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慶之,已經徹底廢掉了。
盧老也徹底後繼無人了。
能將所有的資源留給一個值得託付的女人。也還算是圓滿的結束。
“我也還有一個不情之請。”盧老緩緩說道。
“您說。”楚雲微笑道。
“我希望我的孫子,能跟隨楚先生學習一些爲人處事的東西。”盧老緩緩說道。“他太年輕了,也太沒有城府了。等我百年歸老後,我不知道他將如何面對這個兇險的世界。”
“沒問題。”楚雲也不客氣。
當然,他更加明白盧老的心意。
所謂跟隨楚雲學東西。
說白了。就是讓楚雲保護盧慶之。
在盧老看來,盧慶之留在盧家,並不安全。
只有留在楚雲身邊,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他擅自做主,將段阿姨與盧老捆綁在一起。
從事業上來說,對段阿姨是非常有幫助的。
只是這種先斬後奏的事兒,他不確定段阿姨是否會喜歡。
但至少盧老這邊已經表明了態度。只要能保住孫子,保住盧家。他什麼都可以付出。
喝完茶。
楚雲也沒在這兒多做逗留。
他很清楚。
官家已經開始有動作了。
哪怕自己在這兒逗留時間過長,也勢必會引起官家的警覺。
臨走前。他只叮囑了兩件事。
其一,立刻將盧慶之送出燕京城。
去哪兒不重要。但絕對不能留在燕京城。
其二。盧老就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不論誰來找他,只說盧慶之離開燕京治療腿去了。
其餘的,楚雲沒有交代,也不必交代。
他知道。一旦盧慶之離開燕京城。
所有的壓力,都會來到自己身上。
至少短暫時間內,盧家可以暫時放鬆神經。
可讓楚雲沒有想到的是。
楚雲剛離開盧家老宅沒多久,壓力就尾隨而來了。
一輛車緊隨其後,從東郊一直到市區,都沒有跟丟。
雖說楚雲沒有動用他太過高明的反跟蹤技巧。但也嘗試過幾次普通的甩人。
遺憾的是,沒有甩掉。
終於,楚雲在一條人流不大的街邊停下了轎車。
如果這個時候能點上一支菸,倚門而站,那才符合楚雲的氣質。
可惜,他只能扭開一瓶礦泉水,咕嚕灌了半瓶。
他的車一停下,尾隨其後的車也跟着停了下來。
而走下車的不是別人,正是官月清!
上次見面,是在紅牆。
這一次,則是在整體景色並不繁華的街道。
楚雲極目眺望。
卻發現官月清的神情平淡中略帶一抹陰冷之色。
這是在此之前,楚雲從未察覺到的。
看起來,官月清已經非常契合現在的角色了。
也不允許任何東西,毀掉自己的人生大計。
“官小姐什麼時候改行當跟蹤者了?”楚雲不鹹不淡地說道。
“聽說楚先生在我大婚當晚,就去找過盧慶之。這一次更離譜,竟然去了盧家老宅。”官月清輕描淡寫地說道。“楚先生不會是想和盧家站在同一陣營吧?”
“必須搞清楚的一點就是,那天夜晚。當李謫仙打斷盧慶之雙腿的時候。盧老甚至連阻攔的勇氣都沒有。”官月清眯眼說道。“你確定,要跟盧老站在一起?”
楚雲聽完官月清曖昧的警告。
眉宇間瞧不出絲毫的異色。
他只是直勾勾盯着官月清,反問道:“你把我楚雲當成是什麼人了?幫人做事,然後拿好處?”
官月清眯眼說道:“我只是不希望楚先生站錯隊。做錯事。”
“你是誰?”楚雲一字一頓道。“官月清?一個連你自己的家族,都沒把你太放在心上的女人?連你自己的人生,都要靠自己豪賭來尋找契機的女人。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知道你在和一個什麼樣的人在聊天嗎?”楚雲淡淡說道。“我叫楚雲。楚家大少爺。你在教我做事?你配嗎?”
官月清的臉色,變得略有些古怪,甚至難看。
論出身,他未必就比楚雲差。
可要論受重視程度,她比楚雲差了一大截。
楚雲所說的這些,都是大實話。
也是她官月清無法反駁的。
可正因爲此,她的內心充滿了不甘心,充滿了憤怒。
憑什麼因爲你是男人,就可以得到所有。
而我是一個女人,就什麼都要靠自己爭取?
“一個爲了你失去雙腿的男人。你哪來的臉讓他把命也給你?”楚雲直奔主題,口吻冰冷地說道。“因爲你漂亮?因爲你身材好?氣質佳?”
“官月清。你知道我老婆是怎麼評價你的嗎?”楚雲眯眼說道。“一個讓人噁心的女人。”
官月清聞言,神情陡然大變。
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盧慶之把所有的東西,都告訴你了?”官月清的雙眸中,閃爍着令人發毛的寒光。
“你呢?告訴你哥了嗎?告訴你家人了嗎?”楚雲反問道。“當你自以爲是地以爲可以欺騙所有人的時候。殊不知,你就像一個小丑。唯一欺騙的,只有你自己。”
楚雲灌下另外半瓶水。也不在乎官月清是什麼表情,徑直說道:“你當初那麼做,不就是想要穩住盧慶之的心態嗎?不就是怕他受不住壓力,臨陣反水嗎?當一切成爲事實,他就沒有反悔的資本了。他就必須按照你的意思來做。”
“可你並不知道。當初的盧慶之,根本不需要你犧牲那麼大,他就可以爲你做這一切。”楚雲微微挑眉道。“你看。你再一次自作聰明。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官月清深吸一口冷氣。
良久之後方纔說道:“不論如何,他必須死。”
“理由呢?”楚雲問道。
“我要死無對證。”官月清說道。
“可現在,我也知道了。”楚雲反問道。“你也要殺我嗎?”
“你官月清。殺的了我楚雲嗎?”
官月清身軀一顫,異常憤怒地盯着楚雲:“你爲什麼一定要跟我過不去?我什麼時候得罪過你嗎?”
ωωω▪ttκд n▪¢O
“沒什麼。”
楚雲搖搖頭,慢悠悠地將礦水泉瓶子扔進垃圾桶。聳肩道:“就因爲你是一個面目可憎的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