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五愣妻

一三五 愣妻

聽說大伯父回來了,慧娘立刻轉眸看華又廷,直到確定他臉上無異色才放下心來。

怎麼說都是對頭,政見不一致,大伯父說不定會對他有所刁難,她怕他會彆扭不願去。

華又廷隨了侍從去了肖志成的書房,而慧娘則繼續坐下來陪着寧氏吃點心聊天。

“慧兒,你不方便出來嗎?”閒話了幾句後,寧氏忽然問女兒。

慧娘一愣,然後道,“也不是……只是、只是華家家教嚴……”

也只能這麼說吧……

聽了女兒的話,寧氏沉默了一刻,又道,“慧兒,不管怎麼說,你現在是華家媳婦,孝敬公婆,友睦妯娌,做一個媳婦該做的,娘不求你怎麼風光榮耀,只求平平安安。”

慧娘聽的鼻酸,卻不敢放縱自己的感情,所以睜大眼,對母親猛點頭。

她的娘還是將一切想的太簡單呀,哎……

“還有,要好好待你的夫婿,這孩子,挺好的。”之後寧氏又囑咐道。

慧娘趕緊又點頭。

是挺好,將來要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攝政王的主。

就在慧娘兩母女傾心相談的時候,這侍郎府的另一處也有一番談話,不同的是,這處氛圍有些緊張——

“華二公子,我想知道你實際待慧娘真的如今日所表現的一樣嗎?”肖志成有些咄咄逼人的看向華又廷。

他不是一幫內宅婦人,當然不會輕易相信眼前所見。

如果真的待慧娘這般好,這趟岳家的拜訪早就該有了。

“伯父,您這樣問,是想聽我答是,還是不是呢?”卻沒想到華又廷卻不答,反問,而且絕色的臉上,笑意淡淡。

“你……”肖志成一陣語結。

忽然就有些明白爲什麼眼前這人小小年紀就有了這番作爲,說話技巧,狡猾,還犀利。

他是在諷刺他虛僞呀,如果真的這麼在乎侄女過的好不好,當初就不應該將侄女嫁給對頭。

“伯父,有一句我想說與您,您信也好,不信也罷,對於慧娘,只要她真心將我當丈夫,我就會將她當妻子。”這時,華又廷又開口。

肖志成一愣,看向他,當對上那雙深邃眼眸中的真誠時,忽然就是一陣迷惑。

是自己根本就不瞭解這個年輕人嗎?

“對了,你怎麼就覺得對待越國要非戰不可?”沉默了一刻,肖志成忽然又開口。

突然就跳到了朝堂政事上,這次輪到華又廷愣怔了,但不過一瞬,年輕而絕色的臉上又是笑意微微,“爲什麼不戰?越過狼子野心,屢犯我國西南邊境。”

“但你想過眼前事情沒有?嶺南百姓,本就貧弱,又經歷了這麼長久時間的戰亂,需要休養生息;而我與越國之間,又有叢林天險,我軍並不適那溼熱天氣,戰,其實並不佔優勢;再說,國庫空虛,西北胡人,東南倭國,危機四伏,爲了越國這樣一個彈丸小國又何必要牽扯精力?”肖志成一番言辭,有理有據。

但華又廷聽了,卻並無一絲震撼,因如今在大新朝堂上,吵得最兇最熱門的就是對待越國戰與不戰的問題。

嶺南叛亂平定,叛軍首領伏法,但幕後主使卻還在逍遙,正是越國,而且越國皇室窩藏了許多戰犯。

大新與其交涉,越國的態度不只惡劣,還公然在邊境屠殺搶掠無辜百姓挑釁,大新派兵維護,兩國關係劍拔弩張。

但就在大新備戰之時,越國又派了使者來,說要進獻戰犯,還要求娶大新公主,欲求和。

——就即是引發這場爭吵的緣由!

“話說的是,但大伯父有沒有想過,一旦接受了越國求和,就表示我軍妥協,於國威有損,失去震懾,其他邊境國家也會蠢蠢欲動,不和越國打這一仗,不定要和哪國打;再說,越國狡詐,這求和來得突然,也許根本就是一場陰謀。”華又廷回道。

“看,我們之間永遠也不會統一。”肖志成聽了,不僅無所動,反而笑了。

當然無所動,這些觀點他已經聽過好多次。

朝中文臣武將,各持觀點。

前面肖志成說的,正是文臣所見,而後面則是武將所認爲的。

文臣的代表正是吳家和肖家,而武將的代表則是華家和雲家。

華又廷聞言則是看向他,也笑,“伯父這樣說狹隘了,又何必求統一呢,殊途同歸,總歸是爲國爲民爲家,相信這也是皇上樂於看到的。”說到最後一句時,華又廷語氣微微加重。

肖志成的意思他當然已經明白,無非是在說他與慧娘之間永遠橫亙着無法逾越的黨派之爭。

而他則是用大一統和皇帝的旨意來反駁他,肖志成是文人,而且是個很正直很忠君的文人,相信這一點最有效。

另外,這說辭他也並不只是想用在今日這番口舌之快上,更想讓其使慧娘以後不會太難做。

肖家人對他的態度,他當然能感受到。

當然,他不會太在乎,但有一個人卻是不得不在乎,正是慧娘。

要真和他做了真正的夫妻,最先面對的就是這一點。

果然,聽了這話,肖志成面色就變得凝重而敬畏,看向他的目光也是一片複雜。

“伯父,記得成婚時您曾囑咐過我,讓我好好待我的妻子,我會謹記,還請您放心。”華又廷又開口。

肖志成一愣,隱隱有慚愧從心頭泛起。

是啊,自己當初求的不正是這個嗎。

這場婚事並非兩家願意,慧娘更是替罪羊受害者,而如今,他早就當初的心境,更是欲將黨派之爭的枷鎖套在兩個孩子身上,是他錯了呀。

他更是開始重新審視眼前這個小年輕,厲害,他承認,他拜了下風。

“伯父,天色不早,在告辭之前,小婿還想說一句,如果我今日有什麼話冒犯到伯父,還請伯父看在今日小婿是帶着誠意而來的份上諒解。”之後華又廷又深深一鞠道。

肖志成見了,禁不住對眼前的年輕人又多出了幾分欣賞。

進退得宜,審時度勢,這孩子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呀。

“又說什麼諒解?你既是帶着誠意而來,我自然也是將你當女婿。”肖志成不由得就緩了面色。

“謝伯父!”華又廷聽了則是一笑。

暮色四合之際,肖家衆人送了慧娘夫妻兩個出門。

看着那站在最前面的大伯父,慧娘禁不住滿心驚異的瞥向身邊的華又廷。

真不知道這個和大伯父說了什麼,竟然勞動大伯父親自送他。

回去的時候,華又廷依然騎馬,而慧娘則由丫頭陪着坐車。

只不過走到半路,華又廷就讓周大友過來告訴慧娘,讓她先回去,他還有事情要辦。

慧娘聽了則是點點頭。

應該是不願華國公知道吧,只是不知是爲他自己,還是爲她?

回到府上,慧娘先去正心堂見洛氏。

“傷到了手臂,沒什麼大事,只是被嚇到了,這會兒還有些迷糊。”洛氏問起寧氏,慧娘紅了眼圈,將事情說的很是嚴重。

洛氏跟着感嘆一番後,又問了幾句家事。

這會兒慧娘倒黴隱瞞,只是除去華又廷跟她回去的事。

回來時她已經嚴厲囑咐過衆人,這事不許透露。

洛氏聽着沒什麼意思,就讓她回屋。

“對了,今日廚房有新鮮的鴨子,所以我讓人送到荷風苑那邊一隻,你讓人備些淮山,幫廷兒熬些湯,等他晚上回來好喝。”但很快,洛氏又叫住他,道。

“哦。”慧娘趕緊點頭。

回到荷風苑,慧娘將衆人打發了,然後便將今日之事將給任媽媽聽。

任媽媽聽了面上不由得就帶了喜氣,“看來二少爺是挺在乎您呢。”

“應該是趕巧了吧。”慧娘卻搖搖頭,心裡卻忍不住疑慮。

真的在乎嗎?

放下公事陪她回家,又在她的家人面前極盡表現,這不是在乎又是什麼?

難道這人對她……有些心思?

但很快她又覺得自己是自作多情,這人,又怎麼可能?

當日晚上,華又廷回來的並不晚,回來就直接去了書房,丫頭傳信過來的時候,慧娘正和小草任媽媽一起撿茉莉花,準備曬乾後貯存起來。

這華國公府的花園,比肖家的花園要大許多,珍貴的花朵也多,而且洛氏並不限制她去摘,當真是好事。

“縣主,那湯也燉好了,您要不要……要不要去給二少爺送一碗過去?”任媽媽聽了華又廷回來的事,立刻勸諫慧娘。

“這……”慧娘愣了愣,“好吧。”

兩邊幾棵掩映的花樹,花樹中幾步高高的臺階,臺階上一扇禁閉的門,門裡映出些燈光,有些沉靜,有些朦朧。

這還是慧娘第一次過來書房這邊,以前只是遠遠看,從未走進。

“有什麼事嗎,二少奶奶?”慧娘正看着,就聽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

循聲望去,就見臺階一邊站着一個身着黃襦紫裙的少女,身量苗條,面龐冷豔,正是雪燕。

見了雪燕,跟在慧娘身後端着湯的小草立刻瞪了眼,但看一眼慧娘,這姑娘又閉上了嘴。

她不敢再給姑娘惹事。

“沒事就不能來嗎?”慧娘看一眼雪燕,語氣淡淡的一聲,步子不停,繼續上臺階。

“二少爺正忙着。”雪燕上前就欲阻攔。

“雪燕姐姐——”就在這時,忽然書房門開了,小青走了出來。

幾人的目光頓時都落在他身上。

被這麼多人看着,小青有些不自在的撓撓頭,先向慧娘施了一禮,然後又看向雪燕,“公子說讓你去喂蒼朮。”

“呃……”雪燕聽了禁不住臉一垮。

蒼朮並非什麼藥草,而是華又廷從嶺南弄回來的一隻鷹。

公子竟然讓她去喂兇鷹,該是她惹惱了公子吧。

“是。”她當然不敢多說什麼,對着書房裡應一聲,然後退下了。

“二少奶奶請!”小青則是對慧娘道。

佈置雅緻簡單的屋子裡,華又廷正坐在案前看着什麼。

明亮柔和的燭光映着他白玉面孔,美的驚心動魄,讓人不由得屏神靜氣。

小草將手中的托盤放在桌上,向華又廷彎彎身子然後出去了,隨後小青也跟了出去。

門關好的一瞬,慧娘一下就緊張起來,垂在身子兩側的手指握緊,然後又放開,反覆兩次,這才向華又廷開口,“母親讓人送了些食材過來,我……我讓人燉了湯,你喝一碗吧。”

當然,就是再緊張,她也不忘提起洛氏,她可不想真有什麼事,到時自己背黑鍋。

“呵……”聽了她的話,華又廷忽然就笑了,擡起頭來看向她,“拿過來吧。”

慧娘聽了則是一愣。

都不考慮被算計的事嗎?

華又廷看向那湯碗,她也只好將那湯端過去。

華又廷看一眼那湯,然後拿起湯匙,慢慢的喝。

他當然不考慮算計的事,洛氏做事,一向周密,又怎麼會首次就動手腳。

他的這個小愣妻,是在擔心他,所以一再提醒……

慧娘看着喝湯的美人,一邊欣賞那優雅好看的姿態,一邊繼續思慮剛纔那個問題。

“味道不錯!你要不要也用些?”忽然華又廷擡起頭,看她。

“呃……不。”慧娘趕緊搖頭。

這湯當然沒做什麼手腳,她的嗅覺可是相當靈敏。

只不過她又怎麼能喝?他剛剛喝過,那湯匙剛剛還捱過他的嘴……

卻不知她這微紅着臉、目光流轉的羞澀的表情,看在眼前男人眼裡,如閃電,一下子照亮了某些記憶——

氤氳水霧中,芙蕖出水,誘人至極。

感受到周遭氛圍突然的異樣,慧孃的心不由一陣狂跳,“你、你忙吧,我先回去……”說着便要起身。

但卻因過於心慌,手臂一下子帶到了桌邊的筆筒。

她趕緊又伸手,準備將那筆筒扶正,但手伸出的一瞬,卻碰到了另一隻也準備去扶的手。

她嚇了一跳,趕緊收回手。

卻不妨被緊緊攥住,身子也被一股拉力帶進了一個堅實的懷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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