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很清楚，這次的故障還真是給這家用戶帶來了一些麻煩，不過從這個唐總的表現來看，特區總公司那邊與唐總的交道不是一般的深，不然對方一個用戶方的老大不會在赤天科技公司給他惹了麻煩後還那麼熱情。
這似乎也印證了劉威以前發的牢騷。
唐總接過王晨宇的名片看了一眼，哈哈笑道：“楊總工都到春城了，我們作爲地主哪有不接待的道理，這不是打我臉麼？你們就聽我的，別爭了。”
轉頭，唐總又對劉威說道：“中午由你來安排，把楊總工接待好。人家赤天科技公司的水平就是行，早上飛過來，搶在開市前就排除了故障，你以後要多向楊總工請教。”
楊江正待謙虛，唐總接着轉頭對楊江說道：“那就這樣？我還有事，先走了，等下午收市我們一起吃飯。”
王晨宇看到劉威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心中暗暗感到好笑。這劉威果然如謝輝所說平時在其他人面前表現得很牛，這次估計是這個唐總在外人面前對他進行的一次敲打。
當然，王晨宇是萬萬不敢表露出內心想法的，他等黃總走出去後對劉威說道：“現在已經開市了吧？要不我們看看交易服務器上的數據，看看電話委託系統能不能正常運行。”
王晨宇的出聲解圍讓劉威有了臺階下，劉威臉色古怪地一言不發，走到了交易服務器面前，用鼠標點了幾下，這才完全放心下來，點點頭道：“沒問題了，一切都運行得很正常。”
這時，楊江使了個眼色對王晨宇說道：“小王，營業部的廁所在哪裡？你帶我去下。”
王晨宇心知楊江一定是有話想和自己單獨說，連忙說道：“楊總，我帶你去。”
王晨宇帶着楊江往廁所的方向走了一段距離，拐了個彎從一個小門走到了營業部的後門外停了下來。
楊江說道：“小王，昨天我在電話裡給你說的馬總的思路，你覺得可行嗎？”
王晨宇連連點頭道：“我和劉威之間的關係還算是正常，但是一開始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對我們特區總公司的意見很大，我花了不少心思才稍微扭轉了一下他的態度。他在春城證券行業裡很出名，人脈關係廣，如果他硬要詆譭我們公司的技術實力，會產生很大影響的。馬總的那個辦法我認爲可行，但是也需要你來對他的水平進行評估，到底給他開個什麼價碼比較合適。”
楊江想了想，說道：“他的水平還是有一些的，但是說不上多好。馬總的意思是兩個方案，一個方案是讓他擔任我們公司在春城的技術顧問，每個月發他點顧問費，一兩千吧。第二個方案是以合作開發軟件名義讓他參與我們一個小軟件模塊的開發，然後以此爲由一次性付給他開發費。商務方面的東西我不懂，馬總讓我聽聽你的意見，畢竟你在春城長期和劉威接觸，你覺得哪個方案更爲妥當？或者說劉威能接受哪個方案？”
王晨宇和劉威之間的關係其實並沒有到知道劉威平時收入水平的那種程度，但是王晨宇想到了魯封，那個使用最新款手機同時出入高檔場所的人。
於是他比照魯封的標準想了想，回答道：“發技術顧問費這樣的方式可能有些不妥，劉威畢竟和我們公司之間的關係還沒有到什麼程度。這種方式他可能不接受，因爲有風險。”
頓了頓，王晨宇接着說道：“你說的後一種方式我覺得倒是可行的。因爲劉威這人對於技術方面還是比較感興趣的，也很專注。如果他能與我們公司合作開發軟件，不管他寫出來的軟件能不能用，至少他是付出了勞動的，這樣收取報酬倒是合情合理，他也能接受一些。”
聽完王晨宇的介紹，楊江默默地點了點頭，說道：“那好，中午吃飯的時候你向他提出來，我只負責從技術的角度對他進行釋疑，先看看他的胃口。這事情不着急，看他怎麼表態，我回去以後和馬總最終敲定價格再通知你，由你來具體和他談價。”
回到機房的王晨宇和楊江已經完全放鬆了下來，故障解決得很完美，劉威對他們的態度明顯有了很大的改善，對於這一點，王晨宇有着非常直觀的認識。
只不過劉威不怎麼和王晨宇搭腔，反倒是和楊江熱情攀談起來，甚至對軟件開發討論得很深入，讓王晨宇在一旁聽得雲裡霧裡。
雖然王晨宇聽不懂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交流，但是從劉威的語氣和態度中，他能看出劉威對於楊江的技術水平不說是崇拜也至少是非常佩服的。
上午一收市，劉威就帶着楊江和王晨宇出了營業部，在附近找了一家像樣的館子請吃飯，這樣的待遇讓王晨宇受寵若驚，這劉威以前可從來不請客，全是王晨宇主動邀約，如果不是因爲兩人要下棋，說不定劉威根本不願意和王晨宇吃飯。
王晨宇心想這就是差距啊，這劉威看來以前還是沒有將自己看在眼裡。
等三個人點菜落座後，王晨宇主動挑起了話題：“劉經理在技術上水平很強啊，我看您和楊總之間的關於技術上的討論很深入，果然是有共同語言。”
劉威笑道：“哪裡哪裡，楊總纔是高手，我這水平簡直不夠看。”
這句話既是謙虛也是劉威真實內心的態度。
楊江這是接過話頭說道：“劉經理謙虛了，我們上午的交流已經足以證明劉經理的水平了。其實在現在，能對軟件技術方面能有劉經理這種水平的人非常稀缺。要不是劉經理在證券營業部上班，我都想請劉經理加入我們公司的技術團隊，絕對是一員干將啊。現在我們公司到處招聘軟件人才，可應聘者寥寥無幾，真是太難了。”
劉威聞言道：“不會吧？你們可是專門的高科技公司，招人會招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