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瞪了面前這些人一眼,惡狠狠的道,“不知道爺是誰嗎?敢砸爺的場子,有種就報上你的家門,看爺改日不掀了你家!”
琉璃郡主一聽這話也氣笑了,侍女在她面前看着他猖狂的模樣,一腳踢上他的膝蓋,便將他直接踢得跪在了地上,而後冷冷的厲聲道,“瞎了你的狗眼,這可是琉璃郡主!你要掀誰的家!”
劉雲天猛的站不穩,但一跪下來就馬上撐着身子又站了起來,看着方纔按踢了自己一腳的侍女笑的有些淫邪,“琉璃郡主?哎喲,爺當真是好怕啊!”
琉璃郡主也因這話羞憤的臉有些紅,那兩名侍女也不待她吩咐,就直接再次衝上了前,糾着劉雲天的衣領就開始往死了打,劉雲天不過是個無賴,平時也仰仗着身邊那羣跟班,可此刻那羣跟班都已經被打跑,他也就只有捱打的份了。
不過片刻的功夫,已經是鼻青臉腫的跪了下來,痛哭流涕的看着面前的侍女,那侍女見琉璃郡主沒說停,也就繼續抓着他的領子打了,直聽得琉璃郡主有些煩躁才擺了擺手令侍女停下來。
那劉雲天一陣鬼哭狼嚎以後也狼狽的跪在了地上,捂着被打腫的臉一臉驚恐的面前人,侍女冷冷的看着他,琉璃郡主也擺手示意那兩名侍女停下來,畢竟那二人下手都不輕,若在繼續下去恐怕真的要出人命。
但那兩名侍女一走開,劉雲天就飛快的爬起來,朝着擁擠的人羣狂奔而去,那方纔接被侍女打趴下的侍從見主子走了,也連忙手忙腳亂的爬起來,跟着消失在了人羣之中。
“郡主,要追嗎?”
琉璃郡主見他已經跑出去一段距離,也沒有再去追的心思,回頭看了一眼那一對夫妻,那對夫妻連忙千恩萬謝的走過來連聲說着謝謝郡主。
琉璃郡主面上掛着輕柔的笑意,直到目送那一對夫妻離開。
莫鳶看琉璃郡主面上發自真心的笑容,也在一旁拍馬屁道,“琉璃妹妹真是好心。”
這周遭的百姓方纔一聽琉璃是郡主早已炸開了鍋,此刻那劉雲天那惡霸被兩名侍女打跑,也一個個出聲稱讚着琉璃郡主的正氣,琉璃聽着這些話,面上笑容漾的更開。
但就在這時,方纔那綢緞莊的老闆卻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直接跑向了莫鳶身後的侍女,“郡主,恕我得罪。”
掌櫃的語氣有些不穩,那雙精明的眼睛在看到侍女手中抱着的布匹時更加的警惕。
琉璃郡主還因他方纔不賣莫鳶那塊布有些不悅,此刻也斂了笑容看他,“掌櫃的,做什麼?”
“方纔郡主看的那匹冰蠶絲不見了,小人找了一圈發現鋪子裡都沒有,所以想着是不是郡主拿錯了。”掌櫃的話也說的十分委婉,但琉璃郡主一聽這話則有些激動。
“你都說不賣了,我們怎麼會拿走呢?難不成掌櫃的是懷疑本郡主偷你一匹布?”
掌櫃的神情有些惶恐,連連擺手,“怎麼敢呢,小人只是斗膽過來問問,看是不是郡主拿錯了。”
那方纔圍觀的百姓還未散去,見這裡又有新的好戲也連
忙圍了上來,一聽這掌櫃的當真叫那女子郡主,人羣之中也響起了幾聲冷嘲熱諷。
“人家是郡主,怎麼可能在你這小店拿一匹布給錢呢!”
“就是就是,一國郡主何況又如此貌賽天仙,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
“掌櫃的未免也太緊張,定是被別人拿走了沒在意吧?”
掌櫃的臉色也有些難看,本身問兩位郡主這件事就是無禮之舉,此刻聽得這些人挑撥的議論臉色不由更黑。
“掌櫃的?你的意思難不成是我們會偷你一匹布不成?”琉璃郡主聽着這圍觀人羣的稱讚之聲有些得意道,“本郡主會做這樣下流的勾當?”
掌櫃連連擺手,低眉順眼的笑着,“不是不是,郡主,小人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布匹實在找不到,所以想勞煩郡主給小人看看,若不在郡主這裡,小人也好去看看別的客人。”
莫鳶也冷笑了一聲,看着掌櫃的眼神不甚友好,“你可知你此舉有多冒犯?若我這布匹裡沒有你那一匹布呢?掌櫃你如何處理?賠禮道歉就算了?”
莫鳶這話已經是明顯的警告了,令那掌櫃的也有些戰戰兢兢不敢說什麼,也就在侯飛凰以爲掌櫃要放棄了之時,朝陽太子忽然出聲。
“郡主何必如此小小氣,掌櫃的只是擔心混在了一起,也沒有說郡主偷了布匹的事,這麼激動做什麼,沒有做虧心事,又何必怕掌櫃看看呢。”
掌櫃的有些感激的看了一眼朝陽太子,一副遇到了救星的模樣。
莫鳶也因這話變得有些賭氣起來,朝陽太子這話顯然是在影射自己做了虧心事啊。
琉璃郡主也是一樣,聽着人羣之中的這麼多人站在她這一邊,十分自信的笑了,“好,掌櫃的若是不信,就過來搜搜,看本郡主和莫鳶姐姐有沒有拿你的布匹!”
她指了指莫鳶身後的兩名侍女,都抱着方纔買的布。
掌櫃的點點頭,顫巍巍的上前,“多有得罪,郡主千萬不要往心裡去,小人當真只是怕郡主拿錯。”
莫鳶也有些不屑的哼了一聲,“不過也就是一匹布,宮裡什麼樣的沒有,至於來偷你的嗎?”
“對不住郡主,實在因爲這布料不外賣,找了許久沒找到纔會來問問郡主,還請郡主不要介意。”
掌櫃的話音剛落,莫鳶身後侍女裹着布匹的紅綢一掀開,便讓琉璃郡主同莫鳶都有些愣了,因爲方纔那匹深藍色的冰蠶絲布匹此刻赫然就混在她買的布匹中。
莫鳶臉色登時就黑了,她纔剛說完這話就被打臉,一時有些窘迫,琉璃郡主也是一樣,看着那匹布有些疑惑,“怎麼會在這裡呢,青城?”
那抱着布匹叫青城的女子也有些惶恐,連忙在兩位郡主身前跪了下來,“奴婢不知啊,方纔奴婢明明沒有拿這一匹布的。”
“許是青城姑娘拿錯了吧,無妨無妨,小人拿回去就是了。”掌櫃的是個不願意惹事的主,見青城也這麼說了他也不願意刨根問底,只當是拿錯了便是。
但這周圍圍觀的百姓很多,方纔都還
指點着掌櫃的說人家亂咬人,此刻卻一邊倒的說起琉璃郡主來了。
“郡主怎麼能拿人家的布匹不給錢呢?”
“就是,就算是郡主也能仗着自己的身份做這種事!”
“哎呀你不要命了,人家皇家之人做什麼哪裡容的到你們插嘴!”
圍觀人羣的議論聲越來越大,甚至開始對着莫鳶與琉璃郡主指指點點,琉璃郡主的臉色也有些黑,“青城,是你拿錯了嗎?”
青城跪在地上惶恐的搖搖頭,“奴婢真的沒有啊,郡主,方纔莫鳶郡主讓奴婢拿着這些已經買下的奴婢還檢查過的,確實沒有拿這匹布!”
“不是你拿的,難道還有鬼不成!”莫鳶氣的罵了一聲,畢竟這裡這麼多人在看,攏共也就她們幾人一起進的綢緞莊,青城一直否認,難不叫還是這兩位主子所爲?
“無事無事,定是青城姑娘拿錯了,不妨事,耽誤郡主了!”掌櫃的這廂還是陪着笑臉,希望這件事儘快揭過去。
莫鳶臉色卻仍舊有些黑,琉璃郡主也好不到哪去,方纔兩人已經將話說的那樣絕對,沒有拿掌櫃的布匹,此時無疑是在衆人面前被打臉,且這些人還知道了自己郡主的身份,出不了幾日,這件事定也會傳的滿城風雨。
可見青城一口咬定自己沒有拿那布匹,這兩人也有些好奇那布匹到底是怎麼出現在她手中的,掌櫃的拿回了鎮店之寶,這會兒已經擺着手離開了兩人的視線,那周遭的百姓指指點點的聲音卻一刻也沒有停,甚至有越來越烈的跡象。
琉璃郡主黑着臉同莫鳶一同上了馬車,不論是誰拿的布匹,總之今日在這兒是說不清了。
圍觀的人羣見郡主的馬車走了,這才四散開來,那流言聲卻一直不絕於耳,侯飛凰同朝陽太子也跟隨這人流分散,沿着兩邊的鋪子緩步前行。
朝陽太子笑容溫潤低眉看她,“二小姐,莫怪本太子唐突,方纔本太子要出手救那對夫妻時,你爲何要攔?”
朝陽太子想不通,琉璃郡主同莫鳶都出手救人了,他覺得侯飛凰也不是那樣冷漠的人,對這樣的事情不幫忙也罷,怎麼會阻止他?
侯飛凰的眉頭卻在他說道此事時再次皺了起來,“太子殿下,你當真以爲今日救了那對小夫妻就是做好事嗎?”
朝陽太子眉頭微皺,看着她容色有些不解,“不然呢?”
“這樣看來,你們今日救了她確實能讓她們得以一時團聚,可你們有沒有想過今後?”侯飛凰平時前方,腳步平緩,“劉雲天那惡霸在京城也有些名氣了,他爹是當朝太后的親侄兒,不可能當真會對他如何,大不了也只是一頓責罰。”
“所以,若他好了之後會來尋仇?”朝陽太子這才恍然大悟。
“今日若你們不救這對小夫妻,雖說二人暫且分離,但好歹保住了各自的性命。”侯飛凰也注視他起了波瀾的眸子,緩緩道,“可你們救下了這對小夫妻,且還將劉雲天打成這樣,他回了父親家自然是要告狀的,你以爲劉家老爺看的過去自家兒子受這樣的委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