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言，限量出售的衣服也只有大牌子纔會有，一些比較終端牌子的衣服有連鎖，很容易會撞衫。
韓梅梅的話直直就戳中她們的點，貨存不多了，全國就只有十套，折扣是目前爲止最低的。
幾個人猶豫了一番，最後還是結賬了。
蔣夢曦摸了摸下巴，她這些早年設計的衣服還算好，比較接地氣，但是後來的設計就相對有些浮誇藝術了，想了想，她決定今晚回去改設計。
先把店面做大了再說，其他的，以後在說。
下好決心後，蔣夢曦打算上網看看一些平民衣服的設計，卻突然感覺到身後有道視線，她皺了皺眉，回頭看到程子昊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她手一頓，只覺得煩躁，看着他不耐煩道：“你回去吧，反正你坐在這兒也是坐着。”
他只是動了動長腿，仰着頭看着她慢條斯理地說着：“我再坐一會兒，等下一起去接阿勁。”
看着他一臉油鹽不進的樣子，蔣夢曦也放棄和他交流了，反正回來後她就沒覺得程子昊正常過。
時間行雲流水，蔣夢曦忙完設計賽的作品的時候才發現過年就快要到了，店裡面的生意漸漸地冷清下來。
她翻了翻這幾個月的賬本，一切都往着好的方向發展。
蔣勁已經放假了，和程家二老去了美國，意思大概就是今年蔣勁過年不在國內過了，因爲他的太奶奶想他。
蔣夢曦盤算着三月多的時候開一家分店，趁着現在過年很多人都將會重新考慮要不要繼續經營店面，她可以低價入手。
蔣麗麗從來都不會管這些事情，蔣夢曦跟她說的時候她只會問她夠不夠錢，不夠她還有一點兒存款。
蔣夢曦有些無奈，連忙擺手拒絕。
四個多月的經營雖然沒有盈利很多，可是之前投資下去的錢基本上在前兩個月都回籠了，她之前畢業作品被拿去參賽了，拿了個特色獎，聽說是特意爲了她的作品設置的，除了獎盃獎牌之外還附帶了十萬塊的獎金，她掐指算了算，這裡省一點，那裡省一點，差不多也能夠開另外的一家店面了。
蔣麗麗聽了之後鬆開了一隻抱着林寶寶的手，拍了拍大腿：“好，你只管做！錢不夠問我，我幫你想辦法！”
她心中感動，沒有說什麼，只希望能夠越做越好，能夠回報好友。
走了一整天之後，她回到家已經晚上八點多了，整個人疲憊的要死，經過樓下的小餐館，直接打包了份外賣，實在是累得沒有力氣去做晚飯了。
看到程子昊的時候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這個月程子昊大概是忙過頭了，他終於不再有事沒事就往她的店裡面跑了。
而這一次，距離上一次兩個人見面，已經有一個多星期了。
她看着他手上拖着的行李箱，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你又來幹嘛？”
幾個月前被程子昊順走過一次鑰匙她偷偷地拿回來後就一直謹慎小心，程子昊後來也有死皮賴臉地跑到她家裡面去，可是再也找不到鑰匙了。
呵呵，當然找不到，她把鑰匙放到玄關處的中筒靴裡面去了。
他擡頭看着她，臉上的倦色十分明顯，聲音也低沉不輕：“爸媽去美國了。”
“你自己公寓呢？”
“好久沒有打理了，夢曦，好累，讓我進去洗個澡吧。”
他放軟語氣，竟然聽着就像是小孩子在討糖果一樣。
她防備地看着他：“你多次狼來了，我還信你我就是傻的。”
結果她還很是傻了，程子昊見軟的不行直接就來硬的，扔了手上的行李箱，直接將她逼到門口，箍在懷裡面無所謂地開口道：“開門，或者我吻你。”
樓道向來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這個時候正是她對面門的人回來。
蔣夢曦被氣得手都抖，但是還是不得不開門讓程子昊跟着進去了。
不是她太笨，實在是敵人太狡猾了！
他大概是真的累了，進去了就直接去浴室洗澡，然後出來窩在沙發上問她：“好餓，有吃的嗎？”
她眼角微微一抽，將剛剛熱好的飯菜端出來：“今晚別想留下來睡！”
讓他進門就不錯了，還想留下來睡，真當她傻子嗎？！
他沒有回她，只是拿着筷子開始吃飯。
大概是真的餓了，他吃的沒有以往的慢，蔣夢曦看着他又添了一碗飯，還是沒忍住開口：“你是去非洲了嗎？餓成這個樣子？！”
他的手頓了頓，擡頭看了她一眼：“昨天的飛機從格拉斯哥飛回來，下午四點多到北京，五點半從北京飛回來。”
他只是說了行程，但是她也能聽出來這中間根本就沒有時間去休息和好好地吃一頓飯。
她抿了抿脣，沒有說什麼，“吃飯。”
程子昊的速度比以往快了不少，蔣夢曦還沒有吃好他就已經吃完了，自己轉身進去廚房裝了兩杯開水出來，放了一杯到她跟前，然後自己端着蔣勁的馬克杯喝。
她收拾好出去的時候程子昊在沙發上睡着了，她走到沙發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咬了咬脣，決定洗個澡再喊醒他。
等她進去洗完澡吹好頭髮出來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二月多的天氣a市已經開始下雪了，老房子沒有開暖氣，程子昊身上只是穿着休閒的服。
大概是因爲冷，他整個人抱着自己就蜷縮了起來。
蔣夢曦走過去彎下身子想要搖醒他讓他回去，可是視線落在那一張臉上面的時候還是收回了手。
她們有十天的時間沒有見面了，剛纔沒有仔細看，現在才發現，那十天裡面程子昊似乎瘦了很多，下巴尖得很，就連顴骨都能夠清晰可見。
她手擡了擡，莫名地想要摸一摸那張臉，最後手頓在半空中，半響她纔將手推到他的肩膀上，“程子昊，醒一醒，程子昊——”
她推了幾下，程子昊才幽幽地轉開眼睛看着她，沒有完全清醒過來的眼眸還有些混沌，看着她微微皺了皺眉：“這裡不好，去客房睡。”
他動了動，點了點頭：“恩。”
客房是蔣勁的房間，牀不是很大，但是也比程子昊窩在沙發裡面好。
她看了看牀上的被子，想了想，開了櫃子拿出一張絨毛被子，鋪好放到牀上：“沒有暖氣，你將就着吧。”
因爲沒有暖氣，進入冬天了，她都不敢將蔣勁接過來，生怕他冷到。
程子昊上前走了幾步，倒是沒有說些什麼，坐在牀邊看着她。
蔣夢曦沒理會他，轉身去將客廳的燈給關了，然後回到房間上了鎖。
她體質向來到了冬天就很難暖起來，整個被窩冷冷的，手腳像是冰塊一樣，她裹着被子，想着下一年要換個房子，不然她要冷死在冬天裡了。
人越長越大，越會惜福。
抱着的暖水袋沒一會兒就冷了，她的手才暖了一點點，腳就開始一點點地冷下去了。
“蔣夢曦。”
房門敲響的同時剛好響起了程子昊的聲音，她剛好有了些睡意，煩躁地捉了捉頭髮，不想理會程子昊，可是外面的叫聲和敲門聲一直不停。
她忍無可忍，只能掀開被子走下牀去開門：“幹嘛？”
她身上穿着睡衣，整個人冷得發抖，程子昊看着她眉頭微微一皺，手覆在她的手上：“怎麼這麼冷？”
“冬天都這樣，你的到底要幹嘛？！”
他擡手將她的門推開，“找個東西。”
蔣夢曦一時沒有想多，跟在他身後有些疑惑：“找什麼？”
她房間裡面有什麼是他能夠找的！
他回頭看着她，“你先回牀上裹着被子，我自己找就好了。”
她的腿已經抖得不成樣子了，程子昊既然開口，她也沒有跟他客氣，直接就鑽進被子裡面，閉着眼睛不想管他。
可是那人翻來覆去，聲響那麼大，她又不是聾子，有什麼可能聽不到那些聲響。
蔣夢曦最後受不了了，將腦袋從被窩裡面鑽出來：“你找什麼？”
他的動作頓了頓，回頭看着她，目光深幽：“跟你手掌心差不多大小的盒子。”
她皺了皺眉，“我沒有見過啊。”
“我上次落下的。”
她抿着脣，看着跟前的人穿得也不多，屋裡面的氣溫也見不得有多高。
“別找了，明天早上起來再找吧，那麼冷，別感冒了。”
他突然向前走了一步，“蔣夢曦。”
她只覺得眉心一跳，下意識地將身子往後面挪去，而是她忘了自己已經在牀邊了，往後面一挪，只覺得那空蕩蕩的懸浮，她整個人眼看着就要掉下牀了，程子昊眼疾手快地按住了身下的被子，長手一伸將她撈了回去。
她動了動，看着他訕訕地笑了笑：“謝謝。”
他卻抱着她不撒手，挑着嘴角似乎帶着笑意：“你怕我？”
蔣夢曦擡手想要將他的手扒開，他卻突然之間翻身上了牀，直接就隔着被子抱着她，“夢曦，我想你。”
她渾身一僵，一時之間忘了睜開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