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伴隨着陣陣沉悶號角聲,建奴上下則在各級額真的呵斥、打罵中迅速集結,爲拿下尚間崖建奴除留守少數將士鎮守營寨外幾乎是全軍出動!
濟爾哈朗氣宇軒昂的坐於戰馬之上,其身後則爲正紅旗建奴,心中略帶激動:“沒想到我濟爾哈朗也有指揮一旗之軍的時候,終有一日我濟爾哈朗一定能成爲想大哥一樣的男人,當封旗主貝勒!”
任何地方都不缺有才華的人,缺少的永遠都是給有才華的人所提供機會。
時勢造英雄。
代善、阿拜、德格類、扈爾漢等一應核心的相應戰死,難免使得建奴高層出現短暫的權力斷代,這也使得年輕的濟爾哈朗有機會暫時接手,如果他能用實力去向野豬皮證明他的能力,想必野豬皮也不會吝嗇些許權力支出的!
坐於戰馬上的濟爾哈朗看着眼前衆多場景心中暗道:“這一次我濟爾哈朗一定要向汗王證明,證明我濟爾哈朗的能力!”
被野豬皮指派暫領正紅旗相關事務的濟爾哈朗將承受巨大壓力,因爲他要用一旗兵力對峙,進攻同等兵力下鎮守的明軍。
看向不遠處臉龐帶有稚嫩的嶽託,濟爾哈朗心中更是戰意沖天,憑什麼比他小一輩的小崽子就能擔任一旗旗主,而他只是個暫任,難道就因爲他的父親舒爾哈齊曾經想謀權篡位嗎?
“我濟爾哈朗一定要用能力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不服年輕的嶽託被野豬皮封爲鑲紅旗旗主的他心中起了挑戰的意思,他濟爾哈朗一定也能成爲八旗旗主之一!
想到這濟爾哈朗敦促鑲紅旗建奴帶上一應裝備朝屯駐斐芬山的潘宗顏部進發,而濟爾哈朗心中所念的嶽託則率正紅旗建奴亦帶上一應裝備朝屯駐翰琿鄂模的柴國棟部進發,濟爾哈朗和嶽託的任務也很簡單,那就是配合主力部隊鉗制此兩路明軍,不讓尚間崖防線真正運轉起來,爲建奴主力贏得攻陷尚間崖本陣的時間!
作爲主力部隊,野豬皮當仁不讓要做這領頭羊。
沒辦法這一仗關乎建奴命運,不由得野豬皮不重視,所以他必須親自出馬才行,讓別人來指揮野豬皮心中還是不放心。
爲配合野豬皮指揮。
莽古爾泰所率正藍旗,阿敏所率鑲藍旗,黃臺吉所率正白旗,杜度所率鑲白旗,以及其親統正黃旗、鑲黃旗皆出陣。
大軍雲集。
諸旗騎兵匯聚一處由野豬皮親領,莽古爾泰、阿敏輔之,圖爾格、切爾格、敦布達哈等一應猛將伴隨左右,所繳火銃皆配其列,披重甲,其部當爲先頭部隊對尚間崖本陣明軍發起進攻!
後續隊伍以黃臺吉爲主命其指揮諸旗將士,以重甲步兵爲先鋒,輕甲兵、投擲兵、步弓兵爲輔組大軍緊隨先鋒騎兵壓陣!
爲了能一舉拿下尚間崖,野豬皮真可謂是拼了。
不顧受傷的身軀野豬皮披甲上馬欲衝鋒陷陣,單論這份精神就該給野豬皮點個贊,戰鬥既然開始就不是那般輕易能結束的。
伴隨着聲聲號角聲,建奴上下各司其職,悍然衝屯駐諸地的明軍防線發起進攻。
……
“鋒哥,那建奴是瘋了,竟派出全部兵馬分三處進攻我軍防線!”範擇舉着遠望鏡細緻觀察着建奴的一舉一動,甚至連野豬皮他們在做什麼都看的一清二楚,畢竟二者距離並不算太遠。
一直眺望遠方的秦鋒似自言,又似回答,道:“這仗不好打啊,建奴學精了,居然會押陣了,看來這野豬皮是真想一口吃掉我軍啊!”
秦鋒這前言不搭後語讓範擇有些疑惑,因爲他不明白秦鋒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範擇在之前參與的數場戰鬥中所表現出來精彩絕倫的天賦,但這卻是秦鋒所沒有想到的,秦鋒相信若能給範擇些許時間磨礪沉澱,那未來範擇絕對會是一員名將,統兵十萬那根本就不是夢,而這也是秦鋒願意將自己所知的全部皆講述給範擇的原因,共同進步不是什麼壞事。
見範擇面帶疑惑秦鋒則將心中所想講出:“範哥你看,此次進攻老奴可謂將麾下所有皆撒出,那目的爲何?”
“爲了消滅我屯駐諸部的袍澤?”
聽範擇所回,秦鋒先是點點頭,而後又搖頭道:“對也不對,老奴此次出戰的根本是爲了消滅我軍,但並非想將屯駐諸部的軍隊一口吃掉,老奴的目的性很強,一則是爲最大限度消耗屯駐吉林崖的杜鬆部,二來則是爲了消滅我部。”
“消滅我部?可建奴並未朝我部方向投放一兵一卒啊!”
見範擇問到這,秦鋒微眯雙眸輕笑道:“但這也是老奴最狡猾之處,你且看老奴所率騎兵和建奴重甲步兵集團,二者間是否留有較多間距,而指揮後者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黃臺吉,那傢伙論軍事指揮並不比老奴差多少,這將是一場惡戰。”
聽到秦鋒所言範擇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鋒哥,你的意思是說老奴自戰鬥開始必然會對吉林崖發起猛攻,甚至有可能攻破吉林崖防線,而屯駐其他兩處的柴國棟部、潘宗顏部卻因有建奴牽制並不能馳援,這也使得杜鬆所部整體防線被扼制,那麼如此一來我部就必須第一時間馳援杜鬆,而這也是建奴最險惡之處!”
聽到範擇所言,秦鋒點頭應道:“沒錯,範哥你分析的很對。”
“那如果我部不馳援呢?”
聽到範擇所問,秦鋒先是擡起頭而後輕聲道:“那我軍就真的敗在這吉林崖了,這是一死局,由不得我們做任何決定。”
不得不說黃臺吉所設策略簡直是太高明瞭,完全是針對杜鬆所部署而設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