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宮中的姐姐們,這樣放得開啊。”實在覺得不舒服,羞怯笑着對她說道。
趙慧茹捂住嘴巴一笑,“安心等着吧,初入宮是不準侍寢的,等過些日子皇上傳召就是。”
而瑤美人被晾在一邊,只靜靜的等着。
“好了,回去吧。”趙慧茹對琪雅說道。
琪雅起身,欠身便告辭了。
只有她兩人在一處,瑤美人卻不知她叫自己做什麼,“皇后娘娘。”開口叫道。
“唉,前些日子,聽說皇上很樂意往你那裡去啊。”隨口道,端起茶杯抿了口。
應着,“是,臣妾惶恐得皇上喜愛。”
趙慧茹懶懶坐着,問道:“入宮多久了?”從前卻沒注意過這個女子,還是近一段日子才聽說她。
在慕容漪入宮之前,宮中的妃嬪只那幾人,玄晟能叫得上名來的,現今不是冷落了就是發落了,該有後起之秀再來盡力。
“臣妾入宮有兩年時候了,是與麗妃娘娘差不多時候入宮的。”應道,而入宮之後便被麗妃壓着一直不得出頭,還不是因爲母家的緣故,她父親在翰林院做事,而麗妃的父親是從邊遠地方調來的官員,她心中也一直不服氣。
“這樣。”應了句,手搭在膝蓋上,“這些妃嬪入宮多半是因爲朝中的關係,皇上一直提拔麗妃母家,自然會厚待她些,可惜麗妃不盡力,心思也不往皇上身上放。”
“不過你卻是不同。”笑看她。
瑤美人隨着一笑,“臣妾的小伎倆不過是爲皇上開懷而已。”
“你肯用心就好。”趙慧茹笑道。
這是有意拉攏,可這位皇后從前冷傲冰霜,從不親近宮中姐妹,今日怎轉了性子呢。
如今趙慧茹是有皇子的人了,又是玄晟第一位皇子,長子身份實在難得,她不爲自己打算也要爲這孩子打算起來。
“是。”乖巧應着。
“本宮聽說你爲皇上在千鯉湖鋪了滿滿金荷,金荷可是難得啊。”說道。
“是臣妾父親送入宮中的。”規規矩矩。
她一笑,“本宮喜歡你的聰明,宮裡的女人嘛,就是爲了皇上高興。”慢慢道,“如今又有新人入宮,皇上喜歡新鮮,趁着這新鮮勁兒定然會寵到天上去,蘭妃不就是如此。”故意說道。
今日見了琪雅,容貌當真是上乘,想來是定會得玄晟寵愛的。
“當初你們都入不得皇上的眼,你可知道是怎麼回事?”斜眼看向她問道。
自然是因爲有更合玄晟心意的人在。
“蘭妃娘娘很得皇上的心,臣妾等不及蘭妃。”應道,眼神淡了下去。
也不知那人爲何會受寵,慕容漪的出身極爲顯赫,這便是最大的理由,無論如何,一般官員家出身的妃嬪入宮只給美人的位子,而她一入宮便封爲妃位,實在讓人嫉妒。
聽她的回話便道:“若論及容貌,蘭妃的相貌並無太出衆,只可說生的妥帖,貌美者衆,可卻不見皇上有如對她一般喜愛。”
“臣妾自知不及蘭妃娘娘的身家。”回道。
趙慧茹看看她,從頭到腳都透着精明算計,如此會花心思討人喜歡,在宮中站穩腳跟還不容易嗎。
“如今朝中,你母家比起宰相更得皇上器重。”柔柔的看向她道,而後低下眼睛,撫着手指似是隨口道:“也
不知皇上會對琪美人如何,本宮想着四妃的位份也該變一變了。”
居於美人之位,即便再得寵愛也是無用,瑤美人自然要奔着高處去。
聽着繼續道:“蘭妃已在冷宮,而喬妃又在禮佛堂清修,這兩人的妃位該免去了,而萱妃因爲母家作亂也被皇上棄置,本宮便做主免去吧,至於麗妃,她入宮這麼久了也無過,本宮不會與她如何。”
如此說四妃只留一人,瑤美人知道她的運氣到了,若是一舉封爲妃位,當然求之不得。
起身向趙慧茹下拜道:“臣妾一定不辜負皇后期望。”
“不辜負皇上的期望就是。”應道,“只是近些日子皇上不大往你宮中去了吧。”眼睛直直的看向她。
瑤美人沒有接話,自從上次與玄晟鬧了脾氣之後,他便再沒往紫瓊宮來過,脾氣未免太大了些,可明明是他欺人在先,雖求他恩寵,卻也將他當做丈夫看待,哪個女子不求丈夫疼惜的呢。
“上回臣妾爲皇上做菜割破了手,皇上拿我取樂,臣妾惱了就……皇上再沒來過,近半月了吧。”默默道。
“你才與皇上相處幾日,不知他的脾性,日後可要當心些。”提醒道。
“是。”應着。
趙慧茹摸了摸頭上的金飾道:“既然妃位有空缺,你對皇上盡心,本宮自然會想着你,只是黎美人也入宮一年了,琪美人也才入宮,若是她也如皇上待蘭妃一般,這妃位即便封了你也沒什麼意思了。”
這話便是不願將妃位送予他人,那她的意思是……
“皇上娘娘是要臣妾?”小心問道。
她一笑,眼睛看向別處,“本宮身爲皇后,只要姐妹之間融洽,皇上的恩寵本該姐妹共享,本宮不想再見到皇上對誰特別,以免攪得後宮不寧,你這樣會討皇上喜歡,明白怎麼做吧。”
“明白。”乾脆應道。
……
永安宮內殿。
陳草木跪在牀邊上,伺候恩肅喝着湯藥。
她喝了幾口將頭扭過,捏起正黃色的手絹擦了擦嘴巴。
“太后要喝藥啊,微臣要準備爲太后開刀診治了。”笑道,與她相處就如哄騙着小孩子一般。
這氣氛倒像是母子之間,恩肅一笑,“你的藥哀家喝了怎不見好了呢?”
隨着回道:“這是微臣爲太后調製的補藥,用於補足血氣的,微臣再爲太后診治,難免會出血傷到元氣。”
聽着他說便擔心起來,原本他說要開刀的時候就覺得後怕,便問了,“朕要爲哀家開刀嗎,哀家怎覺得可怖,將人的身體劃開,想想都害怕呢。”撫着胸口想着。
陳草木一邊喂她喝藥,一邊回道:“不會覺得痛,微臣會先備下使人麻醉的湯藥讓太后服下,只是睡一覺便過去了。”
“你的辦法真是新奇,哀家聞所未聞。”放心了些,與他笑說。
想起慕容漪現今被困,陳草木也想着法子救她出來,不如就藉着爲恩肅手術,正好也要她幫忙,便道:“太后,微臣做這手術還要寫小事要
太后幫忙。”
“你說。”靜靜聽着。
“微臣要蘭妃娘娘與微臣一起。”垂頭道。
這幾天處處都能聽到慕容漪,不過手術的事情一個小女子怎幫的上忙,她怎懂醫術呢,過了近一年,恩肅都快要忘了當初麗妃
是怎麼死而復生的。
“她能幫上什麼忙。”並不願離,語氣懶懶的。
陳草木將藥碗放下,雙手交疊放於身前,“微臣的手術需要副手,從前蘭妃娘娘曾與微臣一同共事過,微臣只對她放心。”
“莫非你二人師出同門?”奇怪問道。
他這一身醫術可是古怪,古籍之中也無跡可尋,可是奇怪他才二十幾歲,是怎麼想出這辦法來了。
靜靜的看向她,眨了眨眼睛,與她應該算是師承於她,但是這話不能說。
“微臣要爲太后診治,必要蘭妃娘娘幫助。”只說這一句。
恩肅想了想便應了他了,“那就按照你說的做,你去與皇上要人吧,就說是哀家說的。”
“多謝太后。”將頭扣在地上,即刻起身便往外面去了。
瞧他那火急火燎的樣子,方纔還安心的喂她喝藥呢,一聽說慕容漪能從冷宮出來了,便什麼不顧跑了出去,也不知慕容漪與他有何情分。
隨着江德全將藥碗拿過。
陳草木一路奔着御書房而去,還沒進門便聽着孩子的哭聲,走入殿中,見玄晟正抱着孩子在哄。
“見過皇上。”淡定了下,立在殿中行禮。
“你來了。”無奈一笑,西宜在他身邊可是把他攪合的不輕,“有事?”
見他的樣子便想笑,自古少見男子帶孩子的,這位皇上大概是鳳毛麟角的一位。
殿中也沒別人,陳草木便開口說了,“過些日子微臣要用外科技法爲太后娘娘診治了。”
聽言玄晟一愣,靜了靜道:“外科?”雖然他深信外科技藝,但用在恩肅身上還是有些擔憂,“太后的身子如何?”問道。
“微臣一直照料太后的身子,從前便用藥與鍼灸之法爲太后調養,但已不見效用了,所以必要開刀診治。”一心只說開刀之事。
他的態度淡淡的,看着西宜道:“太后是什麼病啊。”
“咽喉之處生了一個腫塊,那裡影響人身喘息,所以必要切除。”躬身回道。
聽起來很嚴重,玄晟的心往下一沉,“那開刀之後一定會痊癒嗎?”裝作不在意。
“微臣不敢妄言。”應道,“不過摘除之後定然會比現在的情況好。”
將孩子交到乳母手中,“那便做吧,仔細些。”
“是。”應着,小心看着他說道:“爲太后娘娘手術,微臣還需一個副手,還請皇上恩准。”
玄晟吸了口氣,“好啊,外科之上你最精通,怎麼做都按照你。”
“微臣要蘭妃娘娘做副手。”直接說道,玄晟的眼睛一打過來便低下了頭。
他知道慕容漪精通外科,卻不知陳草木的技藝如何,可他也熟悉近一年了,不必再要人來幫忙了吧。
“你手下不是有許多學生,找個技藝好的就是了。”應道。
“不可。”低頭回着.
“微臣所教的學子手法生疏,再者這事爲太后娘娘診治,不敢隨便用,萬一出了紕漏,微臣實在擔待不起。”
擡頭看向他,跪下去接着道:“還請皇上恩准,微臣已對太后說了這事,太后叫微臣向皇上要人。”
聽言隨手抓起一張摺子,手捏着毛筆在硯臺裡沾墨,厭煩道:“你和朕要什麼人,那人在芳漪宮呢,跟守門的侍衛要人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