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孽啊!真是冤孽啊!”
姚老夫人氣得雙手錘牆。
“當初慶澤要娶你的時候,我就不同意,現在慶澤和慶祥都被你給害死了,你給我滾,給我滾出姚家,姚家要休了你這個掃把星。”
“什麼?要休了我?”
王竹君眼神幽冷的看着這個時候還嘴硬說要休了自己的姚老夫人。
“你有資格說休了我嗎?姚家現在只有我能當家做主,你一個癱在牀上只能等死的人,哪裡有資格可以說休了我?”
殷紅的血液繼續從她額頭上的傷口往外冒,一滴一滴滴落在姚老夫人身上的被褥上。
她的話,她滴落在自己被褥上的鮮血,還有她望着自己的陰狠眼神,都讓姚老夫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你你說這樣的話,小心會遭天譴的。”
姚老夫人拍着自己的胸口,王竹君的話,氣得她差點一口氣就要喘不上來了。
聽姚老夫人說有天譴,王竹君立刻冷笑了一聲。
“遭天譴?若是真有天譴,老天爺怎麼不把喪盡天良的孟可君給收了去?爲什麼還要把所有的不幸都降臨在我的身上?”
“害死慶澤和慶祥的不是我,是孟可君這個賤人!”
王竹君恨恨的說,望着姚老夫人的眼睛,不知道是因爲染上了紅色的血液,還是因爲極度的憤怒和怨恨,她的眼睛變得猩紅,就好似要滴出血來。
“慶澤,慶祥,我的孩子,這三條人命,還有祥和樓,這些我都一定要她付出雙倍的代價。”
“你瘋了!姚家已經被你害成這樣了,你究竟還想要幹什麼?你到底還要把姚家禍害成什麼樣啊?”
聽到王竹君到現在還不善罷甘休,姚老夫人更急了。
姚家的百年基業在她的手裡變成這樣,她已經是姚家的千古罪人了,現在王竹君竟然還不罷手,要是再這樣下去,她可真就是死了都無顏去面對姚家的列祖列宗了。
“就算是你說的那樣,姚家會被弄成這樣都是因爲我招惹上了孟可君,到終歸到底,這一切都是因爲孟可君,都是她我們姚家纔會弄成這個樣子。”
殷紅的血液,繼續順着王竹君的額頭往下淌。
此刻,她根本就感受不到一絲的疼痛,她身體裡的所有感官此刻都被憤怒,怨恨充斥着。
“姚家現在已經這樣了,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了,我除了這條命也已經一無所有了,我既什麼都沒有了,我就不信我還鬥不過孟可君。”
跪在院子中央一天一夜的時候,她已經想得很清楚了,這個世上,她最牽掛的所有東西都已經失去了,而這一切都是孟可君造成的。
“明天,我會讓人送你回姚家的老家,我會給你一筆足夠你養老送終的錢。”
王竹君冷冷地與姚老夫人說了自己的打算,這纔是她剛纔說的那句我死都不會讓你先死的意思。
說完這句話以後,王竹君便直接轉身出了房間。
房間的空氣裡,是濃濃的血腥味。
祥和樓一關門,豐裕園的生意就更火爆了。
酒樓裡常常是座無虛席,門口拿號等着的客人都可以從街頭排到街尾了。
客人不止有本地的,還有大老遠特地從外地趕來的。
大夥都想嚐嚐如今遠近馳名的河豚宴,蛇宴還有百年都難得一見的鱘龍魚。
豐裕園的生意火爆了,孟可君她們就更忙了。
每天都是忙得腳打後腦勺,有時候連停下來喝口水歇歇的機會都沒有。
剛剛纔把賬本給合上,陳美詩見現在的客人不多,立刻轉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從早上開門到現在,她一直忙着招呼客人,算賬結賬,話說的她嗓子都要啞了。
茶杯剛端起來要喝,迎面就瞧見孟可君在巧慧的攙扶下從樓梯上緩緩走了下來。
她連忙把手上的茶杯放下,朝孟可君走了過去。
“可君,你這個時候下來做什麼?你要是餓了,讓巧慧下來說一聲就是了,做什麼還要親自下來。”
上次她就已經和孟可君說過了,現在是非常時期,讓她沒事就不要下來,好好在樓上呆着,得提防着王竹君這個時候下什麼黑手。
想到這裡,陳美詩順手攙扶孟可君另一隻手的時候,還不時的回頭張望了一下四周,真怕旁邊會有王竹君的眼線,做出什麼傷害孟可君的事情出來。
瞧見陳美詩緊張的模樣,孟可君笑了。
“美詩姐,放心吧!王竹君今天應該不會來的。”
她也知道現在形勢緊張,但是她能這個時候下來,自然是心裡有把握的。
“我知道今天是姚慶祥的頭七,王竹君有很多事要做,可就是因爲今天是頭七,保不齊她真會做出什麼狠毒的事情來。”
“你沒聽前兩天白老大夫說的嗎?說她被撞的腦門鮮血直淌都不吭一聲,還隨手拿起燭臺就砸人,砸得那人躺在地上起都起不來。”
現在回想起那天白老大夫特意來叮囑的話,陳美詩就忍不住心底寒毛直豎,這可真不是鬧着玩的。
“美詩姐,你放心吧!今天一大早我就讓朱大哥派人去監視王竹君了,讓他們一有消息就回來告訴我,這個時候什麼消息都沒有,指定是王竹君還沒有什麼動作。”
孟可君拍了拍陳美詩的胳膊,讓她放心。
“再說了我下來不是要在前廳呆着,我是要去後廚,剛剛我在樓上想出了幾道新菜式,我打算竈房裡和爹好好研究一下。”
豐裕園現在生意這麼好,讓她一個人幹坐在樓上,她是真的沒有辦法坐得住。
在樓上呆着的這幾天,她閒來沒事,就將所有的菜譜都拿了出來翻了翻,沒想到翻的時候,還真讓她想出了幾道新的菜式。
小竈房是封閉的,沒有允許,外人是根本就進不去的,在那裡和她在樓上是一樣安全的。
這樣她還能找到事做,時間也還能好打發些,不然她一個人幹坐在自己的房間裡,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個扔石子幫自己的男人。
“反正不管怎麼樣,還是小心些的好。”
陳美詩邊攙着孟可君走,邊不時的伸手提防着旁邊的人,小心謹慎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