰了,你們也會回王宮嗎?”春盼問。來利比比西這麼主,她還沒有在利比比西玩過呢,真去王宮看看。

“三王子殿下會回去,我也應該會回去,可是伯比說了,要再攻下兩城,送給王后做生辰的禮物。”兩座城,該要多久才能攻下來呀?伯比那樣說,也許是安慰自己吧!“只是兩座城,難攻呀!”

春盼望着秋曼擔憂的臉,她說:“我倒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從側面攻入敵人後方,殺敵人一個措手不急!”春盼說,“我從土西西來,知道有條路線可以直接攻入到敵後方,燒了他們的糧食,斷了他們的後路,不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拿下嗎?”

“春盼姐,我剛纔說什麼來着?有你真好!”秋曼抱住春盼,在她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這是給你的獎勵!哈哈!”

“我發覺,你來這兒之後,倒變得開心了許多。這樣也好,想當年我們四個相互扶持才能在暗夜城生存下去,如今到這兒,雖然只剩下我們兩個,也要相互扶持纔對。”

秋曼想不通春盼怎麼也會穿越到這兒來,是爲了她還是另有隱情?算了,想這些問題幹什麼!如果夏初與冬迎都來了,她倒更加高興了。四姐妹到這兒來,這兒便是她們的天下了!

天漸漸地發亮,秋曼伸了個懶腰,發現自己躺在房中,而身邊睡着春盼,對了,昨晚她們聊了許久,風起得很大,老闆娘收拾了一間房子給她們睡。

門被推開,雁生端着臉盆進來:“主人,洗洗臉吧,我們該回驛館了!”

聲音吵醒了春盼,她睜開眼,問:“幾點了?”

“太陽曬屁股了!”秋曼打趣道,“你也起來洗洗,回去把要安排的事全部安排好,我們在驛館等你!”

可兒照顧了雁生幾天,也與雁生有了一些特別難捨的感情,自然要話別幾句。安必維警官親自來給女神殿下還有三王子殿下送行,幫他們把要帶走的東西搬上車,然後問秋曼:“女神殿下,你們這是去哥比軍營嗎?”

秋曼搖搖頭:“還不知道呢,或許吧!怎麼,你有什麼事嗎?”

安必維拿出一包東西,說:“這是裡面有一雙鞋,是阿莉朗親手縫製送給兒子的,如今她去了,她女兒找遺物的時候,找着了,就讓我們帶阿莉朗送給她在軍營的兒子。裡面還有一封信,希望女神殿下可以帶給他。”

秋曼收下包袱說:“好,我一定幫你送到,只是她兒子叫什麼?”

“法琅。”

“好,一定送到,放心吧!”送東西只是小事,秋曼送過去的還有一個母親對兒子的思念,以及一個母親去逝的消息。

春盼姍姍來遲,眼有些微紅,想必也是與身邊的人話別,忍不住傷心了。她是乘馬車而來,馬車上裝着許多東西,春盼說那都是她吃飯的東西。既然是吃飯的東西,她也就沒有必要看了。

雁生從房中出來,眼都腫了,可兒也好不到哪裡去。人是最有感情的動物,聚歡喜,離別難。聚聚散散本就是平常中的事情,習慣就好。

馬車緩緩駛出了巴倫亞的北門,伯比騎着馬,不解地問車內的秋曼:“我們怎麼從北門出來了?不是要去哥比嗎?”

秋曼掀開簾子,說:“等到了郊區,我再告訴你!你叫丁西把車趕穩一點,這麼年紀了,居然連車都不會趕。”

“人家第一次趕馬車,你就體諒一下吧!等會兒我跟他換了,我來趕馬車還不行嗎?”

“好吧,隨你吧。”秋曼放下車簾,一臉地不悅,這馬車走得她想吐了。

春盼望着秋曼不悅地臉:“怎麼了?整一張臭臉?”

“沒事,對了,你趕馬車的人是誰呀?”誰會願意背景離鄉地跟着他們一道出來?

春盼嬌笑道:“是一個傻蛋。”

“傻蛋?誰呀?”秋曼還是不知道是誰。

“朱麗的哥哥,艾利

埡。”

“那個醫工?你怎麼把人家百年藥房的人才挖出來了?真有你的!”秋曼不得不佩服春盼的魅力。

春盼不屑一顧地說:“愛我,就得付出一些代價。”

“愛你?姐,你是說艾利埡愛你?”秋曼的下齶快要掉到地上了。

“是啊,不可以麼?我知道愛情不分年齡、膚色還有國籍。只是吧,我對他吧,不討厭,也算不得上喜歡。他聽說我要走了,便急急忙忙地趕來了。我當時還懊惱沒有馬伕呢,他來了,不正好麼?還不用出工錢。”不用錢的馬伕,她當然樂意使喚。

行到了中午,太陽當空照,他們在郊外停了下來。丁西架起了爐子,生火給他們做飯吃。秋曼看着他,在心裡想,他也不是那麼沒用嘛!也許就是平時膽子小了,沒有磨練過,看樣子以後要好好地調教一番。

伯比走到秋曼的身邊,狐疑地問:“我們怎麼要選擇這條路走?”

“我們不走福倫多,而去福若夫,是有另一層意思。”

“什麼意思?”

“攻其敵後,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秋曼說,“你不是想再攻下兩座城送給王后做生辰有禮物嗎?可是我們的時間有限,不能再等,眼看着就要開春了,王后的生辰雖然還有些日子,可是奪城之戰要花費比一個月更久的時間,說不定一年,或是十年。”

“攻其敵後。”伯比反覆地在心中默唸這四個字,突然精神一振,“這個辦法不錯,秋曼,有你真好!”

“不是我的錯,而是春盼姐的主意。我以前有四個姐妹,在一個很嚴酷的組織裡,就像你們這兒的死士一樣,我們相依爲命,而春盼姐平日裡最愛看的書就是軍事,還有服裝設計。”這兩類不能混爲一談的學科,春盼卻一樣地喜歡。

“難怪她能一服裝商店,倒是一個聰明的女子。”伯比也讚歎道。

“伯比,我建議你讓丁西去哥比,叫吉本帶一隊人馬,人不要很多,精銳就行。以便我們後方支援。”靠他們這幾人,根本不行,要是有個氫彈,她倒不會這麼擔心,炸了就行。

“好,我聽你的,叫丁西拿着我的令牌去哥比的軍營,讓他叫人過來。我們在哪兒等呢?”

“我們去福若夫城等他們。”

“好,我這就去寫封信,叫丁西帶去。我真擔心他說不清楚。”丁西爲什麼會和他們一同來前往,這事還得從慶功宴的那天晚上。

丁西看着大家都很高興,他卻高興不起來,要知道自己身爲男人身,應該有一番作爲,可是他天性膽心,什麼都不敢。就連在比自己氣勢要強的女子面前,也不敢擡頭,更不敢大聲說話。用現代人的話說,他就是個受,可憐的小受。

喝了些酒之後,他壯着肚子對伯比說:“三王子殿下,你說我去參軍,別人還會不會笑話我?”

他去參軍?伯比眯着眼打量着他。喝了酒的他臉有些微紅,眼中充滿了不滿。警局裡的好些女人都看不起他,他還留在這兒,沒有前程可言。伯比是個愛才惜才之人。既然有人請願去參軍,他又怎麼不同意呢?他舉起酒杯說:“好,身爲男兒身,本就有一腔熱血,你去參軍,沒有人會笑你!本殿下看好你!”

丁西仰頭喝完杯中的酒:“明天,我跟你們一塊兒走,我現在就回去準備包袱!”

就這樣丁西第二天清晨回到警局,等了一會兒,他纔想起女神殿下今天給他們放了假,他於是朝驛館走去。走到半道上,遇上了去送行的安必維警官,他們於是一同前往。到了驛館,伯比向安必維要了丁西,以後他丁西就是三王子的人。

“大家都來吃飯吧!”丁西招呼着大家過來,他熬了點稀飯,旁邊草地上隔着布衣着一包饅頭。饅頭就稀飯,還不錯。

“丁西,你過來一下。”伯比寫好了信,叫他過來。

丁西搓了搓手,走到伯比面前:“三王子殿下,有什麼事嗎?”

“我這兒有一封信,你揣好,替我送到哥比軍營吉本將軍的手上,我們會在賓達的福若夫城等你們,你能行嗎?”伯比問。

剛到這兒來,就接到這麼重要的任務,丁西感激三王子殿下:“保證完成任務。只是三王子殿下,我是一個生面孔,他們怎麼會相信我的話呢?”

“沒想到你還有些頭腦。”伯比對他另眼相看,“放心吧,該說的我都在信中主了,信上還蓋了我的印章,沒有人不會相信你。我們這次的任務十分重大,你吃了飯之後,快馬加鞭趕過去,路上最好的不要停留!這稱去需要兩天的路程,你到時候與他們一塊兒回來!本殿下帶着你一起立戰功!”

“謝三王子殿下。”丁西慶幸自己遇上了三王子殿下這麼好的主子,他就算拼了性命,也要還三王子殿下的知遇之恩。

伯比突然想到一些事,從懷中拿出一包銀子:“這些錢你且拿着,路上要是餓了,買些吃的,馬兒要是跑不動了,你就換匹馬,不過我這馬兒是千里馬,應該能在兩天內趕到軍營,記得再出來時,換匹馬。”

“是,

都記住了,三王子殿下放心吧!”

望着丁西的離開,秋曼問:“他能完成任務嗎?”

春盼在一旁說:“應該能,不要小氣了他,他在警局算是屈才了,還有人看不起他,那是因爲他沒有用武之地。他這人雖然膽小,磨練磨練,定是一把利刃。”

“我也覺得他還不錯。”伯比說。

艾利埡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狐疑地問:“你們在說什麼呢?”

春盼白了他一眼,怒聲道:“一邊去,沒你什麼事!”

秋曼癡癡地笑了,這個艾利埡,遇上春盼不知是他的不幸,還是春盼的幸運。

“親,你能不能不要對我這麼兇?”自己沒得罪她吧?她怎麼就這麼不看好自己呢?自家的妹妹與她關係那麼好,獨獨對他,哎!

“沒是你親呀?我和你很熟嗎?沒事趕好你的車!要是我的東西丟了,你有十條命也不夠賠的!”春盼警告他。

艾利埡白了一下眼說:“什麼破東西,放心吧,再爛的東西也不會丟了。”

“破東西?哼,說出來不怕嚇死你!姐那可是全球最高級的……”春盼回過神,“我跟你說這些有什麼用?說了你也不懂,得了,收拾收斂趕路吧!”

伯比輕聲地問:“曼,他們這是怎麼了?見面就吵,像是前世欠了彼此的似的。”

“這呀,叫住冤家,冤家宜解不宜結,這或許就是緣份呀!”秋曼拉着伯比的衣袖說,“我們也去收拾一下,然後趕路吧!”

馬車一如繼往地向前奔跑,輪子壓在泥土上,發出的聲音,織成一曲美妙的歌曲。漸漸地秋曼靠在車壁上,居然睡着了。

再醒來時,天色已暗,馬車也停了下來。身上蓋了一件衣服,其他的人都不在了。她心生疑竇,走下馬車,眼前的景色迷了眼。她忍不住說:“哇,好美呀!”

夕陽從地平線上消失,染紅了整片水域,旁邊的高山延綿起伏。還有些白雪落在山間,久久沒有融化。這樣的美影,秋曼第一次見着,她第一次感覺到,生活原來真的很美好。

伯比見秋曼下了車,走過來:“曼,你醒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這麼美的景緻,你都不叫我醒來看一下,要不是我醒了,豈不錯過了?”秋曼嬌嗔地說。

額。伯比不好意思地說:“我只是想讓你多休息一會兒,這幾天你都累壞了。”

馬車旁邊早就生起了一堆篝火,而春盼與雁生,還有艾利埡三人,脫了鞋,在水中不知道幹什麼。秋曼指着他們問:“他們幹嘛呢?這麼冷的天,不怕感冒嗎?”

“春盼說中午吃的饅頭稀飯,晚上就不吃了,抓些魚吃。”伯比解釋給她聽。

抓魚呀?秋曼坐在馬車的邊緣上,脫了自己的鞋子,她也要下去抓魚。

“你也要下去?”

“是啊,他們都下去了,我們不能坐在這兒乾等吧?要不,你也下來,一起抓魚吧!”秋曼挽起褲腿,喜笑地說。

抓魚這種事情,他一個三王子從未乾過,說來倒也新鮮。伯比也脫了鞋,笑着說:“好,咱們就一起去抓魚。”

他們攜手,光着腳,朝水中跑去。

在篝火的烘烤下,一陣魚香味飄散。

秋曼歡喜得如一個孩子:“好久沒有下水抓過魚了,今天真的很開心。”褲子都溼了,她捲起褲腿,先烤乾裡面那一層。

“是啊,我記得剛到荒島的時候,我差點兒餓死,還是你抓魚給我吃呢!秋曼,說到底,我欠你一條命!”春盼回憶過往,震驚實意地說。

“什麼命不命的,咱們是朋友,是親人,你照顧我,我照顧你,那是應該的。以後再也不要說這種話了!春盼姐,你是我們四人中最大的,平時總像個大姐姐照顧我們,如今我們同在這兒,就是彼此堅強的後盾。”

伯比知道她們在說什麼,只是沒想到她們之間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她們還有多少故事不爲人所知?哪怕是讓她們講個一天一夜,恐怕也講不完吧!倒不如每天跟在她們身邊,每天聽他們講一些,倒也沈得有些樂趣。

艾利埡愛春盼,卻不瞭解她,今天聽她們講這些事情,恨不得春盼在餓得不行的時候,在她身邊的人是自己,他會下水抓魚給春盼吃,同秋曼一樣。

吃罷魚,望着滿天的星星,秋曼總覺得這一切像似在做夢,她好害怕會突然之間醒來,這一切美好的事物就會化成虛無。春盼輕聲地問:“你也在回憶過去嗎?”

“不,往事如夢,我在擔心現在。我希望這樣的日子能多一些,有朋友,有愛人,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這是我最大的心願。”秋曼說。

“我們四人中,最沒有報復的就是你,冬迎說她想萬人之上一人之下,夏初說她最大的心願就是有一天能成爲像BOSS一樣的人,統領一座城。現在,我終於你最想要的,只是有一個平安幸福的生活,看似最平常,卻是最難做到的。”春盼感慨萬千。

“好了,不說這些了,睡吧,明天還得趕路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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