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那西天靈界之中,極北之地一處大城,此時城中廣場上,數十萬人聚集,而在廣場的東面,一幢奇怪的尖頂式建築高高聳立,這種建築式樣,在獨孤篪他們曾經生活的元豐大陸上,其建築樣式倒是與這種建築有着幾分相似。
這種建築,在這西天靈界之中,每一處城鎮幾乎都有,只是大小不同。此建築,在西天界中被稱作聖堂,是傳播西天教教義的地方,更是西天教功法傳承的初始之地,就象是一個啓蒙學校一般。
當然,越是大城市中,那聖堂之中的功法傳承也是相對高級,而且,這種聖堂中所傳功法,卻是不分什麼神殿的。而諸神殿的勢力,卻是以地域來劃分,各地域內的聖堂,負責的是爲統治各地域的神殿輸送人才。
此時,在那聳動的人頭之中,有兩個長相酷肖的年輕腦袋,正在東張西望,時不時的還相互交流幾句。
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被傳送到這西天靈界的金超羣和陽躍兩個人。
在他們臨行之前,乾坤世界化胎池中培育的聖血胎還未成功,所以二人也不曾接受那乾坤世界版的神聖洗禮。既然到了這西天靈界,倒是有了神聖洗禮的機會。
在這西天靈界之中,各處聖堂對於那些個有着一定資質的信徒們,都會賜予一次神聖洗禮的機會,至於這所謂的信徒,其實在這西天靈界中生活着的人們,幾乎都是西天教的信徒,所以唯一的一點標準,便是看你本人的資質,能不能夠達到那洗禮的要求。
“人還真多。”看了一眼周遭熙熙攘攘的人羣,金超羣實在是有些佩服這西天教對於教民的控制力。
“是啊,若論對於信衆的控制,諸界諸教之中,這西天教當數第一。”陽躍也是頗爲感嘆地道。
在這西天靈界之中,洗禮幾乎是普及的,當然,這洗禮也是有着級別區分的,比如在那些個小城小埠,雖有聖堂,可那裡進行的洗禮,其效果就要比這大城大埠大聖堂差的多了。如果是那些個神殿的核心弟子在各自神殿進行洗禮的話,效果又是不同。
“不管了,先在這裡接受了洗禮再說,這裡好歹也是戰神殿治下的最大一座城埠,洗禮效果應該不會太差。”金超羣笑着道。“就是不知道,如果乾坤化胎池中培養出來的聖血用來洗禮的話,那效果又將如何。”
既然在這一處戰神殿治下最大的一處聖堂接受洗禮,那對於接受洗禮人的資格要求自然就要更高一些,所以測試是必要的,熙熙攘攘,整整三天時間,那廣場上的數十萬人,到最後僅有七千二百多人測試過關,取得了接受洗禮的榮耀。
這七千二百多人,自然是這戰神殿治下,十年之中,最有天資的一羣人,因爲此處聖堂洗禮,是每十年進行一次的。是幸運,也是必然,金超羣和陽躍二人,也最終入選。
洗禮過程很簡單,由聖堂的主教大人爲入選者賜下聖水,只須服用即可。
這位主教,是一位準神級別的強者,當他看到那陽躍與金超羣二人時,這位主教眼中,明顯多了幾份興奮,以他的眼光,自然是看得出這兩位少年的資質是多麼的好,而這聖殿聖水服下之後,也就註定了,這兩位資質極佳的少年,將成爲戰神聖殿的一分子,最忠心的信徒。
他那裡知道,眼前這兩個被他在心中讚歎的少年,其實卻是隱藏了大部分的底牌,而那所謂的忠心,天知道到時候會有幾分。
“讚美天神,我的孩子,望你們以後,能有接受神之祝福的榮耀。”看着眼前的兩個資質極佳的少年將那聖水飲下,這位主教由衷的祝福道。
“讚美天神,也感謝主教大人賜下聖水。”所謂入鄉隨俗,陽躍二人,自然也不吝於對所謂的天神說出讚美的言辭。
後面排隊等待洗禮的人還是很多,這位主教也不好太過在這兩個娃娃身上浪費時間。
退出了神殿,二人一刻也不在這城中逗留,急急地出了東門,往那山野僻靜處行去。接受了神聖洗禮,這二人自是要第一時間去感受那體內的變化,剔除可能帶來的隱患。
“哈哈,果然在這裡,芷若的卦象倒是真準。”這裡是一處沼澤,此時,任滔與卓臨二人正站在沼澤邊上,望着那沼澤之中黑泥地裡時不時的冒出一個大大的氣泡。
時不時的,一條粗大的斑斕巨蟒,於泥水中攸遊而過,隱入茂草之中。
按着鳳離傳過來的,徐芷若卜出的卦辭所指,二人一路向南追到這裡,依着遠超於神級強者的強大神識,終於鎖定了那春魔的蹤跡。
此處沼澤叫障魔沼澤,其中生活着許多兇猛的魔物,巨毒的魔蜥,恐怖的魔鱷,能夠自爆的魔甲蟲,可以刺透法寶護甲的魔蚊。
它們是被魔氣感染的動物,雖然強大卻不能修成妖身,而是走上了另外一條進化之路。之前,獨孤篪他們生活的元豐大陸中的那些個所謂的魔獸,其實應該劃入妖之行列,而這裡的動物,纔算得上是魔獸,被魔氣感染的獸。
在這裡,任滔與卓臨時二人,也算是第一次在這魔界之中,感受到所謂的魔氣,一種與靈氣,真冥界中的冥氣不同的另外一種靈氣,是那魔界中,原始真魔修行所必需的一種靈氣。
魔,冥,靈,甚至是死氣,生命之氣,嚴格來說都是一種靈氣,只是屬性與效用不同罷了。而這魔界之中,人類魔修,卻是未必個個都去吸納魔氣來修行,其中大部分人倒是吸收靈來修行的,至於那靈氣吸收之後,以逆運功法煉化成元力,便能生成魔元,實在是不好解釋。
就象獨孤篪及其分身能夠將自己體內的元力轉化成爲魔,冥,甚至於死氣,等各種形態,又如何解釋?
這處沼澤極大,亦是一處讓人望而卻步的極險之地,沒有人願意來此,也少有人敢於來此,那沼澤之中的魔物,雖然並非強大到不可制約,可那數量與攻擊方式,縱然是元嬰修士遇到了也要頭疼。
轟,一條忽然自黑泥中鑽出的巨大魔鱷,被卓臨以杖爲斧,生生破開了腦袋,巨大的身體飛跌在泥沼之中,不斷抽搐,作着死亡之前最後的掙扎。
二人身上盡多手段,驅除瘴癘蚊蟲的藥粉丹丸,避毒的寶珠,這些足以讓那些個巨大的蚊蟲不敢進身,讓那瘴毒癘氣不能爲害,不過二人仍舊不敢大意,更是各自將一副傀儡戰甲套在身上。
這沼澤中果多兇物,雖然那些個最難對付的蚊蟲避開了他們,可那鱷,蜥,蟒,等諸魔物還是前赴後繼地趕來送死,好在二人神識足夠強大,雖然這些個魔物,一個一個極善於隱藏形跡,卻也逃不開二人神識的偵察,沒有了隱身一擊的效果,這些個魔物的攻擊對於二人來說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想不到在這沼澤之地的中心,竟然是一塊不小的小島一般的陸地,那沼澤之中蚊蟲肆虐,魔物橫行,可在這小島上,卻是鳥語花香,林果密植,在花林掩映之中,竟然還有隨意結下的幾間竹舍。
“想不到這春魔到也是個雅人。”看着這島嶼上美麗如仙境般的景色,卓臨不由啞然失笑。
“而且還極自負呢,咱們已然踏足島上了,這人竟然還不現身。”任滔也笑,目光卻是森冷。
島嶼雖然美麗,可並非看起來那般祥和,其實是暗布殺機,而這殺機,並非是此島上有着什麼過人的機關大陣,而是毒,若非是獨孤篪善於煉丹,對於藥理極爲精擅,怕是二人步入此島,真要於不覺而落對手轂中了。
“遠來是客,二位不妨到這竹舍中一坐,也好讓在下盡一盡地主之誼。”正在此時,那竹舍之中傳來了一道清朗的聲音。
但聞其聲音,便讓人對這聲音的主人生出莫名的好感覺出來,當然,這是在不知此間主人那惡行的前提下。
卓臨二人對望一眼,笑着同時擡步,向那竹舍之中走去。
白衣輕袍,朗眉星目,直鼻丹脣,眼前的男子,實在稱得上是風度翩翩。
二人進了竹舍,那男子也不起身,只微笑着將手一引,指着對面的小几,示意二人坐下。而他面前幾正擺着一副茶具,細心地以沸水湯洗着茶杯茶壺,好一副竹林雅士作派,這份恬淡清遠,足以讓卓臨二人自慚形穢了。
如行雲流水一般,洗茶,沖茶,再將兩杯泡好的香茗有茶托兒託了,遞到卓臨二人幾前,那人才輕輕拂了拂衣袖笑道:“在下這眠花小築自建成以來,可是從來不曾有人到訪,這沼澤之中又盡多惡物,不知二位因何而有興趣進這沼澤。”
“呵呵,好說,要說這興趣麼,公子既然有興趣在這沼澤之中居住,咱們有興趣來這沼澤之中探上一探,到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卓臨一邊拈起几上的茶杯,一邊一臉笑意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