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倒是也想要高人一等啊!當老闆做大生意多好啊!可我們這些窮苦人家怎麼能和孟老闆你比!你可是背後有三品高官給你撐腰,我們可找不到這麼大的官給我們撐腰啊!”
酒糟鼻哈哈大笑了起來,他一笑,他的手下就全部都跟着笑了,還都大聲跟着附和了起來。
“沒有高官撐腰啊!可憐我們沒有高官撐腰啊!”
“還是三品高官啊!”
“正三品啊!”
一幫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聽得孟可君是面紅耳赤,她最不願聽到的就是青峰走了以後把自己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的牽扯在一起,但沒有想到的是這些乞丐偏偏就拿這事說。
“你們胡說八道什麼?這酒樓是我們自己掏錢開的,和旁人沒有任何關係,更和什麼高官扯不上關係!”
安氏急得連忙和那些乞丐辯解了起來,可是她的話,那些乞丐根本就不聽,也不願意聽,依舊一個勁地吆喝着豐裕園有三品高官撐腰啊,還是正三品啊。
天漸漸亮了起來,圍觀的人也跟着漸漸多了起來。
看着越來越多的人,鬧的越來越大的動靜,豐裕園裡的那些人更是一個個都急得滿腦門子的汗。
這要是在這樣鬧下去可不是辦法,馬上就得開門做生意了。
可偏偏就在這時,那些鬧得起勁的乞丐,說出了一句氣得孟可君差點吐血的話出來。
“我說孟老闆,又是開這麼大的酒樓,和這個高官的關係又這般的密切,你們究竟是什麼關係啊?”
酒糟鼻衝孟可君走了過去,再次露出了他那一臉噁心的諂媚笑容。
說話間,他的目光最後還落在了孟可君微微凸起的小腹上,然後意味深長的叫了起來“我就說嘛!關係這麼好,原來是肚子裡有了人家的孩子。”
“臭乞丐,你瞎說什麼呢!你再亂說話,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酒糟鼻的這句話,氣得被安振歧一直攔着的安氏直接跳了起來,她急忙衝到了酒糟鼻的面前。
“我們可君肚子裡的孩子是青峰的,他爹姓董,你別在這裡給我們可君潑這樣的髒水啊!”
這幫臭乞丐說什麼她都可以忍,唯獨這件事她忍不了。
孟可君爲了避嫌,可是都已經婉拒了白玉辰的所有幫忙,哪裡來的高官,哪裡和白玉辰不清不楚了。
“你們說是,那孩子的爹肯定就姓董了!”
看到氣急敗壞的安氏,酒糟鼻更得意了,他的主顧老闆就在對面看着呢!事先都已經說好了,事情鬧得越大,豐裕園的人越是生氣,那他們拿到的錢就越多,現在他們還不得添火加油,添油加醋把事情鬧得越大越好。
酒糟鼻的話,氣得孟可君肚子隱隱作痛,臉色也跟着一下子變得煞白。
“可君,可君!”葉蓉蓉連忙伸手攙住孟可君“要不你還是回房去歇息吧!這裡讓爹他們來,他們總歸是能被趕跑的。”
孟可君舉起手衝葉蓉蓉擺了擺,這事根本就沒有葉蓉蓉想的那麼簡單。
“可君,要不咱們報官吧!”
孟可君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葉蓉蓉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最後實在是沒轍了,葉蓉蓉給孟可君出了這麼一個主意。
“只怕現在報官也沒用了。”
孟可君搖了搖頭,縣令是和祥和樓勾結的,上次自己讓白玉辰抓了徐三已經得罪縣令了,這次就是去報官只怕縣令也不會管的,就是管了也還是偏袒他們那一邊的,根本就沒有用了。
她擡起頭頭看向對面,祥和樓正對着自己這邊的二樓,雖然窗戶沒有全部打開,但是她知道那扇窗戶的後面,王竹君正緊緊的盯着自己這邊,說不定瞧見自己這邊無力招架,她的臉上都已經掛上勝利的笑容了。
能想出這招,王竹君現在已經遠比她想的要難對付多了。
“那怎麼辦?”
“動手打!”
“什麼?你是說要和那幫乞丐打嗎?”
葉蓉蓉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
“恩!你趕緊去把戲班裡的師兄弟全部都喊來,讓他們準備準備,待會就動手!”
酒糟鼻潑到自己身上的髒水,她怎麼可能會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她還有讓對面的王竹君知道,這樣的小伎倆難不倒她。
能對付無賴的只有拳頭,那幫乞丐的嘴會說,她就打得他們都張不了口。
見孟可君氣得臉都白了,酒糟鼻越發的得意了,對面的老闆說了,要是能把孟可君肚子裡的孩子弄沒了,祥和樓永遠對他們敞開大門,他們可以躺在裡面吃吃喝喝一輩子,不用花一分錢。
“只可惜了這個姓董的,人死都死了,卻還要被戴上一頂綠帽子!到時這孩子給他祭拜上香的時候,也不知道這個姓董的會不會氣得直接從墳地裡爬出來。”
酒糟鼻的話越說越難聽,他的那幫乞丐手下越喝越有勁,然後圍觀的人也跟着越來越多。
人羣裡,一個帶着蒙面斗笠的男人,垂在身側的手,拳頭捏的嘎嘎作響。
隔着面紗看着酒糟鼻的眼神更是隻有陰冷的暴戾,他恨不得當場就將他碎屍萬段。
陰冷暴戾的眼神,在對上對面那張他百思不得見的臉是,立刻化成了能擠出水的溫柔。
看着她因爲氣憤而變得煞白的臉和痛苦的模樣,董青峰一遍遍在心裡責備自己的無能,在自己心愛的女人最難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竟然完全無能爲力。
現在不是他不出去,原本偷偷躲回來看孟可君都是瞞着易林葉子青的,要是這個時候再鬧出什麼動靜來,只怕會給孟可君和豐裕園裡所有人都招來橫禍。
正巧這個時候,站在他旁邊的婦人手上提着的籃子裡,有生的花生米,董青峰隨手抓了一小把,在暗處對着酒糟鼻的嘴上使勁彈了過去。
啪的一聲,直接打在了他的嘴角,痛的酒糟鼻當場彈跳了起來。
“誰?誰?是誰打我?”
酒糟鼻立刻轉身衝他身後的人羣瞪了起來,凶神惡煞的模樣像是非要把那人抓出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