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老猜的不錯,這一次,獨孤篪還真是感覺非常地對不起這莫蘭,自己將其擄入乾坤世界,如此以來就算是變向的改變了這女孩的人生,自其出道至今,無論是人鬼妖魂,被他攝入乾坤世界之中的也不在少數,可唯有這一次,讓他心中生出一種深深的罪惡感。
數日之後,經由多日不見消息的滅魂鉤郝連遲傳遞,一份表明莫蘭身份的玉佩,以及她的一枚記憶魂珠被漸次傳遞到一個叫賀山的地方,而這賀山,便是那血妖總舵之所在,自然,那滅魂鉤也被人一同押送回來。
“查不到那傳遞消息人的信息麼?”一幢廳房之中,花開富貴中堂下兩張主位上坐着一對夫妻,而在二人的下手,一個血色鬥蓬的中年人跪伏在地。
發問的是上坐的那位長相威猛的黑鬚人,此時,他的手中正捏着一枚記憶魂珠,而另一張主位之上,他的妻子,一個看起來年約三旬左右的黑衣婦,人手中正撫摸着一枚玉佩黯然傷神。
“是,弟子無能,不能爲師傅師孃分憂,還請師傅責罰。”那下面跪着的人一邊回話,一邊將頭重重地磕在地上。
“哎,起來吧,這不怪你。”那黑衣人自然是莫蘭的父親,此時,莫父擺了擺手,嘆息一聲。
“這一次圍殺師妹的那除惡分盟,是由淨血族主導,而且據說,那一對天女宗子出手極是凌厲,師傅,咱們是不是……。”那中年人的話剛說了一半,便被莫父揮手打斷。
莫父道:“此事你勿須再提,記住,近一段時間,好好約束你的那些個手下,再莫胡亂生事。好了,爲師這裡有些事情要與你師孃商量,你先下去吧。”
“是”那中年人愣愣地看了師傅一眼,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等那中年人退出廳外之後,莫父這才轉過頭來看了看妻子,苦笑一聲道。“她娘,你對這事怎麼看。”
“女兒傳遞過來的消息應該是真的,她那神識提取之法,是我們的獨門手法,別人是不會的。而且這玉佩,若不是女兒甘心交出,也不會如此完整地送到我們手中。”那莫母怔了怔,緩緩地道。
“那這麼說來,這一次的事情,與女兒來說未必是壞事呢。只是老夫將這事前前後後地想了一遍,實在想不通,實在有着太多想不明白的地方。女兒既然說是危難之時爲高人所救,可也不至於連回來見咱們一面的時間也沒有吧?再說了,那滅魂鉤,之前消失就詭異至極,這一次出現,竟然是爲了傳遞消息,你說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嗯,還有,那滅魂鉤你也見到了,嘿嘿,竟然是一具生傀,難得的是,竟然讓人幾乎看不出他與正常人有什麼區別,甚至其識海記憶,都被人作了手腳,這種手段可是聞所未聞哪。”那莫父輕敲桌面,緩緩地道。
“你疑心什麼?怕有什麼陰謀?呵呵,咱們這一切都是爲了女兒,除了女兒,還怕得什麼陰謀?”莫母嘿聲道。“嗯?你是怕那人打血妖密……”她剛說到這裡,就被莫父擡手製止。
“這個可能我也想過,不過那東西,怕是要從女兒那裡取得倒是比從咱們這裡取得還要容易一些,若真是陰謀,既然女兒都在他們手裡了,他們再費這些個心思,弄出這些個手段還有什麼意義?”莫父搖頭沉吟,實在是有些想不通。
“老頭子,你說,若人要你以那東西來換女兒,你會如何?”莫母忽然問道。
“這,唉,咱們雖然爲着女兒叛出家族,可那族主他,你也不是不知道,若非他有意迴護,就因那瓶真血,你我還能活到今天?所以,無論如何,咱們再也不能作出對不起家族的事情了。女兒,她,她本就只有一兩年的性命,老夫真的不能……。”說到這裡,莫父擡頭望天,一句話竟然再也說不下去。
“老頭子,苦了你了。”莫母輕輕拍了拍丈夫放在桌上的手,安慰道。“只是今次,看那宗子天女出手實在狠辣。”
“宗中總有人恨老夫,再說了,以兒那資質,若非是她身體的問題,那天女之位自然非她莫數,咱們雖然叛出家族,可蘭兒一旦痊癒,想想,依着她的資質族中赦了咱們的罪孽都有可能,畢竟家族氣運比什麼都重要。”莫父極有深意地望了妻子一眼。
天雲宗,這一日,音勝衣帶着小明月走進了慕容凌雪的居處。
此處客房間建在東峰之上。如今前來天雲投師的修者絡繹不絕,早在數日之前,這天雲宗招收的外門弟子已經達到三萬之數。
這靈界之中,不是出身諸宗的修士多如牛毛,其中盡有資質上佳者。這天雲宗擇選弟子的標準也算嚴苛,那修爲還到罷了,尤其是對那資質心性把關最嚴。縱然如此,也在極短的時間內收足了三萬弟子。只是三萬人,對於天雲宗這若大宗門來說,也僅僅算是有了些人氣。
如今,天雲對外的生意也逐步展開,那之前的風雷城如今的天雲城,也已經對外開放,成爲一處交易城埠。而被招來的宗門弟子,自是被安排在那西南北中四峰之上居住,由獨孤缺等人管理。
而對於他們的教導,雖然天雲宗中宗主長老不過六人,可那些個自禁斷天涯之中拘來的神級強者卻是不少,他們在被重新納魂付靈之後,一個個也有神人之姿,哪還教導不了這一班弟子。
只不過,他們出得那乾坤世界,其修爲卻再不是神級,而是凝神中境,比着獨孤篪的修爲差着一級,縱然如此,這也是極爲可觀的了。
雖不過凝神之境,怕是這些個人,藉着那強橫的神體以及其龐大的元力,縱然對着元嬰修士都不見得會落於下風。而那東峰,便作爲外客留居之所。比如那慕容凌雪,便被安排在那裡居住。
“凌雪姐姐,這幾日住的可好。”方一進門,音勝衣便向着內房開聲問道。
“啊,是音妹妹來了麼。”隨着一聲應答,一個白衣麗影自屏風後轉了出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被宗中派來天雲見學的慕容凌雪。
自她來到這天雲宗後,這音勝衣倒是時常過來相陪,不過這天雲弟子實在太少,能與她說上話的也就音勝衣和靈璇幾個,可這幾個人,靈琸性子比她還要清冷,少與人交際,她來時,那靈琸只禮貌性的見了一面,話都不曾說上一句,就再不過來了,而那卓非與明月,小囡囡幾個,又都是孩童心性,那裡受得了她這種清冷的性子,自然也是不肯來的,只有音勝衣與靈璇二人,一個與其交好,一個性子和煦,倒是常來。
不過這慕容凌雪倒也慣了,無人打擾,一個人反而更覺自在。
“是啊,呵呵,小妹今天帶明月過來爲姐姐看看。”看看,自然是看看她的病狀,施手治療。
慕容凌雪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不由的俏臉一紅,那種病症,便是在兩個女孩面前也讓她感到羞澀無比。不過看到勝衣帶來的竟然是明月這丫頭,她還是感到有些訝異。
“姐姐體內經脈有些紊亂,是以,會導致真元運行不暢,明月她正是修空間術法的,對於這經脈走向最是清楚,姐姐不妨讓她看看。”音勝衣說的含含糊糊,可那慕容凌雪卻是聽的明明白白。
自己的情況,師傅他老人家之前也曾對其說過,是與經脈有關,可不是什麼經脈紊亂,而是先前殘缺,至於這懂得空間術法便懂得經脈麼?那可是無稽這談,唯一能扯上關係的怕,只是那經脈,亦是空間的一種形態罷了。
可這音勝衣引着明月前來,那一定是這小姑娘受了哪一位師的教導。想想這音勝衣會將自己的隱疾告訴其師傅,慕容凌雪還是有些羞赫,不過呢,所謂的疾不諱醫,再者說了,音勝衣他們的師傅是何等樣人,那可是活了無數歲月的強者,在他們眼中,自己不過是小屁孩一個,想清了這一點這慕容凌雪心下才算勉強接受得了。
“那,那就謝謝明月妹妹了。”慕容凌雪紅着臉,向小明月道了一聲謝謝。
“嘻嘻,凌雪姐姐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客氣了。”小明月蹦蹦跳跳地走到慕容凌雪身前,笑着拉起他的一雙手道。
說起來,依着慕容凌雪的性格,與人交往向來少有假以辭色的,可不知爲什麼,與那音勝衣交好也就罷了,就連與這天雲宗的幾個內門弟子相對時,也不似對別人那麼反感,反而心下隱隱有親近之意。
把臂坐下之後,那小明月就不客氣地將手探嚮慕容凌雪的小腹之下,認真探測起來,這卻是鬧了慕容凌雪一個大紅臉。
自記事起,自己的身子就絕無人碰過,便是一雙手都是如此,也就是與這天雲幾位女弟子在一起,纔會有手牽着手的事情發生,而且那種情況決不令人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