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刀劈過來,被刀背卸掉力,隨後一記反斬就跟上來,對手想要封住這一刀,不想對手的兵器鋒利程度遠超想象,以刀對刀,自己手裡的刀如同豆腐一般被砍斷,隨後自己就慘叫着被砍翻在地。殺人者並沒有在意噴到臉上身上的血,寶刀橫掃,另一名刀手被開膛破肚,慘叫倒地。
一條大漢想要衝過去,抓住巷子角落裡那個瘦弱的傢伙,以他作爲人質,威脅那個兇狠的敵人投降。可是隻邁了一步,就聽到一聲怒喝,回頭之間,只能看到一道白光捲了過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在他失去意識之前,唯一的想法是:後面的人幹什麼吃的,這麼多人,爲什麼攔不住一個人。
事實上,其他人已經揮出了刀,但是楊承祖不管不顧,只是把這個試圖攻擊永淳的人砍了頭,自己背後連中數刀,砍的衣服破爛,但是卻沒見到血。直到這時,那些刀客才知道,這人身上穿了寶甲。
“他有寶甲護身!”一名刀客高聲提醒着同伴。隨後就見到楊承祖雙眼血紅的盯着他“你說對了,不過,沒有獎勵!”人合身前撲,衝入這名刀客懷中,一手抓着人,另一手的刀朝着他的胸腹猛捅,並以他爲盾牌,推着人想前衝去。
這些攻擊者,有亡命之徒,也有一些是託庇於丐幫的盜賊、罪犯又或者是什麼武林好手。論武藝,他們中是有一些高手的,也有人殺過人。但是在彼此配合上,就差勁的很。在楊承祖這種帶過兵的人眼裡,他們這種層次的配合,連入門的資格都沒有。本來衚衕窄小難以展開,自己人又往往擋了自己的人路,真正能發揮作用的人並不多。
楊承祖的功夫是從戰陣裡出來的,沒有花巧變化,講的就是殺人術,在這種狹窄的地形中,騰挪空間有限,正是他這種刀法發揮威力的空間。他的刀幾乎出手必見血,殺的那些打手心驚肉跳。說到底,還是要承認經濟上的碾壓,那些刀客全身的家當,也未必買的了他一身寶甲,有裝備的加持,在他體力耗盡之前,進攻者人數雖多,但未必真能奈何他。
幾名潑皮站上了兩側牆頭,想要向永淳那邊摸過去,可是人剛上牆,腿上就中了暗器,慘叫着摔下牆去。因爲是陪公主出來,本身就承擔保鏢的工作,楊承祖身上很是帶了一些暗器的,一身層出不窮的器械加上卑鄙手段,讓這些打手也應接不暇。
一條身影忽然出現在死衚衕盡頭的牆上,躲在角落裡的永淳驚叫了一聲,不過那人並沒對她做什麼,反倒是朝她笑笑,隨後飛身落到人羣中,手中潑風刀劈出,一口氣,連砍倒了兩人。
“京師刑部衙何宗立在此,京師大小監牢不管哪個,我都有關係。你們進去之後,我關照一聲,保證讓你們過的舒舒服服。誰要是不想死的話,就丟了兵器在牆角蹲好,否則的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何宗立是個四十出頭的高瘦漢子,生的黃白麪皮,精明強幹的模樣,手中潑風單刀刀頭向下控着鮮血。雖然只有一個人,但是並沒有懼意,朝楊承祖笑了笑“緹帥,卑職來遲,還望恕罪。”
“客氣了。肯來,就是人情,如果刑部那邊做的不開心,錦衣衛這裡歡迎你。五品以下的官職,我上一個摺子,不會出什麼問題。”
“多謝緹帥栽培!”他手中拿着竹哨,放在嘴裡,猛的用力一吹,尖利的哨音直衝雲霄。
在打鬥場地附近,一處茶樓上,那名丐幫的貴客坐在那裡等着消息,這一次行刺楊承祖,算是他的個人行爲。不過考慮到家主對楊承祖的態度,對於這種行刺,那邊肯定是支持的,惟一的問題就是,自己必須成功。如果行刺失敗,家裡怕是會第一時間把自己丟出來頂雷。
爲了保證這次刺殺成功,他動用了一些家裡的力量,但是用的還是很巧妙的,從常理上講,不至於真的追到家主那。只要砍死楊承祖,再把這些人拋棄掉平息天子的怒火,自己家以及自己都能安全。
消息流水般的送過來“鐵心武館、鐵刀堂的人想要過來,被李五的人擋住了。兩邊暫時對峙,沒有打起來。”
“五城兵馬司那邊似乎收到了消息,正在點兵,……我們的人也在裡面發力,保證他們不會趕到。”
“出現了很多捕快,如果他們一來,這些人肯定要跑光了……我們請了手令來,保證沒有衙役能過來捉人。”
就在極短的時間內,雙方隔空過招,或調動着能用的關係,或者破壞着對方的關係,在短時間內,基本是不勝不敗的結局。這名主事者也知道,這裡畢竟是京師,而且自己不能動用家裡真正的力量,時間一長,官軍還是會來,自己必須搶在那之前,解決問題。
“這麼多人砍這麼兩個人還砍不死,幹什麼吃的,來人,取奴下去,給我射死他。”
持了奴的人剛剛下樓,忽然有十幾條大漢橫衝直撞的衝過來,他愣了一愣,接着看到幾名李五的手下迎上去,似乎想阻擋那些大漢,兩下沒說幾句話,李五的手下就被打的橫飛出去。這幾名持奴的人認定,這些都是楊承祖的援軍,連想也不想,擡起奴來就射。
哧哧破空聲中,一條大漢中了箭,但是其他人的身手卻靈活異常,左右躲避中,已經成功規避了攻擊。隨後身形如閃電一般,向着幾名持奴人衝來。
動作之快,身形之靈活,竟是這幾名持奴人生平僅見。不等他們第二輪裝填完成,敵人已經到了眼前,他們剛要抽出兵器,就被打的橫飛出去。耳邊響起的,是一聲尖利的怒喝“連大內侍衛都敢殺,這幫潑皮是要造反麼?發信號叫人,解決他們!”
楊承祖這邊,由於得到了何宗立的支援,壓力減輕了不少。至於外面的撕殺或是變化,他現在顧不上,唯一的考量,就是在自己的體力耗盡之前,儘量撐住,不讓任何人可以傷害到永淳。
揮刀,斬敵,格擋,反擊,雖然體能的消耗在增加,但是他的大腦反倒是一片空靈,動作之間也越發的敏捷準確。一個又一個的敵人被斬殺,自己身上,也時不時的綻開血花,不過他已經不在乎這些,只是用力的揮出兵器。
眼前的打手,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減少過,這種撕殺,似乎也沒有終止的時候。直到一陣銃聲響徹雲霄,眼前那些打手,就如同海水退潮一般,向小巷外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