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言,你不要再說了,看在我這幾十年來爲蘇家任勞任怨的份上,就算我求你,求求你幫幫我好嗎?你媽和你爸會落成今天這個地步,你難道不恨我嗎?都是因爲我,我該死,如今是你報仇的最好機會。”張心玉苦苦哀求。
蘇錦言的脣角掀起一抹心酸,“玉姨,我是恨你,包括現在還是恨你。以前恨你的存在害得我家破人亡,而現在恨你是因爲你包庇那個罪犯!我不會幫你的,因爲我答應過夏兒,要幫她救出你,我不能食言,除非她放口讓我不再插手管這件事。”
“只要你告訴她,我不是她媽媽,她一定會放手的。”
“玉姨,你跟夏兒相處下來這麼多天,你難道不清楚她的爲人嗎?這個時候就算你拿出你不是她媽媽的鑑定材料,她會信嗎?更何況在她心裡早就把你當親生母親一樣看待了。所以那些話你還是自己親自跟她說吧。我一會讓她進來。”
蘇錦言不想再因爲張心玉的事而引起他與晚夏之間的矛盾。
他說完出去了,晚夏又進來了,等她坐下來,這一次張心玉對她說話面上柔和的溫度一下子冷了下來。
“晚夏,我也跟錦言這樣稱呼你吧。接下來我要說的事可能你有些無法接受,但確實真正的事實。其實你不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早在她5週歲時就已經被我親自埋入黃土中。我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所以請你不要再管我的事。”
晚夏的眼裡滿是無法置信。“不,不可能,我明明親自取的你的毛髮和我的去做的親子鑑定,怎麼可能有假。媽,你是不是因爲犯罪的那個人背景太強大,爲了保護我才故意這樣說,想讓我放棄追查。”
“我真的多麼希望你是我女兒,可確實不是,我不能欺瞞你,讓你因爲我的事而痛苦一輩子。當然,你若是不相信可以去問錦言。”
她的臉上浮現執拗的色彩,堅定不移地說,“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能讓你含冤入獄。我一定要調查出那個人,這是對我也是對你負責!”
看她如此執着而倔強的臉。張心玉終於發下狠話,“我不冤,這一切都是由我造成的。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媽媽,那就成全我,讓我了斷這個恩怨。否則到時我會死不瞑目!”
“媽......”到底是什麼人讓她連生存的慾望都沒有了!還是說她也被催眠了?可她眼神各種表現都很正常。
然而張心玉的驅趕打斷了她接下來的思考,“不要再叫我媽,你走吧!你若肯答應我,當法院對我的判決書下來,請不要爲我請律師提起申訴,等我被送去監獄的時候,我還是很歡迎你來看我的。”
“媽......”晚夏想爲她的自由作最後的勸說,可是再次遭到她的驅趕。
“不要再跟我說那些一套一套的大道理,我吃的油鹽醬醋都比你們吃得多,你不答應我,就不要再來煩我,走吧!”
她心下一狠,站起身,將晚夏從椅子上拉起,將她推了出去,然後關上了審訊室門,就好像在自己家一樣,弄得審訊的幾名警員發窘。
“夏兒,怎麼樣,你還好吧?”蘇錦言見晚夏被張心玉推出來,面色有些難看,心疼地上前,雙手按在她肩頭輕聲慰問。
他的話剛落,晚夏的眼淚就一發不可收拾地掉了出來,她二話不說,只將臉埋入他的胸前,痛哭着。
蘇錦言被她突然的這個動作與表現也是心尖跟着一顫一疼。他伸手回抱住她,讓她盡情地釋放內心的悲傷情緒。
警長陳子濯爲自己幫不上他們忙而感到有些抱歉,他無奈地嘆氣,上前對蘇錦言提醒說,“錦言,離上頭規定的審訊時間還有十幾個小時,所以在這個時間段如果不能讓她說出真相,那麼我們就只能把目前現場獲取的證據以及她認定的罪狀提交給檢察院,先將她送往看守所......”
“就依她吧!”蘇錦言擰起眉,猶豫了下終是吐出了最不想吐出的四個字。或許只有將張心玉暫時安置看守所,才能放鬆那個人的警惕。反正在法院正式判決下來還是有時間的。那個人,他絕對不會放過。
看着張心玉被戴上手銬送上警車,晚夏沒有再哭,只是靠在蘇錦言肩膀上,無力又無助地說,“阿言,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蘇錦言的右手與她的左手十指緊扣,眼神安定溫煦地看着她,“夏兒,你相信我嗎?如果你信我,玉姨這件事你就全部交給我處置,不要再插手,同時也是爲了你目前的安全着想。”
“嗯。”如今也只有靠他了,她知道他有辦法查出幕後真兇,完美地解決這個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