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那暗夜王苦笑着搖了搖頭。
線索又斷,獨孤篪皺起眉頭,無意識地擡起手來,以指輕點額頭,思索半刻,忽然擡起頭來,轉向那天罰與地藏問道:“卻不知二位可曾聽聞過,這路西法手中有什麼了不得的寶物?”
“寶物?若說這寶物,最出名的便是其手中所掌控的,被稱之西天教三件天神器之一的草叉,至於其它的,便恕老夫孤陋寡聞了。”那天罰尊都認真想了想,搖頭着頭道。
“草,草叉,天神器,呵呵,這西天教的器物還真是奇特。”那天罰尊者的話,倒是實實地讓那獨孤篪兄弟二人驚訝了一回,誰能想到,堂堂的西天教三神器之一的器物,會冠以草叉之名。
想一想,東方那些個赫赫有名的神器聖器,那一件不是有一個極爲威風的名字,什麼軒轅劍,什麼東皇鍾,什麼煉妖壺,嗯,這些個神器的命名,要麼是以其煉製或者第一代擁有之人的名字,或者便是以其效用來命名,便是他自己在煉製器物之時,也不會輕率地爲其命名的。
“呵呵,這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其實那西天教中三大天神器,閃電劍,三叉戟和這草叉,說起來,這草叉因而得名,還真就是最早時被人當作草叉來用。”
“哦。”獨孤篪輕哦一聲,這事倒是引起了他的興趣。
就他所知,一般來說,越是有品級的寶物,在其出世之時,越是會引起巨大的動靜,要麼是天象鉅變,要麼是華光沖天,少有聽聞這種默默如蒙塵明珠,不顯光華者。即便是那種能夠藏鋒自隱的,也斷不會任人將其作草叉來使用。這就好象那種氣量高雅的人,萬難容忍別人將其作牛馬役使一般道理。器也有器的風骨,器也有器的個性。
“據聞,那西天神界的三件天神器,本爲混沌中降下的一塊神金。呵呵,按理,這混沌中降下的神物,總應該靈性十足纔是,卻不想,這一塊神金卻是如一頑石一般,並無半點靈性顯現。
初時人們還道是此物懂得晦跡自隱,可是多方試探之後,竟然是半點靈力也無,更是難以熔鍊鑄造,甚至於,最後那前任西天神界之主,請了我東天多寶道人相助,與那西天神界第一鑄器高手墨斯聯手,才最終將這神金熔化。
可想不到的是,不等他們將那熔化的金液入範鑄器,那金液竟然自動分離爲三份,並自我化形爲一劍,一戟,一叉。
只是那神金雖然成器,卻還是半點靈性不顯,那位西天神界之主一怒之下,曾言,‘費了我許多功夫,得到的竟然是這等無用之物,只合作個草叉來用吧。’也是爲了發泄,他就真的將那叉付予一個養馬的神奴。
再後來,他的三個兒子聯合了諸神反抗他的暴政,卻是沒有一件器物能夠破開他的無敵防禦之身。”
“這麼說來,這草叉等三物,竟然是在破開前西天神主防禦上建了奇功。”獨孤篪忍受不住接口猜測道。
“不錯,那三物雖不顯神通,卻是極利極堅硬,其三子便是用此三物,破開了他們父親的無敵防禦,而讓他們想不到的是,那三樣器物見了那西天神界前神主的血液之後,竟然合化爲一柄神槍,神通大顯,一舉便將那位前西天神主滅殺當場。
戰事結束,此槍又自分開,但自此之後,這三樣神器終於擁有了神器該有的神性。”
“如此說來,這神物的出現,倒好象是專門爲了滅亡這位西天神教前任神主來的。”獨孤篪訝然失笑道。
“而且似乎,那一位西天前神主的鮮血,纔是開啓這神物神性的引子呢。”旁邊獨孤滅也唏籲着搖頭,感慨這世界上的事情真是無奇怪不有。
“那阿修羅王所要借用的事物,必然不是這柄神器草叉。這西天教中的三件天神器,對他們本教有着非凡的意義,自古以來,便分屬於那三位巨頭掌管,絕對不可能外借的。”見得諸人越說,這話題便扯的越遠,那位地藏菩薩微一皺眉,忍不住開口道。
“哦。”獨孤篪本還想問,爲何這三件神器絕對不可外借的話來,可看看那地藏菩薩的神色,便只好悄悄將這問話嚥了下去,乾笑一聲,將話引回了正題:“卻不知菩薩可知,那路西法手中是否有着什麼寶物,可能有助於尋查這地獄核心之地的?”
“這個,貧僧倒是有所猜測。諸位都知道,這地獄之地,時空法則不同與其它地方,這地獄核心之地,之所以不易尋見,怕是便與這裡的時空法則有關,那麼,有利於查找這核心之地所在的事物,想來便是與那時空兩種大道有所關聯的至寶。”那地藏菩薩又回覆了一派沉靜,緩緩地道。
“哦,對,對,對。地藏此言不錯。”那天罰尊者聽了那地藏的話,不由得撫掌大笑道:“這就錯不了了,老夫聽聞,那路西法手中有着一顆時空之心,此物便是這時空兩道的無上聖寶,想來那阿修羅王要借的便是此寶無疑。”
說到這裡,這位天罰尊者的眉頭不由得又皺了起來,上界傳聞,這時空之心,整個神紀之中便僅只一件,既然在那路西法手中,叫在場諸人那裡尋去,若真是此物才合使用,那不是就斷了大家的希望了麼。
不過他那一番話,聽在獨孤篪二人耳朵中,卻使得二人的神色變得怪異起來。時空之心,那東西現在不就在小明月與卓非二人身上麼,怎麼,路西法,難道此物之前是那路西法的,既然是他的,怎麼又會出現在那靈罰府中?
之前二人也曾聽那慕容施等人說過,此物便只一件,如果這話是真的,此事便是一個懸案了。原於神界大能手中的東西,卻是無緣無故出現在乾坤世界靈罰府中,這是怎麼一個說法。
想不通,不過此時倒還不是想這件事情的時候。既然那時空之心,應該對這探查地獄核心有着用處,獨孤篪自然便將那明月與卓非二人也召喚了過來。
明月二人的出現,自然又引起了那天罰與地藏二人的一番驚訝,這自不必綴言。等聽明白了諸人的猜測之後,這卓非與明月二人自然是緩緩將神識放出,對這地獄之地仔細地探看起來,試圖尋出一些蛛絲馬跡。
只見此時的二人,各自一隻小手相互緊握一起,並肩凌立於空中,目自緊閉,同時其各自頭頂之上顯現出一枚紅紅的心形虛影子,不一刻,這兩枚紅紅的心形虛影緩緩地合而爲一,變成了一個顏色更加鮮豔的紅心,微微之間,那顆心似乎還在緩緩地跳動着。
隨着那一顆心形虛影緩緩地跳動,似乎有着一種看不見的力量如水波一般,向着四周波盪開來,慢慢地,整個地獄世界,似乎也在隨着這顆心跳動的頻率,緩緩地脈動起來。
有微風起,吹動了衆人的衣袂。那地藏與一衆夜叉神色一時也變的怪異起來。這裡的世界,那是收集了諸方時域而漸成的世界,而那些個時域,卻是定格於其破碎之時的一刻,除了永恆的寂靜之外,自是不會有任何的光,更不要說是風了。
對於四周的情景,大家也只是憑藉着強大的神識才能將其景象映於腦海之中。這些個人,在這世界之中存在了無盡的歲月,那裡曾見過風起的情景。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那幽深無盡的幽暗之中,一點亮光乍然顯現,漸漸地變的越來越亮,這一切的發生,便如那混沌初開,天地初闢一般。
“那裡,一定是那裡無疑了。”指着那光亮所來之地,地藏頗爲激動地道。
不待吩咐,衆人不約而同地振動衣袂,向着那光亮之處疾飛而去。
那光亮所來之處,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在這地獄世界之中,似乎一切與時間,空間有關的概念,與外界相比,都是詭異的。好在有那明月與卓非在,衆人倒是終於飛到了那光亮之所在。
那是一個懸浮於虛空之中的球形物體,紫青色的球形物體表面上,無數的金光符紋,或隱或現,玄秘的時空道力,於那符紋的閃現中,自那紫青球體上逸散而出,這絕對是地獄的核心之所在,這球,便是爲這地獄世界提供着那特異的時空之力。
“果然,果然是不完全的,看那樣子,確是曾被人分出了一半出去。”雖然這隻紫青色的球體,看起來渾圓如意,並無半點瑕疵,落在獨孤篪的感知之中,還是能夠分辨出它其實是被人以大神通分了一半出去。
“上面有阿修羅王留下的氣息。”不愧是常年待奉在那阿修羅王身邊的僕人,第一時間,那,暗夜王便分辨出了這球上有着阿修羅王留下的氣機。
“不是禁制。”第一時間,那天罰尊者也判斷出來,那阿修羅王在這上面所留下氣機,並不是什麼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