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北魔連忙擺手苦笑道:“道兄稍安勿躁,聽小弟把話說完。那陣法師,雖說是修爲不夠,其實還是有些作用的,你想啊,咱們這第二關中所遇險情雖多,可每一次險情可曾強過那第一關了?想想那天機老人的手段,還有之前那石碑上的話語,小弟倒是以爲,正因爲那傢伙爲咱們選擇了一個較易過的陣門,纔會使這關卡之中的攻擊強度有所減弱,以道兄的修爲見識,只要仔細想想也應該明白這個道理的。”
“哦,聽你這麼一說,倒還真是灑家的不是了,也罷,灑家便不再提此一節也就是了。”這苦佗爲人傲氣莽撞,能夠這般認錯,那也算是難能可貴的了。再說了,如果讓他向那三清觀的弟子道謙,就是殺了他的頭也是不肯的。這二宗之間一向不睦,各大門派弟子那可都是心知肚明的。
將那陣法師自這苦佗手中救下,衆人也少不得對其進行一番安撫。再怎麼說,接下來的闖關之路還要人家出大力不是。
那陣法師也是一肚子的委曲,以他的陣法見識,他敢篤定的認爲,之前所選時機進得這門絕對是生門沒錯,至於這生門之中,爲何會潛伏着如此大的危險,他就無從得知了。
或許是那天機老人不願旁人輕易過關吧,這也能怪到自己頭上麼?心有怨氣,可他卻是一點也不敢表現出來。
眼前這幾個傢伙,那可都是各宗派中兇狠有名之輩,自己的修爲在人家眼中怕是連一條阿貓職狗都不如,若非是自己那陣法之學還有些用,方纔那苦佗要取他性命之時,怕是別人只會與一旁看看熱鬧。
“接下來的路要如何走,還須遲先生仔細推算,遲先生可用心些,若是能夠助得咱們大家過了這一關,到時是少不了你的好處的。”那莫血一張骷髏臉,便是在白日之下也能叫人膽戰心寒,此時卻是盡力作出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向那陣法師許以重酬。
不過讓他來扮演這個角色實在有失效果。此時,別的人也都曉得這陣法師的重要,一個個的上前向其許下重利。
陣有其規則,陣圖中,輕重佈置亦有其數,雖然這陣法師傅對這陣圖根本便不知曉,卻也不妨礙他計算出那個方向陣法之力較輕,那個方向陣法之力較重,只要趨輕避重,那所遇或有危險,但應該要被反道而行好上許多。
這陣法師也算是活了不少歲月的人精,對於那些人許下的重酬,根本就不敢奢望能夠得到兌現,不過便是爲着自己的性命計,還是仔仔細細地認真推敲一番,定下行止。
且不說這陣法師所定下的行程路線圖,對於那苦佗等人是否真有大的助益,這些人在接下來的行程之中是一帆風順呢,還是步步荊棘?只說此時,獨孤篪等人休息過後,又再次上路,一時間,層出不窮的幻境接踵而來,還真是有着生生不息的意思。而且越往後來,所遇幻境也是越強。
“哥哥,你有沒有覺得這幻境越來越強了呢?”也不知破過了多少個幻境,靈兒終是問出了忍在心裡許久的話。
“嗯,確是如此,怕是有什麼東西故意跟咱們爲難呢吧。”獨孤篪自然明白靈兒問話的意思。按理來說,進得一處陣門,其中幻境或有千般變化,但相互之間威力差別卻不會太大,如果那陣中威力變化過大,這是整個大陣穩定所不充許的。
或許大陣佈置會因方位不同而有所側重,不過其中也是那幻境的境景密度變化,或稀或密。而獨孤篪他們這一路行來,破了不少幻境,卻是一個強似一個,那威力竟然成梯次遞加,這種情況,到象是有人在有意試探他們的底線一般。
“莫非這裡會有人在操控着大陣,或者是獨孤兄說的什麼高階幻獸?”那孔陌自然也將獨孤篪二人的對話聽在耳中,思索一會,也說出自己的看法。
“人?怕是不可能,那天機老人既然將這秘境禁封,自然不會充許有人留存其中,再說了,即便是當時有人在其中,這都多少年過去了,還能活着麼?”獨孤篪搖搖道。
“那如果是修士呢,他們長久留居於此,修爲提升,得長久壽元?”孔陌又道。
“這個可能性很低很低,那樣的人物,起碼,其修爲應該不在如今貴宗老祖之下,你覺得有這個可能麼?如今這天瑤星界,修爲如貴宗老族者能有幾人,那是如何艱難,才能夠出得一位那樣的存在?”獨孤篪笑着搖了搖頭。
看看這孔陌似還想說什麼,獨孤篪便笑了了笑擺擺手又道:“若說會是這秘境居民所遺後代,之後不斷修練而至修爲有成,那也不可能,因爲這秘境縱大也有限,能生存下多少人?那修士一步一步提升,比數又是多少,這樣算來,那概率太小了吧。”
孔陌想不到,自己後面想提的疑問還不曾出口,便被獨孤篪以強大的理由反駁回來,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不過最後還是搖了搖頭,將話吞進肚裡去了。
“人是不太可能,可若是獸類的話那就說不定了。相比較而言,天養地成的各種靈獸,其壽元倒是比之人類要長上許多,或許這秘境之中會有一種幻獸在其中,艱難活到今日也說不定呢。”旁邊鳳漪笑着道。
“這倒是有可能,據說這天瑤星界,如今就生活着一隻天水碧睛獸,傳言此獸便是那古七聖之一的玄天聖女豢養之物,算算,從那時到今日,此獸可是活得有些年頭了。”孔陌頗爲認同鳳漪的話,還舉出一個例子作爲佐證。不過他說這句話時,那目光卻是有意無意地暼了那面具女子一眼。
“不錯,此事,小妹倒也能夠證明。”那面具女子眼中似有一絲笑意,“不過此獸卻是與一般靈獸有些不同際遇,所以能夠活到今日,至於別的靈獸,難道還真有如此長的壽元不成。”
從她的話語之中,明顯可以聽得出,那隻天水碧睛獸,只所以能夠活到今日,那是因爲際遇之奇,而對於別的靈獸能否活如此長的時間,她還是抱有懷疑態度。
“這也未必不可能。”靈兒笑了笑道:“比如鳳凰,有九次涅槃之機,可活十世,以真鳳一世壽元之綿長,十世下來自也能從上古存活到現在。”
“可聽說這真鳳涅槃,如度天劫,一次強過一次,怕是能夠次次都安然度過的可能性極小吧。這天瑤界中亦有強大的真靈存在,家師便曾親眼見過一頭真鳳,在度它的第三次五行涅槃火時被燒爲灰燼了。”那面具女子還是有些不信地道。
她說的倒也不錯,鳳凰度涅槃,每一次重生,其修爲都要推倒重來,雖然涅槃前的道悟會完全保留下來,可再次重修,那所花費的時間也是不短,而且每度下一次的涅槃,對其修爲要求比之前一次那可是強了不止一星半點,這也導致了鳳凰的涅槃劫,哪是一次比一次難。
成道的鳳凰涅槃失敗,便會遺下真靈之火,此火惹是被那擁有鳳凰血脈的靈禽得了,倒也有一定機率變身爲鳳凰。當然,這鳳是雄,凰是雌,二者結合,倒也是有極小的機率誕下後代,可這後代的誕生,其代價卻是要以其父母中的一個的靈火祭獻爲前提,而那祭獻靈火的鳳凰,其結果便只剩下活完這一世的壽元了。
而如今,算這鳳漪與那鳳離二人,燼神紀世界中倒是有了擁有真靈之火的鳳凰。之前,獨孤篪他們也曾試着以這二人的靈血,從那化胎池中孕養,看看能不能夠培養出鳳凰來,結果倒是不錯,還真就培養出幾頭鳳凰來,只是這些個鳳凰,一個一個的體內少了真靈之火,也就是說,他們沒有了那真鳳涅槃的能力,只有一世之生命。
似乎那燼神紀化胎池中培養出來的所有真靈都時如此,就是那任滔,不久之前,藉着淨血丹之助,一舉蛻了蛟身,騰化爲龍,成了一頭名符其實的騰海蒼龍,可是他這頭蒼龍一樣沒有傳說中的真龍靈火。
“機率小,不代表沒有,據在下算來,若依着鳳凰一世壽元之長,那她的五世涅槃身便能自上古活到現在,其間只須經過四次涅槃。其實這鳳凰一世壽元雖長,但還有壽元更長過鳳凰的存在。”獨孤篪認真地道,他倒是傾向於鳳漪的說法。
“可其它真靈,也有涅槃這一神通麼?”面具女子反問一句,她的意思,其它真靈既然沒有涅槃這一神通,哪拿什麼活過二世,既然命不過一世,那壽元再長也不可能從上古活到今天。
“哦,涅槃這一神通,除了鳳凰之外,倒是不曾聽說其它真靈能夠掌握,不過或許,其它真靈有其它於活過二世的方法也不一定。”獨孤篪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