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打笑臉人。
既然這個王梓涵已經找好了藉口要來沈府,碧顏自然不會拒絕了,只有接觸了,才能弄清楚她的目的。
“白梓,告訴那遞帖子的人,初六那日,我在府上恭迎王六小姐大駕。”
“是,小姐。”白梓便轉身出去了。
不知爲何,越是過下去,碧顏報仇的心思越淡,現在報仇放佛只成了一個必須完成的目標了一樣。
她只是爲那些受她牽連喪命的人不甘,想爲他們討個公道,順便弄清真相罷了。
只是這個阿呆的出現竟打斷了她的計劃,也不知何時真相纔可以查出來,她也就可以攜着小憶歸隱田園了。
一想起阿呆碧顏就很是無奈與迷茫,說好的假成親到時候真得可以嗎?
她不傻,知道了阿呆的感情怎麼會以爲他真得願意只是假成親,不過情勢所逼,再加上慌亂的心,便就這樣答應了,但是以後呢?
算了算了,那些事情還是以後再操心吧。
碧顏搖了搖腦袋,要把這些想法暫時晃走。
……
桓王回到王府,就趕緊行動起來。
因爲之前就找不到世子墨子霆了,桓王府很多下人心中都已經升起了不好的念頭,桓王這下又放出風聲說世子已被找到,且遭遇了不測,消息傳出,一時震動了整個京城。
許多人都來一探虛實,桓王府在正月過年的喜慶日子裡,紅色的東西紛紛取下,換上了一片白色,桓王妃也因爲受不了獨子英年早逝的打擊,病重在牀。
最後墨青帝直接下了一道旨意。
因桓王世子遭奸人刺殺,要求京兆尹,大理寺限期捉拿兇手,凡有線索者,均有獎賞。
此時已經是大年初四了。
王猛驟然聽到兒子說起這個消息。還有得不敢相信。
“父親爲何如此驚訝?”王樑很是不解,此事就是他們策劃的呀,要說聽到這個消息,最沒有反應的人應該就是他們父子了。
王猛將自己的不解說出了口。
“此事自然是瞞不過去的。只是爲父本以爲桓王府應該會多拖延些日子才公佈這個消息的?怎麼會這麼快呢?”他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勁。
“是父親多想了吧,那桓王驟然喪子,悲痛過度,恐怕此刻最大的心願就是捉到兇手了。”
王猛聽了兒子的話,覺得也有些道理。白髮人送黑髮人,還能有什麼理智呢,而且桓王就這麼一個兒子。
不過出於多年謹慎的習慣,王猛還是吩咐道:“啓用埋伏在桓王府的探子,一定要仔細觀察桓王府的一舉一動,如有任何風吹草動,都不可大意疏忽。”
雖然覺得父親過於小心了,不過王樑還是按吩咐辦了。
桓王府內,桓王努力讓自己表現出悲傷的樣子,整日板着一副臉。不苟言笑,與以前整日嘻嘻哈哈,沒個正經的樣子截然不同。
王妃裝病就更辛苦了,爲了怕被人看出來,還專門弄來秘藥服下,每日各種煎熬的藥汁更是一碗又一碗被送了進來,不過最後都進了房子一角的那個大花盆了。
好在此事也只有王妃身邊的幾個心腹知道。
夫妻兩人都做出一副喪子悲痛的樣子,更甚的是,桓王更是在偶爾出現的早朝之上慘白着臉,悲憤的請求墨青帝捉拿兇手。還他兒子一個公道,之後竟激動的暈厥了過去。
這下還有幾人不信桓王世子已經離世的消息呢?
無數人爲之哀嘆。
碧顏在沈府聽到沈張說起桓王墨風行早朝直接暈厥的事情,就樂個不停,差點想頒個“奧斯卡影帝”的稱號給他。真是演技派呀,就是不知道墨風行砸到地上的時候疼不疼。
孫府自從被沈家與錢家聯合打擊以後,就一蹶不振。
只是這幾日的氣氛更加詭異了。
孫家二小姐孫怡星傾慕桓王世子墨子霆的事情,經過之前孫怡星所鬧得幾件事情,在孫府裡面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可是這幾日,。卻傳來桓王世子遇刺身亡的消息。
孫夫人寧氏知道了以後,怕女兒聽到這個消息受到刺激,趕緊下了嚴令,不準所有人議論此事,若是發現,定嚴懲不貸。
剛開始,還有人說起,後來被寧氏發賣了幾個人之後,大家才真得怕了,不敢隨意談論此事。
孫怡星經歷了幾次打擊,又因爲父親拿利益交換,才免去了宗族的懲罰,心灰意冷的厲害,唯一支撐她下去的就是她心中的那個人了。
雖說她現在被禁足了,可是每日還是會問起有關世子墨子霆的事情,只要聽到墨子霆的事情,她就可以守着這幾句話,甜蜜許久,寧氏看女兒魔怔至此,更不敢讓她知道那個噩耗了。
只是“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這日一早,孫怡星用過早點,漱了口便對着身旁的丫鬟芳淺問了起了。
“今個有什麼關於世子的消息?”孫怡星兩眼熠熠發光,盯着芳淺等着回答。
今個已經是初六了,桓王世子離世的消息是初四傳出來的。
芳淺被寧氏專門囑咐過,說若是她讓小姐知道了,定饒不了她,她哪裡還敢說實話。
第一日編了個說辭掩蓋了過去,昨日說是世子在府上陪伴王爺王妃。
今日又該怎麼說呢。芳淺緊張的絞起了手中的帕子。
“世子,世子……”
孫怡星看她遲遲不作答,終是不耐煩起來。
“有什麼就說呀,支支吾吾的作甚?”
芳淺一想起來夫人的威脅,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趕緊回道:“世子今日還沒有出府,在府上獨自消遣。看看書,陪王爺下下棋。”
孫怡星狐疑起來,在她的瞭解中,世子墨子霆可不是一個閒散之人,怎麼連着幾日了都是做着這些事情?不會是底下人貪懶,沒有去打探,用瞎話糊弄她吧。
想着戾氣就上來了。
她本來就不是好脾氣的人,因爲被禁足的緣故,脾氣越發古怪了。
當下便發起火來。
拿着桌上的青蓮纏枝杯就砸到了地上。
“說,是不是你們見本小姐不得勢了,便糊弄於我。”
嚇得芳淺跪了下去。
“小姐息怒,小姐息怒,奴婢不敢。”
其她丫鬟也紛紛跪了下去,不一會寧氏就過來了,勸了好一會才讓孫怡星相信了芳淺的話,只是她心中終是起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