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只見獨孤箎從指環中取出一塊黝黑的長條形金屬,笑着對徐芷若說道:“這裡面有着一隻老鬼的魂魄,想要將其消滅不難,只是一個帝尊的魂魄,如此泯滅倒是有些可惜,所以還是用其它辦法的好。”說着話,他拍了拍手中的黑色金屬道:“這塊金屬叫囚魂金,有了它,便可對付那養魂木中的魂魄了。”
這塊囚魂金還是一次獨孤箎從一處地攤上無意淘來的。囚魂金是煉製注靈之器的關鍵,法器中加入囚魂金,完成注靈的法器中,靈魂便不會從法器中逃逸出來。
“魂以血爲引,如果你以手接觸那木盒,寄於盒中的靈魂感受到你身上的血氣,就會延血脈浸入你的識海,奪舍重生。如今有了這囚魂金,將我們的血液滴在這囚魂金上,以之觸那木盒,感受到血氣,那魂魄就會以爲有人體相觸,便會順着血氣鑽入這囚魂金中。這囚魂金與那養魂木不同,魂魄只能進不能出,只要進去,這金便如魂魄囚牢一般,將他永遠困在其中上。”說着話獨孤箎將自己食指割開,將血液滴在那囚魂金一端。隨之將囚魂金遞給徐芷若。
“我就不用滴了吧。”徐芷若遲疑。
“只有滴上血,血魂相連,纔可與那金中魂魄進行神識交流。這魂魄是一個魂巫帝,有他相助,對你修行大有好處。”
聽獨孤箎如此說,徐芷若只好在那囚魂金一端滴上自己的血液。“只是它怎麼肯輕易就範,它說的話我又怎麼分辨真假。”有一個強者魂魄教導,徐芷若自然樂意,只是如何讓對方真心教導自己纔是最難。
“放心吧,我自有辦法對付他的。”獨孤箎自信地向着徐芷若笑笑。
轉過頭獨孤箎抓着囚魂金,將滴過血的一端向着那木盒觸去。囚魂金方一接觸木盒,就見到一絲青光一閃,獨孤篪感覺到,那原本冰涼的囚魂金竟然變的溫熱起來。同時獨孤箎腦海之中傳來一陣猖狂的大笑之聲。
“哈哈哈哈,老夫終於脫困了,老夫要,咦,這是什麼地方,不對,這,這,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是那個王八蛋在算計老夫。啊......”
獨孤箎腦海中,猖狂大笑轉眼變成了狂怒不甘的吼叫,獨孤箎一陣無奈,這老東西還真是沒有一點口德。
示意徐芷若用手抓住囚魂金,這樣就可以血魂相引,感受到囚魂金中那魂魄的動靜了。
徐芷若的手剛一搭上囚魂金,那金中老鬼的怪叫怒罵之聲便傳入她的腦海之中。一時間徐芷若的臉色變得極是複雜,驚異,困惑,不解,看着獨孤箎也是一臉的不可思意。
獨孤箎看了一眼徐芷若,只是笑笑,也不解釋,識海中與那囚入金中的魂魄交流起來,只是獨孤箎的神識徐芷若自然是感受不到的。
“老鬼,別叫了,作爲一代帝尊,竟然看不清形勢嗎?”獨孤箎的聲音在那老鬼耳朵邊響起。
“你是誰,爲何要陷害老夫?”那蔣超怒吼道。
“嘿嘿,你將魂魄寄於養魂木中,等着奪人魂舍,難道不是爲了害人?如今在下不過給你換個地方居住,怎麼算得上害你?”獨孤箎哂笑道。
“你,好好,那你如何才肯放老夫出來?”能修練到帝尊的人,那一個又是傻子,對於眼下的情況,蔣超自心中明瞭,話自然也就軟了下來。
“出來?你還是省省吧,這囚魂金,魂魄進去就再難出來,你還是考慮考慮,怎麼保住魂魄不會湮滅纔是道理。”獨孤箎本就沒有打算騙他,自然據實相告。
“什麼,你,小子,你既然用心將老夫魂魄引入這鳥什子金中,自然也不想老夫魂魄就此湮沒,說出你的條件吧。”與聰明之人交易,到是省力的多。
“哈哈,看來你到是個聰明人,我有一個朋友,靈藏屬性可以承繼你的衣鉢,煩勞你教導教導她,不知閣下可樂意。”獨孤箎也自提出自己的條件。
“嘿嘿”聽了那獨孤箎的話語,蔣超怒極反笑“你們如此對付老夫,還望老夫教導於她,是否有些癡心妄想了。”
“看來你老還沒有認清自己目前的狀況呢吧?”獨孤箎攸攸說道。
“狀況,哼,老夫既然出去不得,還有什麼希望,不如自我毀滅了好,也好過被你們這兩個小王八蛋利用。”蔣超慨聲道。
“自我毀滅,你到可以試一試,不怕告訴你,在這囚魂金中,除非魂力自行消散。自我毀滅那是不可能的。而我不時會將一些獵獲的魂魄魂力注入其中,你的魂魄將會自行吸收,想抗拒都抗拒不了。老實告訴你,你的生滅是由我說了算的。”獨孤箎笑道。
“就算如此老夫也不會教導她,大不了你不供應魂力,由我魂力自行消散罷了,還能奈我何。”那蔣超似打定了主意,概不合作。
“能奈你何?你試一試不就知道了。”獨孤箎卻是自信,對付這等魂魄,這世界的修者或許沒有辦法,作爲一個修真者辦法卻多的是。魂魄最怕的自然是修真者修練出來的靈魂之火,魂火生成,自然要等獨孤箎達到凝靈成鼎之時。此時獨孤箎魂火雖然沒有,但若將紫府元力注入囚魂金中,也能起到焚魂煉魄之效。
隨着獨孤箎將一絲元力注入囚魂金中,那金中老鬼竟發出悽慘的吼叫之聲。
徐芷若腦海之中雖然聽不到獨孤箎說話,但蔣超的話語卻聽的一清二楚。其中關節自然也能猜個大概。聽到那蔣超的慘叫聲,她的心裡不由一陣抽搐。不自覺地擡頭望了一眼獨孤箎。
獨孤箎笑笑說道“是否覺得我行事太過狠毒了些?”
不想徐芷若竟點了點頭說道:“是有那麼一點。”
這個回答,真是讓獨孤箎有些無語。要以他的爲人,自也不願如此折磨別人的靈魂,這樣作其實都是爲了徐芷若,沒有想到卻得到了對方這樣一個評價。
“此人避於養魂木中,伺機奪人魂舍,你若是魂舍被奪,那麼他的靈魂會將你的魂魄驅散吞噬,而後自己來控制你的這具軀體,其用心不可謂不毒。你如今還要憐憫他麼?”獨孤箎問道。
“啊,我,我,我不是憐憫他,只是不想你亂了自己的心境。你不是說過,心境善惡會影響修練的麼。”徐芷若弱弱地說道。
“原來是擔心我,呵呵,放心吧,善惡之念,須以心證道,卻不是善行惡行可以影響得了的,豈不聞立菩薩心腸,使修羅手段麼。”獨孤箎笑了笑說,這女孩關心的是自己,獨孤箎心中覺得一陣溫暖。
“我,我知道了,只是那菩薩是什麼?那修羅又是什麼呢?”徐芷若好奇地問。
“啊,這個。”這下輪到獨孤箎撓頭了,菩薩,修羅,這世界上有菩薩和修羅嗎,不好解釋啊。
“這個嗎,菩薩代表的是善心,那修羅代表的是惡行,我說的意思就是,只要你本心良善,縱有惡行也不會影響你的心境。”這樣解釋也算免強吧,獨孤箎心想。
“小子,老,老夫答應你了,答應你了。”這時蔣超的大聲告饒,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對話。看來獨孤箎的焚魂練魄,那老鬼是受不了了。
蔣超既然已經服軟,獨孤箎自然也就撤了元氣。經此一下,那蔣超的魂力減弱不少,心中更是恐懼,那種焚魂練魄的痛苦,是一個人,都會受不了的。
“既然你老已經想通了,那事情就好辦多了。其實你老想要從這囚魂金中出來,倒也不是沒有辦法,等到在下修爲進階,魂火生成,自然能夠練化這塊囚魂金,放你出來。只是這一段時間還希望你老用心指導我的朋友。”
“啊,還能出去,你,魂火?本帝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你不是在騙我吧?”人便是這樣,有了生的希望,誰還會堅持一心求死。那蔣超既然寧願將自己的魂魄藏於養魂木中,枯等一次奪舍的機會,求生的願望自然較之常人要大的多,這時聽說有獲得自由的希望,那能不急切。
“方纔你不是也不信我能傷到你的魂魄麼?你雖然是一位帝尊,但這世間,也還有你不知道的東西,說實話,不光是能令你魂魄得到自由,如果有機會的話,讓你重新獲得一具身體也很容易。”獨孤箎這時再拋出一個更大的誘惑,以堅蔣超之心,也好讓其以後在教導徐芷若的過程中,不藏私留手。
“真,真的,如果小友真能做到,那老夫以後必然以小友馬首是瞻,任小友驅使。”蔣超急切地說道。
說實話,在蔣超之前,這世上魂巫修者根本就不懂得什麼奪舍之類的方法。這蔣超也算是英資天縱,隨着其魂巫師修爲日漸加深,對靈魂的理解也越來越深刻,久而久之,竟然讓他研究出了奪舍重生的方法。只是這方法他雖然研究出來,但必須奪舍一次才能檢驗方法的可行性,沒有意外死亡,他又怎麼捨得放棄自己的肉身,因此上他的奪舍方法,也只是理論上的,能不能成功,他自己心中也沒底。
如今獨孤箎如此篤定地聲明,他能夠令其重生,比之蔣超那不確定的奪舍重生之法,自然更加讓他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