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漓魅抱着自己的手,慘叫聲不絕於耳,木槿一腳踹在漓魅的膝蓋上,她跪在了木槿面前,木槿蹲下身子,抓着簪子,冷冷一笑,快速的抽了出來,漓魅頓時疼的要昏厥了。
而這時候,禾世突然走出來,對於義行了禮,然後纔對木槿道,“木小姐何必趕盡殺絕呢?”
趕盡殺絕,這四個字,木槿聽在耳朵裡,可是格外的刺耳。
木槿將帶血的髮簪扔到禾世腳邊,“我可是在清君側,像這種心懷不軌的人,留在身邊,豈不是養虎爲患!”
濃濃的火藥味,禾世卻不以爲然,輕笑道,“木小姐說的是,可今天是皇上的登基大典,因爲一個不起眼的人物鬧起來,未免太難堪了些,你說是吧?”
明顯是想息事寧人,而再看於義的反應,似乎他沒什麼反應。
而在下面看着木槿和禾世對峙起來的北澹寒城,心裡不由的緊張了一把。
木槿又不傻,可是心裡卻不願意放過漓魅,這個女人三番兩次的陷害她,真的是忍無可忍,可是木老太君卻拉着她的手,對禾世道,“國師說的對!這事就先暫且擱一擱吧!”
然後又對木槿使了一個眼色,而於義也趁機說道,“你剛纔不是說有一個好主意嗎?到底是什麼好主意!”
漓魅被禾世給待下去了,木槿沉默了一下,慢慢靠近於義,邪肆的眼神盯着下面,手卻摸向了自己腰間。
而於義是真的被木槿的好主意給吸引過去了,再加上漓魅的事情,他對木槿倒真的是沒有防備。
木槿一把將於義抓到手裡,袖子裡的匕首輕而易舉的貼在了於義的脖子上,木槿的手法很穩,禁錮的於義動也動不了。
“小槿,你做什麼!”
木老太君瞪大了眼,緊張的看着她。木槿卻笑得一臉輕鬆,“我在爲木家揚名呀!難道錯了嗎?”
“趕緊將皇上放下來,你這是謀逆!”
木槿不去理會木老太君,卻對於義道,“於大人,你說我這是謀逆,還是你這是謀逆!”於義的小命捏在木槿的手裡,根本就不敢說一句話。
伊允諾這時候衝了出來,“阿槿,不要胡鬧!”
“胡鬧?我有嗎?”木槿裝出無辜的樣子,反問道。
“你到底想做什麼!”於義不想受制於人,變主動出擊。
“當然是想讓你放了他們,你做你的一國之主,留他們幾條性命,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木槿的眸子漸涼,她已經想好了,只要能讓北澹寒城他們活着出去,她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木槿扯下自己厚重的外袍,露出裡面一身黑色的勁裝,趕緊利落,有備而來。
弓箭手已經在暗處伺候着木槿,而且這個位置這麼高,很扎眼,一個不小心,木槿就會被射成馬蜂窩。
木槿推着於義往下走,“你知道的,我活不成,你也活不成,那麼這些年的努力豈不是浪費了?”
“是嗎?我卻不那麼認
爲!”於義突然笑的無比釋懷,木槿心中有不好的預感,北澹寒城突然站起來,對木槿大聲喊道,“槿兒,不要做傻事!”
可惜木槿已經聽不見他在說什麼,隱藏的弓箭手,已經拉開了弓,羽箭朝他們飛來,木老太君在上面震驚的看着密網似的箭雨。
“原來你真的只是個替身!”
在箭雨撒下的那一刻,木槿幽幽的在於義耳邊說着。
於義成爲這件事情最大的獲利者,木槿本來就覺得奇怪,他怎麼都不像是撒網的那個人,而在看到那個黑衣人的時候,她起疑了。
漓魅只是一個誘餌,卻成功的釣出了幕後的那條大魚,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那個國師,纔是最關鍵的人吧!
一品樓、澹臺氏、青衣殺,墨竹,每一條線都是指向千璃宮,卻半途中殺出於義,試圖擾亂視線,爲得不就是利用這個擋箭牌的手,剷除掉所有有威脅的人嗎?
對於千璃宮的祭司,伊允諾,她突然好像想明白了什麼,漓魅右腳踝上有一條血線,而她曾在孃親的右腳上看到一條一模一樣的。
而且在京兆尹的大牢裡,吳小艾對她和伊允諾的態度,根本就是在看另外的兩個人,所以,她的孃親也是千璃宮的聖女無疑,那麼伊允諾的爹肯定也是千璃宮的人,出衆的人那麼多,而那個國師會將伊允諾抓回去,做祭司。
那這個答案就已經太明顯了,前祭司就是伊允諾的爹,而孃親將伊允諾帶出來,肯定是千璃宮裡出了事情,而那封信上說,自己的爹孃是被放幹了血而死,就憑於義?
北幽皇室修煉邪術,不可能到於義這就斷了吧!這還是北幽皇室的獨苗呢!
箭雨之外撐起了一個巨大的保護罩,射來的箭砸在保護罩上,便落到地上!而最上面,是伊允諾正在撐起這個保護罩。
“啪、啪!”一串響亮的巴掌聲,禾世在最上面看着木槿,不過木槿只看得到他一身黑袍子。
木槿抽出自己腰間的軟劍,劈開保護罩,震的所有人往後退了一步,而她卻直接飛向了禾世,速度之快,眨眼間便已經到了身前。
禾世一個身閃,木槿的一劍劈空了位置。
“果然是個好苗子,只可惜沒有找點抓到手!”禾世粗啞的聲音,全是對木槿的讚賞,是那種要吞噬掉的貪婪之意。
“是你殺了我爹孃!”
伊允諾本來要阻攔木槿做傻事的,可是在聽到這一句後,手懸在了半空。
“你娘可是千璃宮的聖女,難道不已經爲千璃宮做一點什麼嗎?就像他一樣。”禾世的手指向伊允諾,這時候,木槿卻聽到吳小艾的聲音,“對不起,是我害了他們,如果不是我中了毒,他們也就不會中了圈套!”
吳小艾從另一邊走出來,現在她的神志恢復的差不多了,在木槿挾持於義的時候,她就在場了。於是她轉頭拉住伊允諾的手道,“孩子,你可要醒過來呀!璟凰也是被他殺害的!”
然後吳小艾卻自嘲的笑了笑
,自言自語道,“我早就該想到了,璟凰那麼喜歡月兮,怎麼可能會要了她的命呢!”
御南天突然站了起來,眼睛看着上面,不過有些空洞,而其他的人,都不知道發什麼了什麼,全都退了老亂,深怕陷入危險之中。
“我那麼相信你,原來你纔是害死嵐兒的兇手!”御南天憤怒的看向於義,甚至是已經動了手,北澹寒城連忙拉住御南天,給禦寒澈遞了一個眼色。
禦寒澈這才從這場變故之中醒過來,死死的拽住御南天。
而北澹寒城此刻也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其實昨天晚上,木老太君是給他送解藥的,而伊允諾的那一掌又正好打通了他堵塞的血脈。
所以現在,他的女人,他要親自保護。
北澹寒城抓着熙景,一步步的走上來,熙景不明白北澹寒城爲什麼要帶着他,可是又看北澹寒城嚴肅的臉,他不敢問。
“如果說隱藏的最深,我看當屬白丞相吧!”
木槿這纔回頭看見了北澹寒城,他遞給木槿一個安心的眼神,而下一秒又將目光落在了禾世身上,熙景卻抓着北澹寒城的胳膊問道,“你剛纔說誰!”
北澹寒城沒有直接回應熙景的話,而是對着禾世道,“都到現在了,白丞相還要藏着掖着嗎?”
黑色的大斗篷落下,隱藏在陰暗之中的臉,終於重見天日,熙景瞪大了眼,那張臉,不是白少司,又是誰呢?
當初在西蠻事發的時候,熙景堅定的說他讓白少司給北澹寒城報信了,可是北澹寒城根本就沒有看到他,而且當初熙景要將木槿的身份告訴木老太君的時候,是白少司在身邊阻止。
看是沒有毛病,因爲北澹寒城也不想木槿的身份爆出去,可是現在回想起來,當時他這麼做,完全是想隱瞞木予修的那件事。
只要不讓木槿和木老太君齊心,那麼他還是有可利用的機會,至於他能猜出他的真是身份,完全得於木槿剛纔懟的動作。
木槿是想試探於義是不是替身,而北澹寒城卻直接看出了他的真是身份。
其實剛剛也只是一個動作,白少司這個人彬彬有禮,雖然他的聲音做過處理,可是那種語調,讓北澹寒城記憶深刻,他的身影一下子讓北澹寒城聯想到了白少司。
北澹寒城本來就懷疑白少司,只是現在讓他露出了原形。
白少司摘下假面後,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便謙和的笑道,“當初本來給了凌煙一個很好的機會,處理掉你的,可是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只顧着爲了自己的私事去了,真是讓本座惱火了許久!”
“不過沒處理掉你,但是本座的收穫也不小!”
在他這句話說完之後,木槿的目光落到伊允諾的身上,難道他的收穫是伊允諾嗎?
“就算你知道了這些又怎麼樣,這天下,我已經顛覆了!”
所有的青衣殺出動,將北澹寒城他們團團包圍,白少司囂張肆意,天下盡歸他有,一副能奈我何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