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客廳就剩她們兩人,葉海伊想都沒想就要開溜,但衣服已經被人家給拽住了,葉海伊乾笑着回頭,“媽,很晚了,我們睡覺吧。”
“到底什麼事,總不能讓他一直睡在車裡。”
葉海伊咬了咬脣,認命地把白晴和呂灝的破爛事一股腦兒地全都說了出來,說完後一臉受教模樣地看着白女士,“媽,您覺得我們該怎麼辦?”
“你說他們這婚能離地成嗎?”
葉海伊很乾脆地搖頭,“不可能。”
“那你說他們留下芥蒂了對白白是好事還是壞事。”
葉海伊蹭一下站了起來,“我去叫呂灝進來,您先去休息。”
“嗯,也不用太客氣,面子上過得去就行,畢竟是他做錯了,而白白纔是我們的親戚。”
葉海伊點點頭,她就知道白女士是個護短的,只要白晴在白苑住一天,呂灝的苦日子就多一天。做錯事是該給他一個改過的機會,但改到成什麼程度他們才滿意,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她連外套都懶得穿,一出門就後悔了,猶豫了兩秒,咬着牙衝了出去,哐哐哐敲了兩聲都快被凍住的玻璃窗戶,呂灝沒有搖下窗戶,而是直接推開門,“白白怎麼了?”
她現在怎麼都和你沒關係。葉海伊翻了白眼,也不想和他廢話,“先進來。”
說完也不管他有沒有跟上,轉頭就往裡跑了,實在太冷了,感身上的每個細胞都在哆嗦,終於回到屋子裡了,她跺了跺腳,直接跑到廚房衝了兩包薑茶出來,老實說,這幾天和薑茶都喝麻木了,問道生薑的味道也不牴觸了。
見呂灝進來後,葉海伊用下巴朝對面的沙發點了點,又倒了兩杯茶,“自己端。”
呂灝也不客氣,端起茶杯捧在手裡,車裡雖然有暖氣,但總歸沒有房間裡舒服的,他從來到墨西哥後,就吃過一點餅乾,連水都很少喝,現在也顧不得薑茶的味道了,只要是暖的他都能接受。
“廚房鍋裡有面條剩下,是米婭特地給白白煮的。”
呂灝吞了口唾沫,什麼都沒說就站了起來,至直接往廚房走去,乒乒乓乓幾聲響,終於端了一大碗的麪條出來,他知道葉海伊有話說,所以一下坐下就端着麪條吃了起來,等她開口。
葉海伊把空杯子放下,覺得整個人瞬間就暖和了,也有力氣冷嘲熱諷了,“我媽說,好歹是親戚,做不出看你睡在車裡的事情,那間是客房,你先湊活一晚,當然,你不願意也能去住酒店,我不攔你。”
呂灝吞下嘴裡的麪條,很真誠說了個謝謝。
葉海伊目光閃了閃,心底嘆了口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我還是那句話,你們之間的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決的,即使白白從樓上下來對你說相信你了,不會再離婚,可這話你信嗎?要是不想刺激她,就少刷存在感,該幹什麼幹什麼,她是我最好的姐妹,我會盡所能地讓她開心,保她周全。你先回A市把公司的事情都安排好後再回來了吧。”
“已經安排好了,我兩個月不回去都沒問題。”
嗯?所以他遲遲沒來找白白就是因爲要安頓好公司裡的事情?
葉海伊聰明地沒問,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朝爲了白白好的方向走的,天平始終地往白白那兒傾斜。對出軌的男人絕不能心軟,嗯!
“那你就先住下來吧,解釋啊訴苦啊,都給我省省,她高興纔是關鍵,她說什麼你先受着,好歹等前三個月過去再說。”
“這些我都明白。”
葉海伊一噎,她倒是忘了,前面這個是婦科醫生。
“好了,我也去休息了,匆匆忙忙東西沒準備太足,先將就一晚,有什麼需要的明天再說。”
呂灝也吃完麪,站起來朝她鞠了一躬,“謝謝。”
葉海伊腳步頓了頓,無奈地嘆了口氣,“你不用謝我的,我只是爲了白白,一如當年她爲我一樣。換做我,我也沒辦法原諒,可有什麼辦法呢?孩子都有了,總不能讓孩子從小沒爸爸或者沒媽媽吧?”
自從有了谷谷以後,她就變得特別地心軟,甚至隱隱有愛管別人閒事的趨勢。
她也不理會呂灝怎麼想了,打着哈欠上樓,她這個非孕婦都困了,希望白白已經……
“額,還不睡啊?”葉海伊見她要回房,連忙緊張地跑過來,要去扶她。白晴無語地看了她一眼,“能別這麼誇張嗎?不然我也會很緊張的。”
“好好好,你慢點就是了。”
白晴無聲地搖頭,總覺得和葉海伊又說不完的話,可真要她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你壞谷谷的時候也這麼緊張嗎?”
葉海伊身體猛然一僵,隨即勉強地笑笑,“我不緊張,但墨熙很緊張,就像孩子他爸一樣。”
“你們……唉,全是狗血孽緣啊!”
“少胡說八道,趕快睡,別胡思亂想別偷偷哭鼻子,照顧好自己纔是關心。”儼然一個嘮叨的老婆子。
白晴被她逗笑了,躺在牀上晃了晃腦袋,“剛纔我看他吃碗青菜面都吃得那麼香,心裡不好受。”
“你站了那麼久啊。”
“嗯,算了,不委屈自己,你去睡吧,邵璟那邊也多關心,別步我後塵。”
“求你別烏鴉嘴。”葉海伊翻了白眼,替她關了燈,帶上門後才離開。走到走廊那兒,看了眼還站在那裡的男人,點了點頭,他似乎笑了笑,眼底盡是輕鬆,轉身回屋。
原本是要關機的,看到上面的未讀短信葉海伊有點意外,老實說,她現在一點都不想沾染到劉開陽那點破事,但侯卿卿的短信她也不能視而不見,畢竟以前合作過這麼久。便不再猶豫點來,只有三個字:對不起。
她笑了笑,也沒回,正準備關機睡覺,可對方好像能看到她一樣,電話突然來了,葉海伊幾乎是壓着怒氣開口,“卿卿啊,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事嗎?”
“抱歉,我忘了我們有時差。”
這都能忘嗎?葉海伊困得不行了,毫不掩飾地打了個哈欠,只要對方不聾,都能聽得到,“我真的很累了,有事你直說,我把你當朋友,不必拐彎抹角。”
“想拜託你一件事。”
“我覺得這事肯定讓我很爲難。卿卿,我們是有點交情,但我也不是聖母。”
那邊沉默了好一會,葉海伊真的想直接跟她說掛了,結果那邊傳來嚶嚶的哭聲,這還真是……最討厭別人哭了!
“你有話就說,對我哭什麼,我有對不起你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