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燼看她笑容僵在臉上一張撲克臉也忙湊了過來,“二小姐,我們進去看看吧。”
侯飛凰點頭,正想跟着原燼進去,那裡頭的女子卻仿若聽得見這些人的腳步聲一般,那笑聲越大,笑聲之中還夾雜着幾分嬌羞的吟哦。
這聲音令侯飛凰在也沒有了過去的心思,看了一眼原燼她腳步猛的愣在原地。
“若是侯爺不方便,我改日再來也是好的。”
她說着這話便已經停下腳步,遠遠看着月色的偏院,那帶着笑意的女聲格外的清冽。
原燼也覺得奇怪,主子向來不碰任何人,怎麼今日就這樣轉了性子?他猜測着這聲音或許同東宮流雲沒有關係,但也不敢這麼大刺刺的走進去,生怕裡頭真的在做那事。
“二小姐……”
“不必說了,送我回去吧。”侯飛凰嘆了口氣,氣憤之時竟也想不起來今日的東宮流雲該是毒發的時候。
“要不我進去通傳一聲?”原燼試探的問了一句,就見前頭的侯飛凰猛的轉身。
他帶着幾分疑惑,但也連忙追上了前頭侯飛凰的身影,不時回頭看了那仍舊在發出聲音的偏殿一眼。
侯飛凰的心中有些難受,雖說那聲音她分辨不出到底是不是那二人在做那樣的事情,但只聽那女聲愈來愈額大,她就沒有了繼續聽下去的心思,但總偏院離開以後,她又無比的希望東宮流雲能出來看看,知道自己來找他再跑來追她。
可她順着這王府長廊走了許久,甚是都快要出王府大門了,也始終沒有等來那閏清潤的嗓音。
正當快要到王府門口之時,她猛的停下身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仍舊是一片寂靜,夜晚的王府除了幾個過往的下人,看不到其他人的蹤影,就連原燼都沒有追過來。
侯飛凰嘆了口氣,扭頭正打算走出王府,還沒走兩步路人就撞進一個道泛着霸冷威嚴,不帶一絲暖意的胸膛。
冷不丁腳步一滯,那人胸膛如銅牆鐵壁一般將她撞得有些頭暈,無雪在一旁連忙扶住了她,“小姐,沒事吧?”
侯飛凰捂着腦袋,看着那王府門口堵過來的那道黑色身影,此刻離她也只有幾尺的距離,方纔他忽然出現她一時沒能剎住腳步纔會猛的撞了上去。
“二小姐這樣急着離開做什麼?”
那人淡淡開口,渺渺月色之下,一身黑金色的蟒袍包裹着的清冷絕豔的身形,暗紫色的魔瞳之中不帶半分情感,只透着清冷涼薄的盯着她。
“王爺說笑了,一時沒看見王爺,王爺恕罪。”
東宮冥雙手負在伸手上前兩步便走到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神情只能讓人看見他倨傲的下巴,侯飛凰莫名心中一緊,就見他伸手如同拎小雞一般的從地上拉了起來。
“來給八弟送冰魄珠?”
侯飛凰愣了一下,似才終於想到這麼回事,今日應當是東宮冥發作的時候,他拿來的心情去同女子做那種事情。
心中不禁暗罵了一聲自己的小氣,侯飛凰連忙轉身往回頭的方向頭也不回的跑去。
東宮冥
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有些奇怪,但見原燼飛速跟在他身後,他幾乎也是想也不想的就跟了過去。
王府的偏院,這裡是東宮流雲的正宅,侯飛凰再回到這裡時方纔那股女子的歡笑之聲已經沒有了,她靜了靜心神,忙從正門進去,立即有侍女過來迎她進去通報。
不需片刻的功夫她很快到了室內,也終於看見了在殿內方纔發出笑聲的人。
正廳之內,東宮流雲捂着腦袋有些壓抑的掩着自己的胸口,手中拿着一封書信正拆開了再看,方纔發出笑聲的女子正是莫鳶,此刻正坐在東宮流雲的旁邊,一壁自己說着笑話,一壁自己笑的極大聲。
東宮流雲沒有理她,她也覺得有些無趣,但卻不厭其煩的接合作給他講,侯飛凰總算明白自己方纔聽到的笑聲是怎麼回事,不禁在心裡罵自己蠢。
“見過三哥。”
莫鳶聽到腳步聲往門口一看,起初見是侯飛凰脣跡不由泛出冷笑,但看見身後的東宮冥時還是恭敬的行了一禮。
東宮流雲看信的動作頓了一下,看着侯飛凰眼中閃過欣喜,快走幾步就走到她面前。“大晚上的怎麼來了?”
侯飛凰心中一滯,到了臨到嘴邊的話沒有說出來,倒是身後的東宮冥冷笑了一聲,“怎麼,鳶兒能來,別人不能來?”
“三哥你不要胡說。”東宮流雲有些不悅的看了他一眼,上前將侯飛凰拉着在前頭木椅上坐下,那信也被他收了起來。
莫鳶一見他對侯飛凰如此親暱,一張臉不由拉了起來,“流雲哥哥你可不要忘了母后告誡你的話。”
東宮流雲一頓,隨機很快笑道,“那你只管去告訴母后,除了侯府二小姐,本侯誰也不娶,沒有誰能改變本侯的想法!”
“流雲哥哥!”莫鳶登時急的從銀子上站了起來,“母后可是爲了你好!那林家的千金可不是什麼小門小戶,才情堪絕又樣貌出衆你也看見了,哪裡比她會差?而且,而且母后說了,只要流雲哥哥同意,莫鳶可作爲平妻一同過門的。”
莫鳶求了太后半天,才得來太后這個口頭應允,興奮了半天忍不住大晚上的衝到這裡來告訴他,卻得來他的拒絕。
“弱水三千,飲一瓢足矣。”東宮流雲擡手護着侯飛凰有些發涼的掌心,冷聲道,“莫鳶,本侯敬你是皇叔的女兒對你百般忍讓,你也不要得寸進尺!”
“流雲哥哥,你太過分了!”莫鳶氣的登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侯飛凰都以爲她要走了,她卻只站起來繞着桌子走了幾圈,又氣的罵道,“你怎麼這樣不知好歹!你可知道你如今的處境,倘若你不娶個大官女兒保住你如今的地位,你會被秦央吞併的你知不知道!”
莫鳶的喊聲有些歇斯底里,“你怎麼能爲了她而放棄你的大好年華,流雲哥哥,你本是天定之命啊!”
“你給我閉嘴!”東宮流雲見莫鳶已經近似癲狂了,連忙冷聲呵斥道,“少在這裡胡說八道,原燼,快送她回宮。”
東宮冥不傻,這幾句話他早已聽得清清楚楚,就算莫鳶被原燼強制拉了出去
,他心中也考慮着方纔莫鳶說的話到底幾分真幾分假。
眼見莫鳶被原燼拖出去,這內廳裡一時也安靜了下來,侯飛凰摩挲着從懷中將烈焰石和冰魄珠遞給他,“這兩個東西你今後還是留着吧,免得你壓制不住。”
進來開始變打量他今日的臉色異於平常,此刻看他暗青色的眸曈之中不停閃過暗紅,她更可以確定,東宮流雲自方纔開始就一直在壓制毒性,能讓他在毒發的時候還剋制着去讀的信,想必方纔那信上說的事情也十分重要了。
侯飛凰沒有多問,但一旁的東宮冥卻有些難耐不住,“八弟,你可有什麼瞞着本王的事情?”
這聲音帶着幾分涼薄與懷疑,那暗紫色的眸曈也斂下戾氣,直勾勾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東宮流雲頓了一下,很快擡頭笑道,“三哥你開什麼玩笑,難道你連我也不信任了?”
東宮冥皺了皺眉,也看不出是否聽信了他的話,負手而立的身軀高大逼人。“沒有最好!”
“三哥慢走。”
“誰說本王要走了。”
正站在門口的東宮冥驀地轉過身,魔瞳緊緊的鎖定着東宮流雲身側的侯飛凰,被他盯得後背有些發涼,見他不說話,侯飛凰只好主動問道。
“王爺,怎麼了?”
東宮冥負手往前走了幾步,直接在侯飛凰的身前停了下來,“安定侯的事情,長孫錦還沒有同你說嗎?”
侯飛凰一頓,“你怎麼知道?”
“這天底下,還有什麼事情本王不知道。”幽深的魔瞳帶着泛泛威嚴,又自有一股睥睨天下之姿,他說着這樣囂張狂妄的話,卻並不讓人覺得討厭。
“那,王爺可知,我爹到底還有沒有活着,現在在什麼地方?”
東宮冥卻冷哼了一聲,不悅道,“這本王豈知,若是二小姐想知道,不妨自己去找找。”
“凰兒?伯父出事了嗎?”東宮流雲也淺淺聽說一些侯老爺的事情,不由問道。
“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出事。”侯飛凰嘆了口氣,將今日長孫錦找自己說的話與自己的猜測同這二人又轉述了一遍,就見二人神色各異的看着自己。
夜寂靜,一陣風吹過帶起門邊東宮冥的墨發,只見他負手立於門邊,修長的身形如修羅般懾人,慢悠悠的吐出一句,“去找安定侯吧,元京交給本王,本王不會讓秦央同太后得逞的。”
“三哥?”東宮流雲也似有些沒想到一般。
“王爺的意思是,你願意替我看管着家中的鋪子嗎?”侯飛凰眼中閃過幾分懷疑,就算冥王想替她管着,她還有些不信任呢。
“只要二小姐肯相信本王,這元京的鋪子,雲氏同太后一間也別想動,秦央的詭計,本王也絕不會讓他施到安定侯府來!”
這樣堅定的語氣令侯飛凰的心中不禁也有些猶豫,東宮冥會這麼好心,不圖回報的幫自己嗎?
她正覺得有些奇怪,就見前頭的東宮冥回頭看了她一眼,霸冷魔瞳之中射出幾分精明。
“不過,本王有個條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