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鳳之嵐根本不是奸細,全是那東方軒輊栽贓嫁禍…不妥。”
“皇上,鳳之嵐雖然是個奸細,但她卻是被逼無奈。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可憐鳳大家便捱了鳳門一刀,所以歸根到底都是鳳門的錯,微臣請皇上調撥一百人,剷平鳳門…也不妥。”
“皇上,鳳之嵐是奸細不假,但我們何不將計就計,讓彭將軍泡了她,然後反過來了解齊國的情報?咦,這種毒計我都能想出來,我真他媽是個天才!”
一路上,唐安一直自言自語,想着如何替鳳之嵐開脫。
雖然給出了承諾,但天威難測,到底能不能成事唐安心裡也沒底。他就算再糊塗,也明白“奸細”二字所代表的含義,特別是鳳之嵐將大唐愚弄了整整十年之久。
古往今來,不知道多少戰事因爲一份情報而改變戰局,齊國雖然已如遲暮之人,但底蘊尚存,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死灰復燃。鳳之嵐的做法,便如同給一株枯樹不斷澆水施肥一樣,於大唐有百害而無一利。
唐安越想越是心煩,眉宇間都擰成了一個“川”字,連到了皇宮大門處都沒有發覺。
亮出皇上給的金牌,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御書房,張公公快步趕來,道:“哎喲唐大人,今兒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唐安行禮道:“張公公,唐安有要事要稟告皇上,勞煩公公通傳一聲。”
“這…今日皇上召了諸位大臣議事,恐怕…唉,算了,既然唐大人您發話,老奴這就去通傳一聲。”
議事?都傍晚了還議的什麼事?唐安心裡狐疑。
沒過多久,張公公從御書房出來,笑臉如花道:“唐大人,皇上讓您進去。”
唐安也沒多想,道了一聲謝,便進了御書房大門。
房間裡面,此時坐着六個人。秦天端坐在上位,唐安環顧一週,發現餘下的五個人自己居然都認識。
飛天門門主、六王爺秦越、小侯爺秦闖、吏部尚書藍鴻烈,還有…藍海棠?
唐安眼珠子都險些登出來,但看那氣質出衆、眉目如畫的可人兒,不是藍海棠又是何人?
唐安有些心虛地把眼光移開,自從雲頂購物中心開張以來,自己好像再也沒去找過她,實在是慚愧。不過…這丫頭怎麼會在這裡?
“唐安,坐。”秦天開口說道,指了指藍海棠旁邊的空位子,一臉的戲謔。
唐安道了一聲謝,卻見藍海棠雙目炯炯地盯着自己,不由得臉上微紅,坐在椅子上就像坐在釘子板上一樣,渾身不自在。
“藍夫子,你也在這裡,真是巧啊!”唐安打個哈哈,小聲說道。
“的確很巧。”藍海棠不鹹不淡地說道。
這小妞肯定是生我氣了。唐安趕忙陪笑道:“海棠,我最近事情比較多,所以…”
“是啊,你爲了柳傾歌擅闖相國府,怎麼會有空記起我呢?咳咳…”藍海棠說着,捂着小嘴咳嗽起來。
靠,這麼快就知道了?果然是沒有不透風的牆。唐安剛想說什麼,卻聽秦天道:“藍姑娘身體不適麼?”
“勞煩皇上記掛,海棠愧不敢當。只是進來偶感風寒,不礙事的,咳咳…”藍海棠站起身來,剛說了兩句卻又咳嗽起來,拿着白色的手帕捂着小嘴,卻驚訝的發現手帕上染了點點梅花般的血跡。藍海棠心裡一驚,趕忙不着痕跡地把手帕收起來。
秦天嘆了口氣,道:“天色也不早了,諸位都耗在這裡一下午,卻也看不透夏國的陰謀。罷了,若是那麼容易被看穿,反倒是讓朕小瞧了他們。藍姑娘身體欠佳,今日便散了吧。”
衆人紛紛起身告辭,藍海棠路過唐安身邊時深深看了他一眼,但皇上在側,卻也不好多說什麼。反倒是藍鴻烈微笑着拍了拍唐安的肩膀,一雙賊眼瞪着唐安,又瞥瞥柳傾歌,彷彿在說:好女婿,加把勁,趕緊把我女兒泡上手!
碰到個爲老不尊的老丈人,唐安大是無奈,給了後者一個安心的眼神,藍鴻烈這才哈哈大笑着離去。
諸人散去,唐安才行禮道:“皇上吉祥。”
秦天微微一笑,道:“你來見朕,是要說說今日私闖相國府的事麼?”
既然藍海棠都知道了,秦天自然不會還矇在鼓裡。唐安道:“皇上,唐安任性妄爲,請皇上責罰。”
秦天哈哈大笑,道:“爲什麼要責罰呢?你先是羞辱了萬傑,再讓東方遠行臉面無光,若非一些不得已的理由,朕賞你還來不及,又怎麼會罰你呢?”
咦,聽皇上的口氣,似乎對自己尋相國晦氣很是讚賞啊!
“唐安,朕今天很高興。你能把仙子拉到朕這一邊,說明朕沒有選錯人。”秦天起身繞道唐安身前,道:“今日朕邀請來議事的這些人,都是朕的心腹。從今以後,你也是朕的心腹!”
“謝皇上厚愛。”唐安笑道,“不過皇上,唐安捅了那麼大的簍子,還刺傷了相國公子,真的沒事嗎?”
“傷了便傷了,有什麼了不起?若非估計那老東西臉面,朕早就想殺了他那草包兒子了。”秦天語不驚人死不休,“唐安,經此一事,你已經成爲了東方遠行的眼中釘肉中刺,換而言之,你跟他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了。不過這樣也好,朕便可以更加信任你,告訴你一些從前你不知道的事。”
唐安暗叫不好,宮門深似海的道理他很清楚,知道的事情越多,便代表着要面臨更多的危險。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什麼也不知道。
“其實朕和相國大人,遠沒有看上去那般和諧。”秦天走到窗前,輕聲說道。“十三年前的那場變故,你還記得麼?”
十三年前老子還揹着小書包上學呢!
唐安搜索了一下唐振黴的記憶,卻想不起來當時有什麼轟轟烈烈的大事,說道:“微臣愚鈍,不知道皇上所說的‘變故’指的是什麼?”
“也對,你當時還小,而且遠離是非,不知道也屬正常。”秦天自古說着,臉帶回憶道:“十三年前,是我大唐開國至今遇到的最大的劫數。當時朕的三皇叔鬼迷心竅,聯合夏國要人造反,險些攻陷京城。如若那時他起事成功,也便沒有如今的朕了。”
“那都是皇上洪福齊天,得神明眷顧!”唐安馬屁立刻跟上。
“哈哈,你這小子。當時能夠守得住皇城,和朕沒有關係,而是和大雪山有關。”秦天說道,“當時京城兵力有限,禁衛軍只能退守皇宮,四個門守住其三,餘下的一個城門,則只有一人把守。”
“慕驚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