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一交流才發覺,大部分的人都是這種狀況,完全摸不着頭腦。
……
南坷牽着於戈的手在河邊散步,先適應下這裡的環境,讓於戈不至於總是懵懵的就跟着自己這裡來哪裡去的。
同於戈說了下,他們現在所處的世界,這個世界的人差不多可以說是於戈這個現代人的祖先了,而他們也不過是生活在平行時空的異世界罷了。
於戈吃驚的張大了嘴,原來平行世界真的存在。
他忘記了自己連天界都去了,做了那麼多不同世界的艱難的任務,平行世界他已經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個了。
……
好吧,原諒於戈,他這個糟糕的記性。
有南坷就好了,他,不需要腦子的。
南坷就是他的眼睛。
……
南坷也不知道該怎麼跟於戈解釋,不過他總歸是不會告訴於戈,自己受到了天帝的威脅,而且是以他爲代價的。
他不會讓於戈感到內疚的,他只想讓於戈開開心心的,同他無憂無慮的過下去,雖然現在可能無法實現,不過過些時候肯定會的。
他直接同於戈回到於戈所在的世界,迴歸原本的生活,讓他繼續他的人生。
自己也不過是個擅闖者,讓他脫離了軌道那麼久,當然要讓他繼續回到原來的道路的。
雖然於戈一點都不知道,一點也不清楚南坷所有的想法,不過南坷心裡有就好了。
南坷下意識的揉了揉於戈的腦袋,眼神裡滿是寵溺,於戈眨了眨眼睛看着南坷,“怎麼了?南坷?”
“無事,走吧。”
南坷握了握於戈的手,抿了抿嘴角,沒有繼續說下去。
“哦。”
於戈應了一聲,就被南坷離開了。
天氣暖的很,兩個人格外的享受。
就在這河流旁,柳樹的根部慢慢露出了些許的黑色,浸泡在喝水中,枝幹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了下去。
南坷牽着於戈的手離開了這個地方,心裡滿滿的都是於戈,並沒有注意到這裡滿滿的不同尋常。
那樹的根部已經全部變成了黑色。
水裡也漂浮着亂七八糟的東西,不見了往日的清澈透明。
果然,不管是人還是植物,要想枯萎也不過是從根上爛掉了。
而這條河流,就是那人灑粉末末的地方,一分一毫都不差。
裡面開始漂浮起來翻了白眼的魚,還有其他奇奇怪怪的生物,不過也都沒有人發覺。
畢竟,太過於渺小了,於萬千世界也不過是一點點痕跡罷了。
可是,他們中並沒人知道,這麼多年了,邱口村的人所有喝的用的水都是從這條河裡打的,從來沒有變過。
邱口村已經開始蔓延未知的症狀,沒有人知道,這瘟疫到底是從哪裡出來的。
官府的人派人來看了看,覺得事態嚴重,迫於無奈從鎮上找了些大夫在這裡待了幾天,結果無一倖免於難,直接性感染了這瘟疫,不明不白的,甚至比村子裡的人更嚴重。
一時間人心惶惶,邱口村旁的村子也都開始害怕,有人都搬了出去,害怕沾染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官府老爺怕繼續傳染出去,也不知傳染源,只能封鎖了整個村子。
讓他們自生自滅。
自生自滅?
“他們這是讓咱們自生自滅啊!這日子怎麼過啊!”老劉頭一臉絕望的說出了這個不敢讓人相信的詞語。
這個詞從老劉頭嘴裡傳出來,一時間邱口村的人都絕望了。
沒有了任何生還的機會了,心如死灰。
自生自滅!
平地驚雷,驚起了千層浪,一浪一浪全都沒翻騰出什麼大的浪花。
他們被封鎖在這個地方了,連救治都沒有人來救治一下,這人命當真是一分不值啊。
來村裡才感染了瘟疫的那位大夫,沒有地方居住,整個人瘋了,瘋瘋癲癲在街上跑來跑去,大喊大叫的,沒人理他。
街道上空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看不到,死氣沉沉的感覺籠罩了整個村子,除了旁邊堆砌的木柵欄有人守着,都看不出這個村子還有一大羣人在居住。
邱口村的看到這大夫這樣了也不過是飯點給他送口飯吃,畢竟他們雖然愧疚把人家搭上了,卻也無可奈何,畢竟自己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活下去,哪裡管得着他人呢?
活着?
好像對於他們來說,都很奢侈了。
也不過是活一天是一天了。
……
楊老漢看着牀上病的已經下不來牀的楊老太,眼裡止不住的落淚,甚至連流個淚都會讓自己咳嗽不止。
兩個人好幾天沒吃飯了,只靠着喝水遠遠是不夠,卻沒有力氣下牀做點熱乎飯,一開始楊老漢身子還好點,可以扶着楊老太吃點東西,自己再慢慢的回來躺着。
後來,他也沒了胃口,也沒了體力,只能同楊老太一樣,躺在牀上,聽着外面各種爭吵不休,大喊大叫的聲音。
還有些年輕人想同官府說說放他們出去,他們不想死,結果都被攔住了,破口大罵都沒用,有的不過是拳打腳踢。
楊老漢心裡想,還不如省點力氣多活幾天呢,也不過是求個心安了,誰能保證出去了就一定能活呢?
李大看着自己身旁的媳婦兒,也不敢看她的眼睛,自己剛剛答應了媳婦兒要個孩子,可是自己就快要不行了。
怎麼能對得起自己的媳婦兒,臨了臨了還是媳婦兒陪在自己身邊啊,誰會先走呢?
“媳婦兒?媳婦兒。”李大的聲音裡滿是沙啞,張了張嘴格外的乾澀,還帶着些刺耳的沙沙聲。
“嗯?”他媳婦兒轉了轉身子,看着李大,不知道他想說些什麼。
兩個人好久沒喝水了,倒是比剛開始還要舒服些了。
也不知到底是怎麼了,甚至也不知道外面吵吵囔囔的發生了什麼。
不過,發生了什麼關他們什麼事呢?
連村長都沒有幸免於難。
“對不起,還是沒有能讓你過上好日子。”李大給他媳婦兒撩了撩臉上的頭髮,摸了摸她的臉。
臉上有些不光滑,還有些粗糙,兩年的操勞也讓媳婦兒當年柔柔弱弱的姑娘變得暴躁無比。
不過,李大還是特別感謝他的媳婦兒,將家裡收拾的整整潔潔的。
“說啥呢,咋沒過好日子了。”他媳婦兒抿了抿嘴,握緊了他的手,讓他不要這麼說,她沒覺得有啥遺憾的。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怎麼能有嫌棄呢,她不苦的,她覺得很幸福了。
兩個人就安安靜靜的看着對方,眼中止不住的愛意。
……
各家各戶上演着不同的劇情。
沒人數算到底自己還能活多久,覺得自己還有幾天的活頭,只是期盼可以安安穩穩體體面面的死去。
最後落得個一身惡臭還被別人嫌棄,誰甘願呢?
無人,無人願意。
……
那日,玄閣給天帝送消息說這個事情的時候,天帝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都差點沒有忍住,臉上的憤怒一覽無餘。
他這纔剛讓人將辰星君給控制住,辰星君這還在暗牢裡待着,被人施以酷刑呢,接着就有人想看他的熱鬧了。
這不,剛剛他的收下就傳來消息說,辰星君管理的凡人異世界,出現了大範圍的疫情!
辰星君不在,誰能處理?誰願意去處理?
這麼快就動手了?想瓜分這一杯羹?
爲何不想想會死掉多少條生命?
爲了自己的貪念也不知究竟還會下多大的黑手,連人都不讓活了難不成要統治動物一輩子了?
天帝面色不善的看了門口一眼,“啪”的一聲拍了拍桌子,在空蕩蕩的宮殿裡格外刺耳,外面的侍衛也都聽到了。
一個個低下頭不敢作聲,連悄悄話都沒人說了。
天帝,還是直接關係到他們生死的。
他們沒有任何資格,對天帝指手畫手的,如果不是可以做天帝的侍衛,他們怕是都沒資格在天庭繼續待下去了。
一個個站的格外筆直,低着頭,大氣不敢喘,生怕觸到了什麼禁忌。
閉嘴閉耳朵,此刻是最安全的。
不會說悄悄話的人,深得人心。
……
終於,這場所謂的“瘟疫”徹底爆發。
就算不是邱口村的村民,也有開始上吐下瀉止不住的虛弱無力的人了。
其中就包括看守他們村子的其中一人。
畢竟人嘛要喝水嘛,有的人願意從近處喝,有的人願意從遠處挑水喝,近了不僅快還方便,其實誰又知道是這水的原因呢?
連傳染的源頭都沒明白過來,怎麼能抵擋住這“瘟疫”的爆發呢?
亡羊補牢?
還是猶如無頭蒼蠅一般再也沒有了方向感。
楊老漢深深地看了一眼已經沒有了氣息的楊老太,連眼窩都深陷了下去,手腳已經冰涼,眼角不由得留下了一行熱淚。
他的老婆子走了。
先他一步離開了人世間。
如果是剛開始,他還能跑下去叫人給老婆子治治,或者是讓人來擡老婆子出去,讓她好好的安葬了。
而現在他連下牀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靜靜地躺在這落淚,他突然覺得還不如自己也跟着一併走了。
畢竟他也算是躺在這等死了。
楊老漢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人發現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