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倒是沒有在意北澹寒城的前半句,但是後面兩個字,她聽的格外的清楚。
他叫她槿兒,而不是安幼!
一時間她有些發懵。
北澹寒城定定的看着她,三年前他知道木槿在牢中被害的時候,那段時間估計是他最難忘的時候,閉上眼,腦子裡全是木槿的樣子。
那一次的選妃上,他聽到,“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的時候,心中略有同感,他的目光掃向了她,當時她低垂着頭,他也沒看清,就移開了目光。
但是她的行徑與動作太多與木槿相似的地方,就說之前是將她誤認爲是木予漓的探子,但是他完可以將她除之後快,但是他沒有,而是將她迎娶過門。
就算有太多的反對,他也一往無前。
那天在小巷子裡,她搶了屬於她的玉佩,她臉上欣悅的神情,在他心中泛起了一點漣漪。
他不斷告訴自己,她是木予漓的眼線,可還是身不由己的想要靠近。偶然間他發現宮裡有伊允諾的身影,也包括時常出現的木予漓,這些他都是知道的,甚至是伊允諾藏在杏雙的身子裡,他都相信。
小年夜的時候,他故意讓人做魚湯試探木槿,果不其然,她連看都不看,更別說要喝了。當時他心裡的喜悅,卻被她的三言兩語,頓時給衝昏了頭腦。
南越不斷騷擾邊境,東雲內部又出現了大的麻煩,再加上不懷好意的木予漓一直躲在背後,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保佑木槿安康,當時出現的假木槿,給了他新的計劃。
他故意沉迷在假木槿的溫柔之中,當他看到一次次變臉的木槿的時候,他就知道,她是,她就是。但是他不能靠近她,他害怕木予漓會藉機傷害木槿,他冒不起這個險。
直到後來出現的伊允諾,讓他更加決絕,快刀斬亂麻,他相信伊允諾一定會護的木槿安危的。所以木槿那次詐死,他故意讓人將木槿送回安家,一是安了假木槿的心,二是方便伊允諾行動。
只要木槿的安危有了保障,那他就無所顧忌了。
不過現在木槿有了伊允諾的孩子,這完全已經超出了他的控制範圍。
看着眼前活生生的人,他不能在失去了,所以、、、、、、他快步走向木槿,點了她的穴,打橫將她抱回了牀上,木槿瞪着他,不明白他是要幹什麼,直到聽到他讓人去叫軍醫。
他是想證實自己有沒有懷孕?可是她只是唬他的,沒想到他還來真的,一時間木槿有些慌亂,完全就沒有糾結他是怎麼知道自己不是安幼,而是木槿的事情。
她急切的說道,“北澹寒城,你要做什麼?這是我和伊允諾的孩子,你不能、、”
“我不能怎麼,你是我的女人,難道你要讓我頭上這頂綠帽子穩穩當當的,這個孩子絕對不能留”他打斷了木槿要說的話,語氣裡的強硬,木槿都感到了一絲絲的恐懼。
但是他居然要對孩子下手,這會她是沒有,但如果她真有了,那他是不是太兇殘了些,連未出生的孩子都不放過。
“北澹寒城,你還是不是男人,連未出生的孩子都要下毒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木槿試圖打消他這個瘋狂的想法,但是北澹寒城在聽到木槿對伊允諾的維護,對肚子裡孩子的維護,他嫉妒到發狂,完全是已經氣紅了眼。
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眸子裡閃爍的怒火足以將木槿湮滅。
“看來我得向你證實一下,我、到底是不是男-人
”
說着他就一把扯下木槿肩頭的衣裳,絲絲涼意落在光滑的肩上,木槿知道即將會發生些什麼。
“北澹寒城,你要做什麼?你放開我”木槿氣的一張臉通紅,死死的盯着北澹寒城,一步都不肯退讓。
然而北澹寒城卻輕笑道,“現在才知道我要做什麼,是不是醒悟的太早了一些,我只是想把三年前沒做完的那間事,做完而已,難道有錯嗎?”
說着,木槿腰間褻衣的腰帶,已經被他扯開。
“你混蛋、”
“我混蛋?還沒讓你看看什麼叫真的混蛋!”北澹寒城猛的用力,木槿的衣裳直接是撕成了兩半,屈辱感頓時涌上了木槿的心頭。
牀上的木槿只穿了一件肚兜,面對北澹寒城的目光,她頓時有些無措,目光也軟了幾分,她緊咬着自己的下脣,將頭偏向一邊。
而這一幕在北澹寒城眼裡,卻是她連看都不願意看他一眼。
他心裡那能甘心!
北澹寒城一把鉗制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着自己,“怎麼,現在連看都不願意看朕了”
“北澹寒城,你趕快放了我,不然、、”
無比的窘迫感壓在木槿的心頭,她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不然怎麼樣,還等着伊允諾來救你?”他看向木槿的目光涼薄的很,木槿感覺自己的心被掐了一把。但是心裡卻倔強的說道,“是又怎麼樣?關你什麼事”
北澹寒城沒有出聲,屏風後傳來聲音,“皇上,軍醫來了”
軍醫?北澹寒城的目光再次落到木槿的小腹上,他怎麼忘了,眼裡泛着滔天的怒火。
“滾”
外面的軍醫和侍衛一愣,緊接着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砸在屏風上,以及北澹寒城的暴怒,“還不滾”
“是是是,屬下這就滾!”
外面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反正現在這位他們是惹不起,有多遠就躲多遠吧!
“北澹寒城,你到底要幹什麼,我要回去了”
“回去,回哪去?找伊允諾?”
木槿倔強的看着他,沒有說話,北澹寒城自動認爲她是默認了,一張俊俏的臉上,披掛着寒霜,時不時的還吹的陰冷的風。
他的手鬆開木槿的下巴,落在她光潔的脖子上,慢慢的滑向她的鎖骨、、、、、“北澹寒城,你別”
別字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北澹寒城拉過被子給她蓋上,然後頭也不回的就走出了營帳。
木槿看着他走了出去,眼眶裡蓄了許久的眼淚,終於是忍不住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似乎想起了許多的事情。
那年她第一次見北澹寒城的時候,是在北澹宮外的小樹林裡。
她偶然經過小樹林,聽到不遠處有打鬥的聲音,而且是還很激烈的那種,無意識的就朝着打鬥的方向去了。
她躲在大樹的後面,看見七個手持鐵鉤的黑衣人,他們都攻擊着中間站着的那個男人。
木槿看着他雖然身上掛着彩,但是從身上散發的氣勢,一點都不服輸。更有看點的是,他比起伊允諾來說,長得一點都不差。
看慣了伊允諾的“美貌”,那些凡人的樣子,是根本就入不了木槿的眼,但唯獨他,她看了一眼,就深深被吸引了。
特別是他以一戰七的時候,揮劍的動作簡直就是行雲流水,看的木槿是心花怒放,偷偷躲在樹後看美男的她,
絲毫都沒有察覺到危險的靠近。
忽然,北澹寒城冷厲的眸子掃向了她的方向,兩人的目光對上了,木槿頓時尷尬的不知道是該走,還是該留。
只見他俊朗如畫的臉上沾着血跡,猛然朝她的方向衝來,手裡的長劍直直的對過來,嚇得木槿都忘記自己是誰,更別說自己還會武功這件事了。
她的眼睛裡全是北澹寒城的倒影。
在劍快要刺到她的時候,他握劍的手突然換了,左手持劍,右手一把攬住木槿的腰間,扯向他懷裡。
她的視線一直都落在北澹寒城的臉上,根本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他臉上的表情怎麼那麼古怪,皺着眉,想是忍着什麼極大的痛苦一樣。
她這纔回過神,看到自己腳邊倒下了一個黑衣人,剛剛那把以爲要殺她的劍,正插在那人的心窩上。
北澹寒城冷冷的放開她,一個親和的眼神都沒有,一個箭步上前,把自己的劍從黑衣人身上拔出來。轉身的時候,他腳步踉蹌了一下,木槿手疾眼快的扶住了他。
然而他卻冷漠的耍開了她的手,往前走去。
沒辦法,木槿只好尷尬的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可是他沒走幾步,人就摔在地上了。
木槿連忙跑過去,再去叫他的時候,他已經一點反應都沒有了。
木槿看着他,雖然人是冷漠了些,但是剛纔卻還救過她的命。所以她決定把他帶回去,可是她這小身板扛着他這大身軀,走五步歇三口氣,硬是磨蹭了許久,才遠離了剛纔打鬥的地方。
後來還是遇見來尋她的伊允諾,才讓他把他揹回去的。
起初伊允諾看着北澹寒城,心中是十萬個不願意,長得沒他好看,還要他背,這麼掉價的事情,他纔不要去做呢。
在她軟磨硬泡之下,伊允諾終於同意將他揹回去。
再後來,她喜歡上了這個救過她一命的北澹寒城,雖然每次都是給她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但是她就是想要靠近他。
他的一個挑眉,一個眼神,在木槿看來就是致命的誘惑,也許是被她弄得沒有辦法,北澹寒城終於給她的主動,做出來一點點的反應。
偶爾的一聲輕談,一個微笑,都足夠木槿樂呵半個月了。
後來他說他要離開,木槿自然是捨不得,問他要去哪裡,可他就是閉口不言,木槿記得,那時她第一次衝他發脾氣。
她在房間裡砸了好多東西,伊允諾和木亦都來看過她,可就是沒有等到他想見到的那個人。
當她得知北澹寒城走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了,她不吃不喝三天,他居然就真的走了,還走的這麼幹脆,一點告別都沒有。
她心裡是恨他的,可是卻還是每天都會守在他常去的那個小亭子坐坐,一坐就是一整天。
直到兩個月零七天的一個晚上,她記得很清楚,那天晚上她睡在牀上,半夜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在弄她臉,很癢很不舒服。
她睜開眼,就看見坐在牀邊淺笑的北澹寒城,他手裡還攥着她的些許頭髮。
木槿只是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就是事實。
“槿兒,對不起”
這是吵架後,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木槿也沒那麼多矯情,鼻子一酸,起身一把就抱住他,很真實的存在,居然讓木槿哭的更厲害了。
北澹寒城迴應着她的擁抱,在她耳邊說了許多的話,木槿聽着這些話,抱着他就睡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