絀瀛到了一處府邸上面確實是夏府,進去之後見過夏老爺,夏老爺雖然已經到了不惑之年,但是還是能依稀從夏老爺身上看到夏風元的影子。
絀瀛心中對於夏風元的懷疑又少了一層,但是依然還是戒心不減。
“晚輩拜見夏伯父。”
夏老爺說道:“勿需多禮,來者即是客。請坐!”
三人前後相繼坐下。
“你是京城來的吧?”
絀瀛看了眼夏如風卻是見夏如風亦是一臉的疑惑。
“不知道夏伯父從何看出的呢?”
要知道絀瀛原本就不是京城人士,雖然在京城待了一段時間有了些許京城的口音,但是絀瀛剛纔說話的時候將京城的口音掩了。自己又只告訴了夏風元,但是看夏風元的樣子確實還沒和夏老爺說的。
此時夏風元也和絀瀛一樣好奇的看着夏老爺。
“公子身上的衣衫只有京中的金一閣纔有的款式和獨有的軟銀絲織錦。”
絀瀛不想竟然自己的衣服竟然就泄露了自己的問題。絀瀛看着夏老爺臉上一臉笑意的看着絀瀛。
絀瀛陡然覺得這個夏老爺好像不簡單。戳破他是京城來的也不像是無意的。而且一個西南的做着小生意的人竟然知道京城第一大服飾和首飾的金一閣,而且應該還是十分之熟悉的,不然也不會在看了一眼就能準確的說出這些。
“夏伯父果然慧眼如炬。”
“好說,好說。老夫和這位公子一見如故,可否和公子好生暢談一番?”
此時夏風元倒是插不上話了。絀瀛畢竟是他帶來的,夏風元說道:“這是俞兄,榆樹非木。”
夏老爺絲毫不理會夏風元的插話說道:“原來是俞公子。不知道俞公子意下如何?”
夏風元聽着夏老爺的一意孤行看了絀瀛一眼。
絀瀛說道:“承蒙夏伯父好意,晚輩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
“好爽快!”
“安平,你先下去忙你的吧。”
夏風元看了一眼夏老爺,夏老爺臉上卻是一副不容置疑的神情。
夏風元只好對着絀瀛說道:“小弟先去看看兄臺住的地方,一會兒咱們再聚。”
絀瀛笑着對着夏風元說道:“有勞賢弟了。”
夏風元剛走沒多久夏老爺就說道:“俞公子,咱們移步書房說話吧。”
“夏伯父請。”
兩人進了夏老爺書房後絀瀛打量了一下。書房倒是看着不大,但是卻是真正書房的樣子。那些書也不像是平常那些商賈之人用書來充一些門面的,桌面上還攤放着一本《國民論》,這可是孫皓鉞也經常翻看的一本關於治國爲民的一本書。絀瀛當下心中十分懷疑。對於夏老爺又更多了一些慎重的心態。
“俞公子不是你的真名吧?”
面對夏老爺突然的一句話,絀瀛倒也沒有慌亂的說道:“夏伯父言重了。”
“京城倒是確實是有俞府,不知道你和俞慶隆是什麼關係?”
“夏伯父認識家父?”
夏老爺倒是沒有說話反而是眼睛在絀瀛身上掃了幾圈後說道:“你是來找水師傅的?”
絀瀛心中更是驚訝了,但是面上卻是不敢顯露分毫。俞宏這個名字也不是他憑空杜撰的。這是孫皓鉞讓他出來用的身份。俞家不過是京城中原來的世家,說起來倒是比現在的劉府強上許多的。前朝開朝的時候。那時候的俞府可是在朝中享有很高的地位的。從愈加女都是一女百求,俞家婦的話都是代表着京城勳貴婦人的。世家這樣的人家在繁盛的時候那可是就是皇家也要敬重三分的,可是一旦沒落,那可是還不如寒門子弟。俞府現在雖然倒也不至於完全沒落,但是也差不多了。索性還有幾個出色的弟子,只是要想再恢復往日之名只怕是可能性不大了。
俞宏就是俞家現在長房的第三代子孫,和他的年紀也是不相上下的,私下裡俞宏又早已經是孫皓鉞的人了。所以此次孫皓鉞讓他用俞宏的名字一般人也是不會有人懷疑的。俞宏也確實有個師傅叫水木然,現在就在西南。之前絀瀛說是要等一個朋友說的也是水木然。這些也不怕人盤問的,但是卻是不想夏老爺竟然知道的這麼清楚。
“夏伯父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不知道夏伯父和我俞家可是有何淵源?”
夏老爺還是沒有回答反而繼續問道:“你既是從京城來。老夫倒是想問問,俞家現在是個什麼態度?”
夏老爺的這一問倒真是讓絀瀛有些發矇。他不知道夏老爺說的態度具體是什麼。
所以絀瀛遲疑了,心中也在想着該如何回答夏老爺這個問題?夏老爺到底又是什麼人?
“安平向來喜歡結交朋友,心性簡單。老夫倒是想問問俞公子有何圖謀?”
絀瀛剛纔的問題還沒想明白現在又被夏老爺一記問題丟過來。
“夏賢弟確實是個不錯的,晚輩並沒有對他有何圖謀。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若是夏伯父不喜的話,晚輩這就告辭。”
說着便準備離開。絀瀛也是打着就此離開好回去和孫皓鉞商議一番的。這個夏家是一個變數。
“俞公子莫急,之前的問題老夫還不知道答案呢。不瞞俞公子,你若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老夫怎麼可能放你走呢?”
說完只見夏老爺手在桌上一動,絀瀛便已經在一個鐵籠子當中了。
絀瀛心道。糟糕。適才看着夏老爺是個不會武功的,但是卻是沒想到夏老爺竟然還有機關這一手。果然是自己太大意了。
絀瀛此刻只得做出一副惱怒的樣子說道:“夏老爺的待客之道倒真是特別。若是不喜人上門直接將人趕出去就是了,卻是竟然將人囚禁起來算是怎麼一回事?”
夏老爺聽着絀瀛的話說道:“俞公子莫急,事關重大。老夫這也是莫可奈何之舉。”
“什麼莫可奈何?我根本不知道你說的什麼?你不過是爲了你的不義之舉安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說什麼?你說你不知道?”
絀瀛說道:“我知道什麼?”
“你不是俞家的人,你到底是誰?”
絀瀛心裡一驚,這夏老爺看樣子對俞家應該是知道一些什麼,但是卻也是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冷笑道:“我不是俞家子弟?那我又是哪來的?俞家子弟又豈能那麼容易冒充的?我俞家雖然大不如以前,但是我卻是不知道俞家的子弟也是能夠他人隨意冒充了?”
“你的玉佩呢?”
絀瀛這下子算是十分確定,這個夏老爺對俞家瞭解的倒是不少。
“夏老爺。晚輩敬您是長輩。一直都沒有問您問題,反倒是您一直在問晚輩問題。但是恕晚輩不敬,可是俞家的玉佩是隨意示人的?”
“你只需知老夫定是不會傷害俞家子弟的。”
“晚輩要怎麼相信?關在籠子裡相信你不會害我們俞家子弟?擱您,您信嗎?“
夏老爺看着絀瀛。然後再動了一下書桌上的硯臺。
絀瀛頭上的籠子不見了。
“現在你可以讓老夫看看玉佩了吧?”
絀瀛看了一眼夏老爺。
夏老爺說道:“別耍花樣,這屋子裡若是老夫不想讓你出去,自然是有的辦法。你也不用用剛纔的話堵我,我若是真的對俞家子弟有什麼傷害的舉動的話,我完全可以囚禁你。然後再在你身上搜有沒有玉佩。”
絀瀛知道夏老爺說的是實話只好將臨走之前孫皓鉞交給他的紫玉玲瓏玉佩拿了出來。
“確實是俞家子弟。據我所知俞宏是俞家長房的子弟。長房子弟素來擔負俞家的興起管理之任。你剛纔確實對老夫人的問題說是不知道,這不可能。”
夏老爺說的斬釘截鐵。
絀瀛倒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確實不知道。看樣子這應該也是俞府的一個秘密,俞宏應該也不會等閒就把這件事情輕易的坦露。
所以現在絀瀛只能採用無賴的方式先探探夏老爺到底是什麼來歷。從剛纔夏老爺的行爲中倒是不難看出,夏老爺確實對俞家子弟沒有惡意。
“俞老爺這話說的奇怪,既然您知道我們長房的重要性,我們怎麼會輕易將有些事情隨意坦露。晚輩到現在都不知道夏老爺和晚輩府上有何淵源,恕晚輩不會告知!”
絀瀛見夏老爺此時不說話了繼續說道:“倘若夏老爺再使用其他的手段逼迫,晚輩亦不會從命。”
夏老爺這才擡眼看了一眼絀瀛說道:“你倒是個有骨氣的。俞府也不算是沒救了。”
絀瀛沒有說話,好像並沒有聽見夏老爺的話一樣。
“老夫姓古。”
絀瀛沒聽過孫皓鉞提及俞家和姓古的有什麼聯繫。但是想到剛纔夏老爺會用機關,再想到夏老爺對古家很是熟悉。絀瀛不免想到他在江湖上曾經聽到的傳聞。江湖上原本有一個機關神手古幽明。只是幾十年前從江湖中消失了。據說這個古幽明和俞家的一個子弟關係不錯,現在想來兩府的淵源只怕就是這些了。
“您是江湖上的機關神手古老前輩......”
“那是我父親。”
絀瀛之所以遲疑也是因爲兩人的年齡不符,現在夏老爺承認了,倒是一切都說的通了。
“沒想到你父親倒是會和你說一些江湖中事。”
絀瀛此時覺得自己又大意了,連忙說道:“少年哪個不向往江湖。”
“現在你該說說你們俞府是怎麼打算的吧?”
絀瀛心道,這夏老爺倒是真的會說話,每次都不說個全,到底是哪方面的打算呀?他現在知道了這麼多,再不說肯定是遮掩不住了。
“夏伯父。不古伯父......”
“還是叫夏伯父吧。”
“晚輩並沒有從家父那裡聽說過夏伯父在西南。家父是說了許多事情,但是晚輩着實不知道夏伯父說的是哪一件?想來夏伯父既然提起,應該是和家父有什麼約定的。”
夏老爺說道:“你倒是猜錯了,我和你父親並沒有什麼約定。只是先人有一些情分罷了。你們俞府是前朝鼎盛的,說起來也是深受前朝看重的,現在大裕朝雖然起來了,但是西南之亂也發生了,就是不知道你們俞府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絀瀛現在知道只怕是這夏老爺也是知道許多前朝之事的,南來北往雖然不大。但是也是在西南有很長的時間了,所以夏老爺應該是對西南很是熟悉的。夏老爺剛纔問這些話,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也是前朝的人呢?
“夏伯父以爲前朝怎麼樣?”
“你父親在老夫面前都不一定如此不老實,你還是痛快的說了你們是什麼打算吧?”
絀瀛覺得爲今之計只有賭一把了。俞宏是孫皓鉞的人,俞慶隆也是知道的,所以其實俞府已經是爲大裕朝賣命了。
“前朝腐敗不堪,勞民傷財,徭役繁重。這些晚輩並沒有親身經歷過,不能混說,但就是大裕朝明顯已經建立數年,前朝的人卻是依然不死心,處處蠱惑人心,到處暴動。,拿這次西南之亂來說。西南原本就經歷了旱情,可是前朝卻是在這樣的一個情況下鼓動夷族作亂,這會將萬千百姓進一步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我知道君臣禮儀,但是我更知道大義,爲民者,爲民者,方能成就大義。晚輩不才,只敬有德之人。”
絀瀛的這一番話雖是表明了態度,但是確實完全沒有說死。倘若夏老爺真的也是前朝之人,他這樣說未免就沒有一絲希望。
夏老爺聽後看了絀瀛良久後哈哈大笑說道:“你倒是比俞府其他人有意思多了。膽子也夠大,不論君臣,只論大義。”
絀瀛這才放心。
“你注意,這話等閒不要隨意出口。不然就可能招致殺身之禍。”
絀瀛點點頭。
夏老爺見狀說道:“還算你們俞府明白。前朝已是大頹之勢。你且放心在府上住。你背後的尾巴也不會拿你如何。至於你到底要做什麼事情或者有什麼需要的話,等你想說了再說。”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