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無對錯之分,一切皆因利益而被區分,每個人的利益不同也就分了諸多陣營,這世間最複雜的就是人,所以站在不同角度去看待事物就會有不同的體悟,想讓所有人滿足是不可能的事情。
秦鋒在營寨中喊出:屠得九百萬,即爲雄中雄!
這話講的提士氣!
歷史是由人而創造的,既然秦鋒來到了這,那歷史自他出現的那一刻就發生改變了,只不過因慣性使然讓秦鋒心有顧及,當面對了曾經和之一起殺奴、交談的王宣、趙夢麟腦袋後,秦鋒自這一刻徹底融入這個時代!
雖說他們沒有一絲關係,若不是在這戰場上也不可能認識,但這並不妨礙他對英雄的敬意,誰言這大明武將皆怕死之輩?誰言我漢家兒郎並無脊樑?秦鋒心中有着那強烈的民族榮譽感!
漢家兒郎,漢民族!
這是多麼偉大的存在啊!
秦鋒搞得這一出使得駐守吉林崖的明軍士氣大振,明軍自杜鬆往下皆充滿戰意,雖無援兵,雖被重兵所圍,雖生機渺茫,但身爲漢家兒郎他們應該做些什麼,也應該爲死去的同袍報仇!
……
建奴帥帳。
野豬皮一言不發的看着眼前的腦袋,緊握的雙拳代表着他心中的憤怒,代善,那是他的驕傲,所說有時代善做的事情也挺讓他反感,但代善那畢竟是他的兒子,今日卻被砍掉了腦袋,野豬皮他又怎能不惱怒呢?
面目陰沉的野豬皮一言不發,這讓周圍氣氛也爲之一凝,又有誰敢在這時刺激野豬皮呢?那纔是真的活的不耐煩了!
過了許久,野豬皮滿色陰沉的環視衆將,聲音低沉道:“都說說吧,這仇該怎麼算?扈爾漢、額亦都、安費揚古、還有我最看重的代善,這明軍前後殺了我大金四位顯貴大臣、貝勒,你們都給我講講!”
野豬皮這話一出,一時讓本沉默的建奴高層爆發了。
因爲顧忌野豬皮的怒火,所以他們並不敢講話,生怕觸了野豬皮的黴頭,可現在野豬皮讓講講,那就講講唄!
這明軍算什麼東西,那是弱雞一般的存在,至少在多數建奴猛將心中皆是這麼認爲的。
說明軍是弱雞那都有些侮辱弱雞這個詞。
一直存在感就很低的巴步海在聽到野豬皮所講後,推開擋在他面前的人羣衝到前面,面色帶有一絲猥瑣,但卻義憤填膺的單膝跪地看向野豬皮,聲音粗狂的講道:“父汗,這吉林崖的明軍就沒必要活了,我偉大的建州女真被他們侵犯這本身就是大罪,現在這明軍還殺了我二哥代善,我大金五大臣更是被殺了三位,這簡直是對我建州女真的侮辱!”
巴步海在諸子中能力屬庸碌,除了稍有些勇武外別的才能就沒了,可反過來說若連些勇武都沒有,那他巴步海就真的成廢物了。
因爲才能庸碌,所以就不會被人正眼瞧,巴步海這話剛說完,在其後的莽古爾泰根本就不顧巴步海,就叫囂道:“父汗,那秦鋒當真是欺人太甚,兒臣請父汗准許兒臣率兵攻打明軍營寨,兒臣一定將那秦鋒首級雙手獻給父汗……”
費那麼多話幹什麼?
刷存在感嗎?
沒實力就一邊稍息去,打嘴炮的趕緊滾蛋,在建奴中向來以實力爲尊,所以那些光說不做的到最後只會被邊緣化,所以巴步海在這講着根本就沒人聽,而莽古爾泰剛說完就有人應答了起來。
費東英、何和禮、額亦都、安費揚古、扈爾漢他們爲建奴的崛起貢獻着他們的力量,憑其才能,地位而被野豬皮封爲後金五大臣,這本身就代表着他們的能力,雖說他們皆已不在年輕,但他們依舊驍勇,依舊睿智!
可隨着扈爾漢、額亦都、安費揚古三人的先後被殺,也讓同爲五大臣的費英東、何和禮心中怒火沖天,什麼時候後金五大臣成了任人宰割的存在?
這是對五大臣的羞辱!
已入老年的費東英在聽到莽古爾泰的叫囂後,當即接道:“偉大的汗王,老臣亦願率麾下將士攻打明軍,我五大臣並非任人宰割的存在!老臣願用這手中刀證明!”
“父汗,兒臣亦請戰……”
“父汗,兒臣請戰……”
“汗王,末將請戰……”
“汗王……”
“……”
隨着年邁的費英東請戰,這更讓帳中一應建奴高層炸了,這一刻,他們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攻下明軍營寨,殺光明軍,爲死去的女真英雄報仇雪恨!
阿敏、莽古爾泰、濟爾哈朗、阿巴泰、費英東、何和禮、德格類、杜度、嶽託、圖爾格、塔拜、阿拜、雅木布里、木布、敦布達哈、孫扎欽等幾十名後金核心猛將接連叫囂着,那狀況就好似熱鬧的集市。
建奴別的不多,就猛將多。
聽着底下衆人不斷叫囂,野豬皮反而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雖說士氣可用,但就這樣蠻拼的話雖知道這明軍還會有什麼後手。
雖說麾下人才濟濟,但也不能就這樣被明軍使用詭計戰死沙場吧!
“砰……”
陷入沉思的野豬皮被這叫囂惹怒了,怒拍身邊桌案,那聲響瞬間讓帥帳安靜了下來,剛纔還叫囂着要和明軍廝殺的衆將皆沉默了,皆不敢再言語一聲。
這其中叫囂最厲害的切爾格、圖爾格、伊爾登、渾塔、準塔、達爾岱、阿爾岱、碩爾輝都乖巧的閉上了嘴巴。
他們的父親額亦都、扈爾漢、安費揚古被殺了,身爲兒子的他們更當爲父報仇,可即便是心中再想報仇,但當看到野豬皮不爽時他們還是乖巧的閉上了嘴巴,年輕的他們雖有些勇武,但在論資排輩嚴重的建奴中也要老實臥着,更別說是偉大的汗王憤怒了,那就更應該老實待着!
父輩的榮耀是屬於父輩的,年輕的你們還沒有資格去耀武揚威,想要在建奴中耀武揚威那就要拿出驕人的戰績出來!
建奴中一切皆以實力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