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穿休閒服的人拎着一個女士包包正要說話,卻被車子外的司機拉了一把,“怎麼了?”
“你先歇歇,邵少和太太正在說話呢。”
“啊?那好吧。”
“你說每年像我們這樣的女孩有多少?那是我渡過的最苦最苦的日子,我們足足待了半個月,瘦的眼窩都凸出來,我回來的時候看到過你對嗎?”
邵璟點點頭,雖然不知道她怎麼突然說起這事,但也淡淡地嗯了聲。
“逃不了,一村子的人都守着我們幾個,逃了被抓回來餓個兩三天還是尋常的,有時候甚至被打得每一塊好肉。我試過好多種辦法,我認識一些草藥,甚至想過在他們吃飯的鍋裡飯點毒藥,把他們都給毒死了,可是沒用的,他們根本不讓我和白白做飯,除了下地做農活就是推磨,磨黃豆啊,我和白白哪裡吃過這樣的苦……你猜,最後救我們的是誰?”
邵璟心中一凜,他一點也不想猜。
“是墨熙。他外婆就是那個村的,那時候他已經離開孤兒院,正打算離開A市去闖蕩,回來最後見見他還活着的外婆。他都不知道我被拐十多天,所以看到我的時候甚至不敢認。我不知道他怎麼聯繫上姑父他們的,可我們出去之後,那村子裡的人就恨上了他外婆,沒多久他外婆就死了。”
那是墨熙最後一個家人,因爲童年時被拐,葉海伊真的恨透了那些窮鄉僻壤的人,說好的山裡人淳樸呢?分明就是愚昧,所以她現在有錢寧願幫助非洲難民也不要捐款給華國農村。
邵璟薄薄的嘴脣抿成一條直線,定定地看着面色平靜的葉海伊,“你究竟想說什麼?”
“要是以後,你和墨熙對上,能不能看在我的面上,不要趕盡殺絕。”
“你覺得林徐昂的事情是他做的?”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繞了這麼一大圈,她竟然是這麼想的,真不知道她的腦回路是怎麼長的,“不可能是許墨熙,他還沒這個本事,我倒是覺得倪玄波的可能大一點。”
“可是白白說時間和墨熙回來的時間對的上。”
“所以呢?”邵璟擡手揉揉她的腦袋,就像安撫着一隻愛寵,“不是他,別擔心了。我要是真的想對付許墨熙,還會把自己氣成內傷嗎?”上次他都快搶走自己女人了,他還不是照樣忍了?
聽他這麼說,葉海伊也覺得自己腦補太多了,墨熙哪會做這樣的事,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啊了聲,纔想起自己的包,也不知道……一扭頭就看到站在車子旁邊抽菸的兩男人,其中有個手裡還拎着女式包包,不就是她那隻嘛。
“不好意思,一聊起來就忘了,真的謝謝你了。”
那人穿的挺單薄的,一兩度的氣溫下,只穿了件單層的運動外套,葉海伊怎麼都沒辦法把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的小男生和邵璟保鏢劃等。
“沒事沒事,太太給您,您看看有什麼東西少了嗎?”
葉海伊搖搖頭,裡面就幾樣化妝品,連張信用卡都沒有,最值錢的就是這個包了,“謝謝啊,你是和我們一起走呢,還是……”葉海伊突然頓珠,她不知道要不要犒勞下對方,可惜她沒帶錢啊。
對了,她記得自己帶了枚玉佩出來的,這是樣本,市場上暫時還沒得賣的,她擡頭看來那個男生一眼,他應該是邵璟的得力干將吧?葉海伊囧囧的,突然想到自己對邵璟的人都認識,連怎麼稱呼都不知道,“這個給你,謝謝。”
“啊不用不用,太太您要是沒事的話……”葉海伊已經把玉佩塞到他手裡,朝他眨了眨眼,“這是這個款式的第一枚哦~~”
對方越發尷尬了,站在那兒有點不知所措,可葉海伊已經上車了,沒一會兒那車子就開走了。
“瑜小姐好大方,一出手就是七八萬的玉佩。”
“沒辦法,誰讓我嫁了個有錢的老公呢。”
邵璟哼了聲,對葉海伊的示弱一點都不滿意。葉海伊往他身邊靠了靠,“邵璟,你是怎麼把他收入麾下的?”
“什麼意思?”
“他身上的那套運動服,白白只給我看過,可以買五六塊玉佩了吧?”
“嗬,算你識貨。我和他不熟,是他自己找的,至於目的,他自己說喜歡張瑤。”
葉海伊拋給他一個“你騙小孩吧”的眼神,張瑤那種外強內空的姑娘,哪能吸引那樣的男孩,一看對方就不簡單好嗎?葉海伊覺得自己真的是老了,越來越不懂這些小孩子的想法了。
“他們家是做珠寶生意的,想要找一個合夥人,他是家裡最小的兒子,上頭還有兩個哥哥,可能聽到璧髓要和劉氏玉雕合併,所以過來探探口風。”
“哇塞,你把人家祖宗三代都給摸清啦。”
邵璟不屑地瞥了下嘴角,“誰稀罕查他,全都是他自己說的,我也給他弄得莫名其妙。”
葉海伊懶得繼續追問,反正邵璟總歸會辦妥的,她靠在邵璟的減半,慢慢閉上眼,腦子裡全是剛纔那個男孩,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他,可是在哪裡呢?她想不起來了。
這事葉海伊很快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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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安,佑火一天到晚都在我面前晃,弄得我心慌慌的。”
葉海伊捶捶腦袋,不知道是因爲佑火太殷勤了,還是她草木結冰了,總覺得她接近是目的的,她說話是有目的的,甚至連看到她都會警惕起來,再這樣下去她都得神經衰弱了。
“墨熙快回A市了,讓她一起去怎麼樣?”
“我怕她不願意,算了,我去找她。”她就不信自己表現地和以前這麼不同了,佑火還一點感覺都沒有,或者說她是假裝沒感覺到?
“姐姐姐,你先冷靜點。”
葉海伊撇撇嘴,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臉上就差寫着“別惹我”了。
“你先看看這幾款新品,打算在你和姐夫婚禮後推廣,我看過和路易莎夫人的合同……”
“琛安,你別岔開話題,你老實告訴我,你究竟想怎麼做?”葉海伊合上那一本圖冊,直直得盯着他的眼睛,放軟了語氣,“你跟我說,我也好配合你不是嗎?”
張琛安嘆了口氣,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姐,這幾天波爺一直在璧毓,我想知道他這麼做的目的,畢竟張家的生意對他影響不大,而他以前和二叔的關係是不錯的。”
“他在打壓璧毓?”葉海伊驚呼了聲,只能說她消息閉塞,自從上次被倪玄波嚇到之後,她就再也沒見過他,現在又聽琛安說起他對付璧毓,難道是二叔做了什麼事惹到他了?不至於啊,自己都這麼惹他了,也不見的他對付璧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