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他裴恆的私生活總是如此不單純。
淡淡的虛應了一聲,利落的抽過浴巾給他披上,轉身走出浴室。
“萊,你怎麼了?”他裹着浴巾跟出來,輕聲問詢。
我坐在沙發上自嘲的笑了笑,我怎麼了?我能怎麼了?
秀美的捲髮在瑩亮的天花板上映襯出一片烏雲,我略顯蒼白而驚豔的臉在晶瑩的鑽石吊燈上抽象的扭曲,絲滑的月白睡衣傾散,修長的腿搭在了茶几上,瑩潤的腳趾上染着粉色的指甲油,在燈下瑩瑩閃光,映襯的肌膚如雪。
我有做他妻子的一切資本,除了沒有那該死的顯赫的地位和身份。
抓起遙控器,打開電視,裡面播放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必須打發掉無聊的時間。隨手將他的襯衣丟過去,“別囉嗦了,快走吧。”
“嗯。”他隨口應着,利落的穿上衣服,又走過來,在我面頰上輕吻了一下,以作爲我無聊時間的點綴,隨後將一個卡片放在了茶几上,“不要整天悶着,有空出去逛逛街,喜歡什麼就買什麼。”
這是他放在這裡的第105張卡——沒有數額限制的信用卡,想花多少都可以。那104張都被我像丟垃圾一樣的丟在了他平時盛放鞋子的鞋櫃裡,這一張也不例外。
作爲他金屋藏嬌的“嬌”我有尊嚴嗎?有,這就是!我討厭他的施捨,厭惡他用一種打發的心情來對待我。
其實,換一種自欺欺人的想法,我一樣拿他當凱子耍。
我曾經的工作是一家酒吧的調酒師,隨後成了這家酒吧的老闆,接着是……如此不堪的稱呼,我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擺放在檯面上——他的情婦!
他轉身,不帶一絲痕跡的離開。
我頹喪的拉開茶几下的抽屜,拿出一支菸,剛要點燃,門又被打開,傳來他低沉而磁性的聲音,還有那不溫不火的笑,“寶貝兒,不要吸菸,可以嗎?”
哼哼,這個男人對我的不良嗜好爛熟於胸,我能說他不愛我嗎?其實他愛不愛我,我也不知道,在他口中說出一個愛字,輕而易舉,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聽過。我也不知道我愛不愛他,總之,我生命中唯一的男人就是他,也習慣了他的來去匆匆。
“好吧!”我將煙丟在茶几上。
等到我的迴應,他才重又關上門,離開。
我仍是點了煙,那種微帶着辣味的煙霧滾滾的溶入肺裡。只一口,我捻滅。吸菸有害健康,就像是做情婦一樣,多麼淺顯的道理啊,我沒有自殘的習慣,相反,我的習慣都很健康。
擺一盒煙放在那裡,也只是故意讓他注意而已,我就像是個孩子,用做壞事,來引起大人的關注。可,我的大人物真的關注了,我又覺得悲哀,這一點小小細節,也看出,他其實看不到我的靈魂!
我從沙發上跳下來,去廚房,弄了杯熱牛奶喝完,強迫自己藉着他留在牀上的餘溫,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