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房間按了監控?”楚清妍膛目結舌的盯着電視屏幕,失聲叫了出來:“太過分了!”
“不裝監控我怎麼知道你在幹什麼。”黎敬御回頭看她一眼,笑得很曖昧。
他按了幾個鍵之後畫面就變了,只有楚清妍一個人躺在牀上。
黎敬御一直按快進快進,然後停在了她給自己上藥的時間段,按下了正常播放。
“黎敬御,你變態!”楚清妍撲上去想搶過遙控器,可黎敬御一個閃身就避開了她的手。
他身輕如燕,她卻因爲用力過猛又拉扯了傷口,趴在牀沿邊兒抽着冷氣。
“嗤……嗤……”
好痛!
黎敬御淡淡的掃了楚清妍一眼,然後盯着電視屏幕笑着說:“想不到你一個人玩得也挺high嘛!”
“你無恥,我是在上藥!”楚清妍連滾帶爬的跌下牀,絕望的伸出了手:“把遙控器給我,不許再看!”
“呵,這麼有意思的畫面,不看可惜!”
黎敬御轉身坐在沙發上,雙手懷抱胸前,翹着二郎腿,擺出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欣賞楚清妍的醜態。
她快氣瘋了,沒想到他會在房間裡安裝監控,竟然連浴室也不放過,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進行。
黎敬御看着看着,還讚了一句:“畫質還真不錯,不枉費我花那麼多錢,你的表演嘛,就差多了,太生硬,不夠專業!”
“不許看!”楚清妍抓起牀頭燈朝他砸過去,黎敬御輕輕鬆鬆的躲過,陰鷙的眼狠狠的一瞪:“你是不是想讓全國人民看你表演?”
她驚恐的睜大眼睛,心像被撕成了碎片一般的痛。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發出去……”楚清妍拼命的搖頭,無助的哀求他:“求求你,不要發出去。”
黎敬御滿意的笑了,走過來,就像拍狗一樣拍拍我的頭:“放心,你現在是我的老婆,發出去是丟我的臉,我不會做損人不利己的事,只要你聽話,監控錄像我會好好的保存。”
“你能不能告訴我,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是因爲康文淵嗎,你和他是不是有仇?”
楚清妍痛苦的看着黎敬御,就像看着一個陌生人,朝夕相處了幾個月,她還是看不透他的真面目。
“呵,既然你想知道,我也不妨告訴你,我和康文淵確實有血海深仇,你要恨就恨康文淵吧!”
黎敬御提起康文淵就咬牙切齒,目露兇光,他重重的拍了兩下她的臉,嗤笑道:“你以爲他是真的愛你,別傻了,他不過是那你當擋箭牌,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他不會帶你走,更不可能帶小宇走。”
康文淵又一次的騙了她。
他說他和黎敬御沒有深仇大恨,可黎敬御現在卻親口承認了。
迫使自己鎮定,楚清妍急急的追問:“你和康文淵的恩怨你們自己去解決,爲什麼要把我牽扯進來?”
“不是我要牽扯你進來,是康文淵硬要把你塞給我,他要我好好照顧你,我也答應他了,會‘好好’的照顧你!”
說到最後,一字一句幾乎是從黎敬御緊咬的牙縫中迸出,他兇狠的目光,透着殺氣。
他對康文淵的恨,竟然如此的深。
一股寒意,從背心傳出,直達四肢百骸,楚清妍的每一根神經,都深感冰涼。
黎敬御並不打算告訴她他和康文淵之間的仇怨,她問再多也是白問。
歸根結底,都是康文淵的錯。
收拾起心情,楚清妍挺直了脊樑,勇敢的與黎敬御對視:“你恨康文淵,我也恨康文淵,他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你要報復他,也許我可以幫得上忙!”
“你?”黎敬御似乎有些吃驚,但很快恢復了常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不愛他了?”
“不愛,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他!”全盤否定自己的感情,她對康文淵的恨,在這一刻,無以復加。
黎敬御並不相信她的話:“哦?”
看着楚清妍的眼睛,充滿了懷疑。
迎上他的目光,楚清妍理直氣壯的說:“他那樣對我,你覺得我還有可能愛他嗎?”
黎敬御點點頭,嘲諷道:“那倒也是,我想你應該不是白癡。”
呵,楚清妍自嘲的輕笑。
她根本就是白癡,而且白癡到家了!
懷念幾個月以前的生活,她和小宇真是快樂。
康文淵的突然闖入,打破了她寧靜的生活,黎敬御的強勢進駐,更是讓她的生活面目全非。
時至今日,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只能盡力補救,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楚清妍低頭看着自己的腳,黎敬御一手勾起她的下巴,讓她與他對視:“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你幫我搞垮康文淵,我就讓你帶着小宇想去哪裡就去那裡。”
咬着下脣,楚清妍艱難的點點頭:“好,再加一條,銷燬監控錄像。”
“這個簡單,我現在就可以銷燬!”黎敬御按出菜單,找到刪除鍵,然後一點,畫面立刻消失。
黎敬御把遙控器扔給她:“電視裡有個微電腦,監控的視頻都存在裡邊兒,沒有接外網。”
“你就沒有錄別的了?”
楚清妍在這個危機四伏的房間裡住了幾個月,有時候甚至吃果果的走來走去,想想就可怕,也不知道黎敬御是什麼時候在她房間裝的監控。
他實在太變態了!
簡直超出了她的想象,也怪自己警惕性太差,完全沒有防範。
“沒有!”黎敬御緊蹙着眉,很不耐煩的說:“你餓不餓,和我一起出去吃宵夜?”
楚清妍把電視裡的各個菜單目錄都翻了一遍,確實沒找到視頻文件,纔開口問:“小宇在哪裡?”
“他很好!”
不知道小宇的下落楚清妍就不能安心,用盡全力質問黎敬御:“他到底在哪裡?”
“我送他去了寄宿學校,週末可以回來!”黎敬御冷睨她一眼:“給你五分鐘的時間,換衣服下樓!”
房間裡到處都是監控攝像頭,雖然黎敬御說他刪除了監控錄影,可幾個攝像頭還是在運作,儲存新的錄影。
被人監視的感覺真不好受,楚清妍拿着衣服,躲在被子裡換。
通過看監控錄影,她大致猜到幾個攝像頭安裝在了什麼地方。
躲在被子裡換衣服的時候,她還會下意識的朝那幾個地方看去,總害怕自己暴露在監控攝像頭之下。
腹部的撕裂恢復得很好,只要邁步的動作不大,痛疼便非常的輕微。
一點點痛,在可以忍受的範圍以內,但是打噴嚏咳嗽就會很痛。
就算不能忍受,也必須咬着牙忍下去,在離開之前,她還得與黎敬御虛與委蛇。
黎敬御帶着飢腸轆轆的楚清妍去吃了鮑魚粥。
有心事,吃鮑魚也沒有味道。
她狼吞虎嚥的喝了兩碗粥,胃暖暖的,不再抽痛,體力也恢復了不少。
側頭看到自己在玻璃窗上的倒影,整張臉紅撲撲的,也有了血色。
“再吃一碗?”黎敬御慢條斯理的吃,楚清妍兩碗都進了肚子,他的那一碗才吃了一小半,他好像根本就不餓,只是來當陪客,陪她吃。
“吃不下了!”
楚清妍搖搖頭,夾了個鮮蝦餃,幾口吃下去,肚子脹鼓鼓,再也吃不下別的東西。
喝了口茶涮涮嘴,她便呆呆的坐在那裡,等着黎敬御。
黎敬御淡淡的看了楚清妍一眼,抽紙巾擦擦嘴,站了起來:“走吧!”
“嗯!”她跟在黎敬御的身後走出“四季粥府”,夜風襲來,她裹緊身上的大衣,腳步不敢邁得太大,小碎步跟緊。
“四季粥府”離黎敬御的住處不遠,他便沒有開車,步行出來。
走到單元門前,她怯怯的問:“黎敬御,能不能把我房間的監控拆了?”
黎敬御想也不想,斬釘截鐵的拒絕:“不能!”
她就知道,問了也是白問。
回頭看看身後,黎敬御派來監視她的那兩個人就在不遠處。
收拾起煩亂的心情,楚清妍回到黎敬御的住處,又被趕進房間,關了起來。
針孔攝像頭監視着她的一舉一動,她連澡也不敢洗了,躺回牀上,拿被子蒙着頭。
楚清妍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想着小宇,想着她和他未來的生活,想着離開這裡……她的心亂成了一團麻,難以平復。
這幾日睡得一點兒也不好,黑眼圈比以往任何時候都來得深重。
現在的楚清妍,真正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沒有人可以幫我,更沒有人可以帶她離開,靠不了別人,只能靠自己。
說不定黎敬御真的會用她對付康文淵,只希望能讓她有機會逃離。
讓他們鷸蚌相爭去,她真的不想再攙和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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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黎敬御關了半個月,楚清妍終於重見天日。
這半個月,完全是她的噩夢,洗澡穿着衣服洗,換衣服也裹着被子換,時時刻刻都被那些監控攝像頭折磨得心神不寧。
半個月沒見小宇了,她好想他,日日夜夜的想,整天以淚洗面,渾渾噩噩的度日。
黎敬御說,他以她的名義約了康文淵在海邊見面。
在去海邊之前,黎敬御對楚清妍說,要她引誘康文淵,和他親熱,除此之外其他的事她就不用管了。
楚清妍乘坐出租車去,出租車司機自然是黎敬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