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宵蘊就一臉促狹的笑,“槿姐姐肯說了嗎?”
顏十七撇嘴,“你靜觀其變不就得了!”
谷宵蘊道:“你怎麼知道,一直以來,我不是在靜觀其變?”
“嗯?”顏十七眨巴兩下眼睛。
高頌在馬車外面喊:“姐姐,要走了!表哥問,是要先把谷家姐姐送回去嗎?”
“嗯!好主意!”不等顏十七吱聲,谷宵蘊代爲作答。
顏十七就只有嘆氣的份兒。
想想剛纔谷宵蘊衝出來對她的維護,心不熱是假的。
既然谷宵蘊爲了她把人給得罪了,那麼她是該負責把人給送回去。
畢竟一個女子在黑夜中乘坐馬車,的確是有很多不安全隱患的。
報曉和窗含鳴翠也就上了馬車。
馬車開動,谷宵蘊還是一臉壞笑的看着顏十七。
顏十七撫額,“你沒完了,是吧?”
谷宵蘊道:“其實,說實話吧!打從在賞梅宴上,看到趙大人對你的態度,我就覺得不對勁了。”
顏十七癟癟嘴,“難爲你這性子,憋了這麼久!”
谷宵蘊道:“你卻表現的滴水不漏!”
顏十七道:“讓我說什麼?”
谷宵蘊道:“六皇子求親了,浥塵公子求親了,安邦侯世子求親了,那麼多的考生求親了,更有人把聘禮擋在你家大門口,他趙大人明明對你有意,怎麼就那麼沉得住氣呢?”
顏十七皺了小臉,“你想讓我親自去問趙大人這個問題嗎?”
谷宵蘊一怔,旋即失笑,“我總覺得,他遲遲不肯上門提親的原因,是他家裡人不同意呢!”
顏十七道:“可能吧!畢竟,他們家門第不低!”
谷宵蘊道:“槿姐姐可是非趙大人不嫁?”
顏十七嘆氣,“你從哪裡看出我那麼執着了?”
谷宵蘊道:“那麼多人求娶,你都遲遲不點頭啊!明顯的是在等着某個人嘛!”
顏十七扶額,“這個理由可真充分!只是,你覺得趙大人能拿出五十萬兩的聘禮嗎?”
谷宵蘊撇撇嘴,“差不多就行了啊!何必非得到數?若是非五十萬兩不可,你恐怕只能嫁作商人婦了。”
顏十七道:“我外祖父在皇上面前既然說下了五十萬兩,那就一文也不能少。否則,就是欺君啊!”
谷宵蘊搖搖頭,“真是個死腦筋!”
顏十七道:“也許,嫁做商人婦也沒什麼不好。”
“呀!”谷宵蘊突然驚叫,“我想到了!趙大人是不是在打元宵宴的主意啊?”
顏十七就覺得頭疼,“我哪裡知道啊!聽說是男女分開奪魁首的,就算他有心爭奪,應該跟你也不衝突吧?”
谷宵蘊就絞着帕子,鬧了個大紅臉。“聽說,你要去元宵宴上幫忙,到時候可別給某人放水啊!”
顏十七笑道:“那我給你放水,可好?”
谷宵蘊就惱羞的在顏十七胳膊上掐了一把。
一路說說鬧鬧的,先把谷宵蘊送回了府,馬車裡只剩下了顏十七和報曉。
顏十七瞪着她,“出息了啊!”
報曉嘻嘻笑,“奴婢告訴姑娘一個秘密,姑娘就不生奴婢的氣了,好不好?”
顏十七撇嘴,“還學會討價還價了啊!不稀罕秘密!”
報曉道:“姑娘若不想聽,回去肯定會惹太太不高興!”
顏十七擡了擡眉毛,“說出來聽聽,我要掂量掂量夠不夠原諒你的分量。”
報曉道:“姑娘的頭上,好像多了一支碧玉簪子。”
“啊!”顏十七驚叫一聲,趕忙往頭上摸去。
然後,手裡就真的多了一支簪子。
微弱的燈光下,那支簪子愈發的晶瑩剔透。
簪頭是一青鸞,下面用黃金絲線綴着兩粒紫珠。
簡單不能再簡單的式樣,卻又透着無比的尊貴。
那傢伙,究竟是什麼時候插到她頭上的?
她竟然一點兒都沒察覺呢!
莫不是在屋頂上的時候?
極有可能是被他親的七暈八昏的時候!
只是,他怎麼做到一心二用的?
是他太神不知鬼不覺了,還是她太后知後覺了?
還好報曉提醒了她,不然帶着回去,她那細心的孃親肯定一眼就能看穿。
若是問起來,她怎麼說?
私相授受啊!說了實話,還不得挨板子?
話又說回來了,趙翀那廝不會是故意的吧?
他這算是變相的逼她嗎?
還好,報曉發現了,不然麻煩大了。
所以,顏十七看向報曉的眼光就異常柔和了起來。
報曉打着哈哈,硬着頭皮道:“姑娘還生奴婢的氣嗎?”
顏十七搖搖頭,“算你亡羊補牢成功。”
報曉道:“其實吧,姑娘頭上的簪子,剛剛谷小姐沒有發現,奴婢其實也沒發現。是大人讓奴婢提醒姑娘的!大人怕姑娘被太太責罰了。”
顏十七撅了嘴巴,“你甭替他說好話!他現在巴不得我被孃親責罰呢!哼!”
報曉閉了嘴巴,這種事,她可不能勸。
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外人攙和了,只會越攙和越亂。
馬車停住,顏如鬆和顏十七纔回到了自己的家。
高氏屋裡的燈還亮着,顯然還沒睡。
兄妹倆一起過去問安。
高氏上上下下打量着顏十七,“人多嗎?頭髮都亂了!”
顏十七嘿嘿笑,“回來的路上不小心睡着了,頭髮就弄亂了。”
這話說的着實心虛的不行。
外面有稀稀落落的鞭炮聲傳來。
高氏道:“吃了水餃再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