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到擒來,說得容易,你道那其它幾個世家都是吃乾飯的?再者說了,便是真能搶得一個名額,那仙劍門試又是那般好過的?一旦被刷下來,哪又有什麼用?”
“刷下來,那自然是一切休提,可是這若是運氣好,一旦被選中,你想想,仙劍宗弟子,那身份,嘿嘿,便是帝國之主,也是要以禮相待呢,到那時,你們王家還不一躍成爲這宏信公國第一世家?”
“如果真是如此那自然是好,只是想要那位仙長爲我家說一句話,怕也不是那麼容易呢。”
“那就要看你們家老爺子舍不捨得投入了,只要是投其所好,給出足夠的好處,想來求其說一句話也不是難事吧?”
“足夠的好處,可這好處可是太大了呢。”那姓王的說到這裡,不由得輕輕嘆了一口氣。
“太大?你說那位仙長所要的好處,不會是傳說中,你府中所密藏的那枚青靈珠吧?”
雅間之中,獨孤篪好不容易自那雜亂的八卦信息中,聽到了一段有關於修士的言談,便下意識地屏蔽了其它話語,只專心聽這二人談話。
那二人話語之中所說的青靈珠,獨孤篪倒是知道,也算不得什麼了不得的寶貝,不過卻是修士合用的東西。在他那指環之中便存着十好幾枚,只不過到了這神界之後,這些個珠子都變的靈力暗淡,不堪使用了。
“你猜的倒是不錯,我家還真就是有一枚青靈珠,祖上傳下來的東西,不過老爺可是心疼着呢,考慮了一夜也不曾作出決定。”
“咳,我說,這有什麼不好決定的,那青靈珠雖說是難得的寶貝,難不成比那一個名額還要寶貴?你家老爺子還真是不會算帳。”
“說什麼呢,你也不想,那青靈珠給了對方,最多也不過換來那一個名額,一旦門試不過,那不是什麼都沒了?”
爲了一枚青靈珠,那王家之主竟如此舍之不得,獨孤篪聽到這裡不由得覺得好笑,不過轉過頭來仔細想想,倒也怨不得他,此物於修士有用,於凡人一樣有用,常佩於身,能夠使人神思清靈,久而久之,還有固體培元,改善體質的功效。
之前,在聽那二人談話的當兒,獨孤篪也曾探查過那王姓青年的體質,發現其人,竟然是一位習武之人,而且所習武功,還不是那種刀劍搏擊之術,而是內息引導之法,凡世稱之爲內功。
這內功,細究起來,倒是與那修真功法有些淵源,修習久了,卻也能夠讓人突破體魄桎梏的限制。而這青靈珠,正是對這內功修行大有好處,怪不得那位王家之主有些不捨。
再聽一會,那二人所談論的不再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而此時,酒菜已然上桌,獨孤篪便不再理會二人,笑着提起壺來爲諸人滿上一杯,一邊談笑,一邊就餐。
“哥哥可是想要拜訪一下那位仙師?”之前,這靈兒幾個想來也是不曾閒着,那王李二人的談話,她們幾個自然也是聽在耳中,此時她便一邊吃菜,一邊回過頭問獨孤篪道。
“咦,你,你還能夠知道我心中所想?”獨孤篪驚訝地道。進入這神界之後,獨孤篪也曾試過與那一衆分身,還有獨孤滅溝通,可是一點信息也得不到,識海之中,那十大星雲連接的情況也發生了變化,便只餘他這主體自己的識海星雲在那裡緩緩旋轉。不過,那串連着諸大星雲的光束還在,一端連於其識海星雲中心主星之上,而別一端卻是直通冥冥,也不知連到了那裡。
本意,他與靈兒之間的神識溝通也會消失,不想靈兒這一問,似乎其中還有不同。
“嘻嘻,哥哥以爲你我之間,也如你和袁嶽他們一般無法聯繫了麼?怕是要讓你失望了,你心中所想,本姑娘還是一點不拉地能夠完全感知到。”靈兒促狹地笑笑道。
“好,好,這就好。”獨孤篪倒不爲自己的思想能夠被靈兒完全探知而不樂,反倒很是高興,這麼一來,一旦有什麼變故,至少二人之間聯繫不會因之中斷,說不定會起到極大的作用呢。
那王家是爲大世家,其府第所在倒是容易打聽,只須點碎銀作爲代價,便能叫那包打聽的店小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酒足飯飽之後,獨孤篪四人也無心於城中游玩,早早地尋了一家客棧安頓下來,直等到夜深人靜之時,便悄悄換了輕便衣衫,乘着夜色翻牆而去,其目的地,正是那王家大宅所在。
到了這神界,獨孤篪等人的修爲被壓制的厲害,不單是那功法上的威力,便是那神識較之從前也大大地縮小了能夠探知到的範圍,好在這王家大宅雖然不小,幾人的神識卻也能夠輕易地將其整個覆蓋其中,所以,那一位所謂的仙劍門仙長的所在位置,很簡單地便出現在衆人腦海之中。
“金丹極境修爲,這樣的人也能被人稱之爲仙長?”不但探查到那人所在的位置,便是他那修爲層次也被獨孤篪等人探查個一清二楚,弄清楚了對方的修爲,這鳳漪不由得有些好笑地道。
獨孤篪也覺得有些好笑,不過回頭想想到也並不奇怪,凡人世界裡,這金丹級別的修士,還真就象是那神仙般的存在呢。想想前世在那神州世界之中時,自己的那兩位假師兄,那纔是什麼樣的修爲,被那凡夫俗子遇到時,不一樣呼之爲神仙麼。
這位所謂的仙劍門仙長,倒是頗得這王家的禮遇,所居之地,便是這王家大宅中最好的一處院落,也不知是爲了保持自己的神秘感,還是不希望別人看到自己的一些秘密,在這院落四周百丈範圍之,內除了那位仙長之外,獨孤篪他們竟然沒有感受到別的任何氣息,這倒是給獨孤篪的行動提供了很大便利。
四人輕易地便走進了那一處院落。
“諸位前輩寅夜前來,塗某有失遠迎了。”獨孤篪四人並不曾有意隱藏氣息,所以這剛一進院,便被那屋內之人發覺。
一聲探問之後,門被拉開,一位四十歲模樣的中年緩緩走了出來,這人一身青白色道裝,頭髮細細梳起,於頂上綰了個道簪,飾以木釵,白麪而微須,直鼻細眼,面相倒是頗爲英朗,奇怪的是,其背後還揹着一柄連鞘長劍,整個人給人一種乾淨的感覺。
不過等他看清來人時,那神色不由得一愣,這面前的四位不速之客,還真是有些太過年輕了些,雖然說修道之人自長相面貌上很難判斷出其真實年紀,不過,那人的面貌長相,只有在其步入金丹之後,那衰老過程纔會變得極爲緩慢,而眼前的這四個人,看起來不過十幾歲的娃娃臉,至少說明,他們進入金丹之境時,一定不會超過二十歲的年紀。
二十歲的金丹境修爲,怕也就那宗中的兩個小妖怪纔有如此逆天的資質吧。
“道友客氣,深夜冒昧來訪,打擾勿怪。”獨孤篪笑呵呵地舉手一禮道。
“客氣,談不上打擾,上門是客,幾位還請屋內看茶。”這道人到也灑然,雖然對這獨孤篪四人頗爲驚異,卻還是神態自然,不亢不卑。他的表現,倒是讓獨孤篪四人頗爲讚賞。
一番客氣,獨孤篪四人隨着這道人進到房內坐下,這道人爲衆人看了茶後,這才笑着坐下,問起獨孤篪四人的來意。
“呵呵,不瞞塗兄,咱們兄妹四人本是豐州獨孤家了弟,十日前,奉了家主之命外出辦事,不想那傳送通道出了問題,意外落於此處,實在是對此地極爲陌生,今日於酒樓中,偶然聽聞道友在此,便冒昧前來探問個信息。”獨孤篪半真半假地說明來意。
不想那姓塗的道人聽了獨孤篪的話不由的一愣。又仔細看了獨孤篪一眼,這纔想了想道:“豐州?請恕在下孤陋寡聞了,似乎在這天瑤星界,並不曾聽說過這麼一個世家。哦,恕罪,恕罪。在在下看來,以四位的修爲,必然不是普通族中弟子,一族之中能出如此俊傑者,其家族縱非天階宗門,也是那二三等的高門大族,這樣的門族,按理,在下應該有所耳聞纔對。”
“啊,天瑤星界?”獨孤篪奇怪地看了這道人一眼,對於這神界的瞭解,獨孤篪自信是有一些的,畢竟,自那些個禁斷天涯中拘來的神人記憶中,曾獲得了不少的信息,只是,自聽聞這神界將有大的變之後,他也不敢依那得來的信息按圖索驥了。似乎之前得到的信息之中,並不曾提到過什麼天瑤星界,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這大變動已然發生過了麼。
之前他只所以隨口說出來自豐州,因爲他知道,這神界地域廣闊至極,便是神級強者都不可能完全探查完整個神界,何況是一個小小的金丹之士,所以自也不懼慌言被拆穿。獨孤篪忽然又想到,莫不是這傢伙口中所說的天瑤星界,也是那些個禁斷天涯中諸神所不曾到過的一處神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