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這麼尷尬的情況,碧顏真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但是爲了避免更加尷尬,還得強裝着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然而碧顏的臉色只是方纔微微一變就被大廳中除了沈封毅外的幾人都捕捉到了。
墨文琦懊惱道,沈三小姐肯定是覺得自己孟浪了。
沈張則是以爲主子不喜,也後悔自己思量不當,直接叫主子出來見了外男。
只有墨子霆與這二人的想法不同,眼前的女子一閃而過的表情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似乎是尷尬?
碧顏忍住不適,問道:“祖父派人叫碧顏來說是三皇子殿下有話想問臣女。不知道殿下想問臣女什麼?”
大家都忽視了碧顏沒有行禮。碧顏則是故意的,讓她給她直系血脈的孫子行禮,想得美。
要不是還有其他人在場,三皇子真想拉着碧顏就上次河邊的偶遇再訴衷腸。好在他還有點顧慮,要是說出來被人誤會兩人私會就不妥了。不對,私會,要是說他兩私會,是不是碧顏就要嫁給他了呢。如果他以後的皇妃是眼前的碧顏,貌似他一點也不抗拒,還有點小期待呢。
碧顏若是知道墨文琦此刻腦子裡在琢磨些什麼絕對會鬱悶之極。靈魂上的祖母被直系血脈的孫子看上了,這演的是哪齣戲呀,月老要不要這麼玩人!
還好她不知道,看着眼前自己問過話後便神遊天外的三皇子,碧顏很是無奈。她想趕緊打發了三皇子然後好回去解決她的生理問題呀。
沈張也在誹謗,三皇子你說你讓我叫主子來,主子來了你又發呆,這是耍我們沈家玩嗎?隨即不滿的咳了幾聲。
正在想入非非的墨文琦被咳聲叫了回神。見幾人都看着自己,略微有些尷尬。馬上一本正經的問道:“本殿下來,就是想問清楚,上次在花宴上,沈三小姐是怎麼發現木箱的貓膩的?”
原來是爲了這個而來呀,果然是小孩子心性。碧顏看着墨文琦突然有了種看自家晚輩的慈母心態。當然這個母是祖母了。
一時間把身體的不適都忘在腦後了,噙着笑道:“那個呀,是因爲臣女好奇。想必殿下也知道我們沈家與孫家的糾葛,兩家多年來從無來往。這一次孫家小姐突然下了帖子,臣女自然是心生警惕了。說到這裡,殿下也不要笑話,古人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所以臣女參加花宴時就一直防備着。抽籤時,便多了個心眼,多摸了一會,沒想到就摸到了不對勁的地方,之後要不是孫家小姐咄咄逼人,臣女也不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將這醜事公之於衆的。”
碧顏一番話說的是又動情又動理的,總之就是把自己摘了個乾淨,話裡話外都是孫家的不對。
這黑人黑的。沈張聽着心裡笑開了花。直贊主子厲害。
墨文琦聽碧顏扯了這麼一大段話,就得到兩個有用的字“好奇”。好奇就能發現機關,這還真是瞎貓撞着死耗子了。
墨子霆聽得微微眯了眼,這沈家姑娘一張嘴真是了不得,那機關藏得很隱蔽,怎麼可能是隨便一摸就能摸到的,還有她換鞭炮時的快速動作,這都不是一般的深閨小姐應該會的。這人身上的謎團真是越來越多了。
他的好奇心也越來越重,眼前的人他越發看不清就越發想將迷霧一層層撥開。
殊不知對一個異性好奇就是淪陷的開始。
一旁始終充作背景的沈封毅對自家三妹妹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碧顏也很爲自己的口才驕傲,然而正得意着,就悲從中來了。
下腹隱隱的抽痛,襦羣似乎也要被血滲透了。她得趕緊回自己院子裡去。得趕緊把三皇子和那個討厭的世子打發走。
想罷趕緊語含深意的提醒道:“三皇子殿下已經得到答案了,想必殿下和世子還有很多事要忙,碧顏就不敢耽擱兩位貴人的寶貴時間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趕緊走吧,我不奉陪了。
可惜碧顏面對的是臉皮很厚的墨文琦和冰山無敵的墨子霆。兩人都當做沒有聽懂碧顏的話。
墨文琦還很無賴道:“不忙不忙,本殿下有的是時間。對了,小皇叔,你也是吧。”
墨子霆冷酷的微微點了點頭。
你不忙我忙呀,碧顏此刻心的情真的是很“悲憤”。
沈張見主子這麼着急的趕人,以爲是有事情要做,還很上道的發話。“碧顏,既然已經回答了殿下的疑問。那你就先下去吧,有祖父陪着殿下和世子爺。”
但是碧顏聽到沈張這麼上道的話卻更想哭了。
要是能站起來走她早就走了,何苦趕人呢。問題是她不能呀。今天穿的衣服還是淺色的,要是直接起身走出大廳。坐着的幾人就都可以看到她裙後的風景了。
沈張見主子遲遲不動,疑惑道:“碧顏可是還有其它事情,說出來祖父幫你解決。”
碧顏這下真要被問哭了,難道她要對着沈張說,祖父,你孫女我初癸來了,你幫我準備套衣裳換吧。
見幾人都盯着自己看,碧顏這下被逼上梁山了,算了,豁出去了。自己一個現代人,總比你們這些古代人臉皮厚!
豁出去了行動也快,都沒回沈張的話,碧顏就直接站起來邁着大步匆匆走了。身後月白色的裙子上清清楚楚的暈染出鮮紅的花朵。
墨子霆這個目力最好的人最先反應過來,一看那鮮紅的花朵直接轉過了頭,他總算想明白方纔沈家小姐爲什麼尷尬了。仔細看,就會發現他耳根都紅了。
沈張第二個明白過來,一張老臉瞬間變得老紅老紅的,尷尬的不斷咳。
沈封毅算是第三個吧,妹妹這,這是,是月事來了嗎,好吧,他心裡想的話都結巴了。
只有墨文琦這個十分迷糊的,看着碧顏裙後的風景,竟然還很有興致的評價道:“咦,最近京中小姐們都流行開裙後繡花了嗎,看着還挺新鮮的。”
其他幾人真是被他的話雷的裡焦外嫩了,卻還無法開口解釋。
這是怎樣一次讓人印象深刻,啼笑皆非的會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