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月白等人忙着調查究竟是誰對辛香坊下手時,一封書信快馬加鞭往京城方向送去。
既送了信,劉友仁便高枕無憂了。
他找的那些人根本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這件事自然也牽連不到他頭上來。何況,他知道蘇月白不好對付,這會兒便罷手了。
等到他把消息遞到京城去,叫那老婆子去招呼蘇月白。哈,這可真是一箭雙鵰啊。
劉友仁心情大好,甚至牽着小妾特意在饕餮閣門前繞了一圈。看到今日沒有開門迎客,更是覺得痛快。
“嬌嬌,咱們去十里香吃飯去。”
王掌櫃也聽說了饕餮閣的事,心中不無感慨:也不知道是不是蘇老闆水逆,怎麼總有人和她過不起。
你要說她驕橫跋扈惹上麻煩便也算了,可她人好好的什麼事兒沒幹,麻煩是一樁接着一樁。
正想着,便見門外來了一對客人。他擡眼一看,不禁怔住。
那人不是……
王掌櫃皺了皺眉,見那人也沒過來打招呼,便從櫃檯裡走出來,到後院去了。
賬房正在做帳,見到王掌櫃進來,忙給他倒了杯熱茶。還笑問:“掌櫃的今日怎麼有空兒過來?這還沒到月底呢。”意思是不到盤賬的時候,叫他彆着急。
王掌櫃搖搖頭,思索了下,說:“饕餮閣今日的事你可聽說了。”
賬房點點頭,也是可惜:“幸好沒出大事兒,不然這鋪子開的好好的,又是才裝修的。”
王掌櫃便說:“我剛剛在門外見到劉友仁了。”
“誰?”賬房驚訝道。
“劉友仁,就那個劉富貴的兒子。當初攛掇少東家與東家離心,被趕出京城的那個劉友仁。他一現身,我這心裡就有些不對勁兒,撲通撲通跳的厲害。你說,是不是要發生什麼大事兒?”
賬房的不敢肯定,便勸道:“也許是人有相似呢。”
話不能說太滿,他們這兒說着話,前邊兒就有人遞話來:“掌櫃的,有位客人說要見您。他說,只要說他的名字,您就知道了。對了,他說自己叫劉友仁。”
王掌櫃一聽,便跳起來,臉色一沉:“快帶我去。”
他起先不懂劉友仁不在江南那富庶之地待着,怎麼跑到青沙鎮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可剛剛,他忽然就明白了。
青沙鎮是少東家的地盤兒,這人一定賊心不死,想趁着東家不在,繼續給少東家上眼藥。
王掌櫃他就是劉甯放在劉震身邊教導、輔佐他的人,同時也是爲了保護他。不然就劉震那心思,直接放在商場中,早不知道被人吃了幾回了。
因此,任何風吹草動,王掌櫃也是第一個警覺的。
最近少東家人在青沙鎮,王掌櫃自然擔心。生怕少東家又被人哄騙,回頭與東家吵嘴,好好的姐弟情吵着就散了,白白便宜了外人。
一見到劉友仁笑得眼睛都看不到,王掌櫃在心裡暗罵一聲:老狐狸。
面上則揚起一絲意外、激動的笑:“劉大爺,是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那廂,蘇月白正在清點損失。
這種情形下,得好幾天不能開業了。
就算可以開門迎客,蘇月白也不敢將自家的夥計和客人置於危險之中。只要一天沒抓到犯人,饕餮閣就一直處於危險狀況中。
她按了按胸口,感覺心裡一陣氣悶。
好不容易她將辛香坊經營的有聲有色,甚至在全國開了多家分店,結果在總店竟被人襲擊。
因擔心蘇月白心情不好,蘇掌櫃便從天香閣過來安慰。一進門,便見她捂着胸口,一臉難受的表情,慌忙過來:“東家,你沒事兒吧?”
蘇月白搖搖頭,擠出個笑容說:“沒事兒,就是覺得胸口有些憋悶。你說咱們這好端端的,是招誰惹誰了。”
蘇掌櫃這才鬆了口氣說:“這有人因爲多吃一塊肉都要招人妒忌,何況咱們這麼大的鋪子。我去看過元寶了,他已經醒了,這會兒正被人伺候着喝藥呢。他讓我告訴你,別擔心。”
蘇月白眼眶微溼:“元寶是個好孩子,他們怎麼忍心對他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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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打算燒了饕餮閣,又哪管那些。”蘇掌櫃憤怒的說:“饕餮閣要是着火,連累着周邊都得燃起大火。這天乾物燥的,根本來不及救火。等那時,還不知道要有多少損失。”
蘇月白本來沒想這麼多,可現在一聽蘇掌櫃說,也不由得後怕起來。
“幸好,店內那會兒沒人。要真的和賊人迎面碰上,可就危險了。”
“東家也累了一整天了,快去歇歇吧。”
蘇月白擺手:“我在家裡也沒事做,還容易瞎想。你就讓我留在這兒,我心裡也能安生點兒。”
蘇掌櫃見她執意如此,只能作罷,只是要陪在她身邊。
蘇月白好笑道:“我也不是三歲的孩子,不會有事的。”
蘇掌櫃撇嘴,這會兒倒是有幾分孩子氣:“東家一向不把自己的身子當回事兒,回頭要累病了。”
蘇月白髮窘,那都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了,她怎麼又給撿出來說。
“好好好,我聽你的。”
過會兒,她又說:“我覺得這夥人來的奇怪。”
“既然想不通,就不要想了。這夥人既然針對的是辛香坊,遲早要露出馬腳的。咱們不動聲色,捉他正着。”
說話間,外面忽然有人喊:“蘇小姐,你沒事吧!”
蘇月白聽着這熟悉的聲音一怔,還沒起身,一個人影便衝到她面前。將她仔仔細細的打量後,才鬆了口氣。
“見到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
“劉公子?”蘇月白上回見到劉震,還是幾天前。聽說他人已經不在青沙鎮,而是去了郢州府。
還是十里香的人給遞話來,轉告她說劉震一定會徹查此事,絕對不會讓辛香坊陷入流言的滋擾中。
“您這是……”
劉震便解釋說:“我今日正好從郢州回來,才進城就聽人說饕餮閣失火,還傷了人,便趕忙過來看看。現在見到你沒事,那真是太好了。”
蘇月白苦笑道:“我倒是沒什麼事,就是元寶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