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斯在蘇黎世本地是非常有底蘊的黑暗勢力。
甚至在整個聯邦，他都有着不俗的關係網。
否則，他也沒資格成爲道森會長的競爭對手。甚至這些年來，二人始終保持着明爭暗鬥的關係。
此刻見道森會長朝他身上潑髒水。他眉頭一皺，不快道：“道森會長。就算你我之間有些不愉快的地方。但你也沒必要把這件事噁心我吧？”
“是噁心你，還是讓你感到害怕了？”道森會長質問道。“你不是一直窺覬我的會長位置嗎？要不，我現在讓給你來坐行不行？”
菲斯聞言，當然不會答應。
他能明顯地感覺到，道森對此次事件持非常悲觀的態度。
菲斯相信，他一定是收到了什麼風聲。纔會如此破格地在內部製造混亂。
他心中，一定是有底氣的吧？
他也知道，沒人能夠搶走他的會長寶座？
“道森會長。我不知道你究竟想通過這件事達到什麼目的。”菲斯皺眉說道。“但你這樣污衊我，也根本於事無補，更解決不了任何實際問題。大家聚在這兒，是商討對策，而不是翻舊賬。”
“所以，你不打算承認你做的事兒？”道森會長直勾勾盯着菲斯。“對嗎？”
“我沒做過，怎麼承認？”菲斯沉聲說道。
“哦。”
道森會長拿出手機。環顧四周道：“諸位。我已經通過渠道拿到了楚雲的電話號碼。你們認爲，我有必要給他打這通電話，並把菲斯先生交給楚雲處置嗎？我們都是老相識，當然不可能動用什麼手段來從菲斯先生的嘴裡得到任何消息。”
“可楚雲，卻不會有這麼多顧慮。而且，也能從某種程度上，緩解楚雲對我們的攻勢。”道森會長往一字一頓地說道。“現在，大家投票決定。”
說罷，道森會長舉起手來。
等待衆人的反應。
“我同意。”有人說道。“當前的問題，是要解除楚雲對我們的攻勢。長時間僵持下去，我們的生意都會完蛋。”
“我也同意。”又有人說道。“菲斯先生，如果您真的沒做，和楚雲解釋清楚就行了。這也算是我們對楚雲的一次坦誠相待。相信此事過後，楚雲不會再繼續針對我們。甚至影響我們的生意。”
在利益面前。
沒人會在意所謂的交情和友誼。
至少對這羣黑暗勢力來說，誰也不關心菲斯的死活。
只要能讓楚雲放棄攻勢，他們什麼都願意去幹。
別說一個菲斯，就算加上一個道森會長，他們也會舉雙手同意。
這，就是殘酷的現實。
很快。
投票結果出來了。
除了跟菲斯極爲親近的幾人。絕大多數人，都贊成道森會長的決定。
而在菲斯憤怒的低吼之下。
道森還是非常痛快地打通了楚雲的電話。
電話那邊，傳來如野獸一般低沉的嗓音。
那把嗓音，光是讓道森會長聽到，就覺得渾身發毛。不寒而慄。
他非常剋制自己的情緒，緩緩說道：“楚先生。我是道森，蘇黎世聯合會的會長。”
“有事就說。”楚雲當然聽出了道森自我介紹的潛臺詞。
什麼狗屁會長。就是這幫黑暗勢力的領頭羊。
“我們這邊有一個人，或許可以爲楚先生提供一些您關心的內幕。”道森會長緩緩說道。“只希望您不要把我們逼的太緊，給我們留條活路。”
“與此事無關之人，我不會追究。”楚雲目光平靜的說道。“給我個地址，我來接人。”
楚雲在拿到地址後，擡眸看了真田木子一眼。
很快。真田木子率衆前往目的地接人。
強勢的陣仗嚇壞了被道森擺了一道的菲斯。
當他走出別墅的時候，一眼就瞧見了門外黑壓壓的暗影。
他們的神情，充滿了肅殺之氣。
眉宇間，更是戾氣橫生。
那羣蘇黎世的黑暗領頭瞧見這陣仗，一個個也是嚇的不輕。
甚至懷疑菲斯這被接走之後，還有沒有機會回來。
看的出來。楚雲掌控的黑暗勢力，不是這羣地方力量所能比擬的。
光是陣仗和排場，就不是一個量級的。
如果說他們是地頭蛇，那真田木子統率的黑暗勢力，明顯就是過江龍！
菲斯被送上專車，直奔波爾總裁的別墅。
車上，他的神情緊張極了。
眼神也異常地躲閃。
他不敢去看真田木子。
儘管這個女人美麗極了，也充滿了魅力。
可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冷冽之氣，卻讓菲斯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這種氣味，他很熟悉。也經常感受到。
但更多的時候，是別人從他身上感受。而非他自身感受。
“道森會長所說的一切，都是編造的。我根本不知道任何內幕。”
在短暫的沉凝之後，菲斯還是忍不住主動開口說道：“我只不過是和道森會長有些恩怨。所以他纔會拿此事算計我。”
“你知不知道。你說了不算，得我的主人來判斷。”真田木子平靜地說道。“但我給你一個忠告。不要撒謊，更不要嘗試着迷惑我的主人。沒人可以騙他，也沒人可以在激怒他之後，不付出任何代價。至少你不行。”
真田木子說罷，保持安靜。直至抵達目的地。
當菲斯見到真田木子口中的主人時，他的心情逐漸變得緊張而不安。
這是一個樣貌普通，卻渾身散發出戾氣的男人。
他很沉穩，那漆黑的眸子裡，也閃爍着深不可測的寒光。
彷彿只是看一眼，就能看穿菲斯的靈魂深處。
“說說。”楚雲的坐姿非常自然。
既沒刻意施壓，也沒有強行散發死亡氣息。
可即便如此，菲斯依舊被楚雲的強大氣場所震懾。
言簡意賅的兩個字，就有點擊潰菲斯的內心防線。
“我在來的路上，已經和您的僕人說過了。我沒有參與此事。”菲斯搖頭說道。
“但你知道此事。”楚雲淡漠地說道。“是嗎？”
菲斯瞬間僵住了。
眼角，藏着一抹慌亂之色。
他的確知道一些。儘管道森會長的猜測不全對。
但也有部分信息是正確的。
他的確和那股強大的黑暗勢力有所接觸。
但他了解的並不深入。
也根本沒有得到對方的信任或者重視。
那是一股龐大到無法想象的勢力。
他們之所以有部分力量留在瑞士，並不是看中了這裡的任何東西。
而是——他們彷彿在等待什麼。
等待今天的到來？
菲斯的瞳孔猛然收縮。
擡眸，他不太勇敢地看了楚雲一眼。薄脣微張道：“如果我說了。我能活嗎？”
“要看你說了什麼。”楚雲淡淡說道。並沒有給菲斯任何承諾。
“這件事，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我僅僅只是在計劃開始之前，幫他們做了一些策應。”菲斯說道。“我甚至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
“還有呢？”楚雲淡淡說道。
“行動過程並不順利。您的姑姑，應該還在瑞士境內。而那股勢力，損失慘重。”菲斯非常詳細地說道。
他說出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不知道的，也不敢瞎編。
“就這些？”楚雲眼中閃過一道冷色。
這些消息。
對楚雲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甚至大部分都是他早就知道的。
菲斯聞言，隱隱察覺到楚雲不太高興，甚至對自己所說的這一切，非常不滿意。
他心一沉，繼續說道：“我之前去過一次他們的基地。”
楚雲聞言，站起身道：“帶我去。”
菲斯聞言，卻是渾身發抖地說道：“那邊戒備森嚴。很難闖進去。”
“你有兩個選擇。要麼，我現在殺了你。要麼，帶我過去，然後我會考慮是否殺你。”楚雲一字一頓地說道。“你選。”
菲斯沒得選。
他必須帶楚雲過去。
儘管這對菲斯來說，也是非常危險的事兒。
可不去，他立刻就會死。
而且，他絲毫不懷疑楚雲的決心和執行力。
終於。
菲斯和楚雲坐上了車。
朝他指出的目的地駛去。
真田木子跟過去了。
她的身後，是她這些年爲楚雲搭建的強大系統。
這是一股不論在任何城市，任何國家，都有能力製造混亂，甚至呼風喚雨的勢力。
區區一個唬住菲斯的基地，能讓他們犯難嗎？
當幾輛轎車緩緩停在基地門口時，楚雲嗅到了一絲奇妙的味道。
再度望向菲斯的眼神時，也發生了變化。
“你在騙我？”楚雲薄脣微張。不動聲色道。“這裡真的是所謂的基地嗎？”
“不是。”菲斯搖頭，神情複雜而絕望。“但我沒得選。我不帶你過來，我全家都會死。”
“所以，是他們指使你帶我過來的？”楚雲擡眸看了眼窗外。這裡的確有一棟類似古堡的別墅。
氣氛，也充滿了肅殺之氣。
可這裡應該不是基地。
也不可能是基地。
真正的基地，怎麼會輕易讓菲斯知道？
“是的。”菲斯重重點頭。
“嗯。”楚雲淡淡點頭。
也沒多說什麼。
在他推門下車的瞬間。
菲斯死了。
但他保住了他的家人。
他死得其所。也沒有在臨死前，承受任何的折磨。
相比較嫌疑人，菲斯的死，非常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