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靈面色一紅,嶽靈珠嗔道:“娘,您說啥呢?我們……我們纔不要去國舅那,當什麼陪嫁丫頭。”
甯中則見她扭捏模樣,又是替自己徒弟歡喜,心裡又暗暗發疼。她們多好啊,想愛就愛,想怎樣,就能怎樣。比起來,自己反倒活的不如這幾個小不點灑脫。鄭國寶那副壞笑模樣又出現在眼前,她暗一搖頭,全便宜你好了。“哦?你不想去當陪嫁丫頭?你要真不想,那娘可就不讓你去了。這五嶽會盟,來的各派俠少那麼多,想必能給你們幾個,都找到個好婆家。這幾天娘就給你們物色,把你們都嫁出去。”
嶽靈秀嚇了一跳,忙道:“娘,我們不嫁,我們哪也不去。”
甯中則微笑的一拍她的腦袋“小妮子,一試就是試出本心了吧。還給娘裝?你們啊,一個個的,這點小心眼,還想瞞過娘去?再說水家姐妹,那是能藏的住話的人麼?放心吧,到時候把你們全送過去,讓你們過好日子,再也不受窮。”
等幾個人進了大廳,卻見令狐沖跪在地上。甯中則急忙道:“衝兒,你跪在這幹什麼?還不趕緊起來說話?”
“師孃,徒兒不肖,酒後亂性失德,害的師孃爲左冷禪挾制,不得不答應並派。現在還要去和左冷禪比劍,弟子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師孃大恩之萬一。左賊武功高強,內力精純。我方纔從方……方正大師那裡問了,左冷禪的修爲。即使與大師相比,也只略遜一籌而已。師孃與他交手,若是有個閃失,弟子就是咱華山派的大罪人。還請師孃恩准,比劍之日,由我代替華山登臺比武。風太師叔傳我獨孤九劍,又有易筋經神功護身,與左賊較量,弟子至少有把握與他拼個同歸於盡。”
甯中則沒好氣的將令狐沖拉起來,半是關切。半是嗔怪道:“你這孩子。怎麼現在變的這麼跟娘見外了?你是我帶起來的,在我看來與靈珊她們沒什麼區別,就是我的孩子。咱們之間,不分什麼彼此。娘保護兒子。去和別人打架。不是很正常麼?再說。你眼裡,難道師孃如今的修爲,就比你差那麼多?你練成了絕技。眼裡沒了人,覺得你要是都不成,娘上去,就是死路一條了是不是?”
令狐沖被訓的惶恐萬分,連忙搖頭“孩兒絕無此意啊。孩兒能有今天,全是師孃的教誨,這點微末手段,哪敢看不起師孃?只是我擔心……”
“擔心師孃會輸?”甯中則笑道“你這孩子。關心師孃是好的,可是也未免對師孃太沒信心了。左冷禪雖然了得,可是師孃我也自有手段,咱們思過崖後洞內的五嶽秘劍,自有獨到之處。左冷禪的師父也未必會那麼多劍招,我把那劍法用出來,怎麼就打不贏他?再說了,那是比劍,不是拼命。縱然師孃不敵,大不了跳下臺來認輸,他還敢下殺手麼?倒是你啊,儀琳師侄都是有孩子的人了,你卻還動不動就要跟人同歸於盡,這像個做爹的樣子麼?今後你可要好好對待儀琳,否則師孃可不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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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比劍之日,整個封禪臺前,各派俠少俠女,比起五嶽子弟都要激動。無數人高喊着“左掌門加油。”“左掌門必勝。”“左掌門天下無敵。”聲浪一浪高過一浪,左冷禪在這一刻,倒成了衆人追捧的目標。
“這些人看來,都是買了左掌門取勝,待會他們就不知道該怎麼哭了。”方正人老成精,對於比劍這種事,早知道內中門道,於這場比武的輸贏,心裡也有個大概。可是他也知道,這事是國舅坐莊,自己要是下注,那跟從國舅手裡搶錢,沒什麼區別。特意下了嚴令,少林派這次還是按以往規矩辦,只坐莊,不下場。
要不是方正後來自己說,連任盈盈都不清楚,歷來江湖上的重大比劍盤口,最大的莊家竟然是少林寺,連丐幫都只好算第二。“嘿嘿,丐幫雖然幫衆遍天下,可是他們非選什麼自有丐主,搞到內部分崩離析,命令不能統一,資金調度困難。我少林寺有十方禪林,分院遍佈各地,而且又是一個少林一個方丈一個意志一個聲音。資金調度什麼的方便多了,自然比他們做的大。這回少林與國舅連手坐莊,想不贏都難。”方正越說越是得意,臉上笑的越發歡喜,真如同那彌勒佛爺一般。今日他被鄭國寶邀請,坐在他下手位置,比起幾個小妾離的都近,讓方正覺得面上有光,意氣風發。
“大師佛法高深,見識了得。佩服,佩服。令狐沖這事,說來我也有些責任,誰讓我是大媒呢?不過大師,還望您高擡貴手,這寧拆十座廟,可不破一樁婚。讓您的孫女受點委屈,這也是沒辦法,誰讓現在連孩子都有了。總不能重演當年玄慈羅漢的故事吧。”
“哈哈,這個事,不算什麼,國舅不必在意。”方正大師倒是比鄭國寶想象中要好說話,“男人麼,三妻四妾很平常的。那兩個丫頭的爹,不也是……算了,不說了。這個出家人也要傳宗接代,延續香火,我想國舅能明白的。令狐公子那事,只是犯了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而已,算不了什麼大事。何況儀琳連身孕都有了,我難道能去做惡人麼?至於大小,就交給小輩們自己去排,我不介入就是。我那兩個孫女也刁蠻一些,到時候令狐公子還得多擔待呢。”
聽說了令狐沖的事,那兩個方家千金確實尋死覓活的說過不嫁,還透露過想到國舅府裡,去和那些女俠做伴,或者乾脆到嫦娥基金會去做女俠的念頭。總算是被方正強行壓下,現在他越發感覺到華山和國舅關係不尋常,這條線,絕對不能斷。
此時只聽封禪臺下陣陣喧譁,人聲鼎沸,不少人喊着黑幕,退錢之類。鄭國寶等人都坐在臨時搭的觀武臺內,居高臨下看的清楚。見與玉璣子對陣的,不是恆山儀琳,而是個身高體闊,手拿禪杖的大和尚,從體形看,就算是打架也能捶死玉璣子,難怪那些人要鬧。
“不戒和尚?”方正一眼認出這個當年的老冤家,現在他閨女成了令狐沖的女人,兩下里倒是不好計較了。“國舅真有辦法,每派可以指定一人代替掌門出戰,饒是這些人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不戒出陣啊。可他雖然是我少林棄徒,也不能算恆山弟子吧?”
“昨天新拜的,算是儀琳替她師父收的代拉師弟。我查了,恆山門規裡,沒有不許收男徒弟這條。所以從程序上說,不戒出戰,完全符合規章制度,誰也說不出什麼。”鄭國寶面不改色,理直氣壯的解釋道。
方正明白,玉璣子品格雖然低劣,但好歹也是五嶽中上一代的名宿,甯中則對上他,未必有絕對勝算,國舅這是安排不戒來清場啊。他對這臺上的比鬥沒什麼興趣,至於俠少俠女們的憤怒,罵兩句也就算了,還能怎麼樣?大頭是左冷禪,玉璣子身上也沒多少人真押錢,他都這把歲數了,還可能當掌門麼?
方正趁着下面亂,趕緊把自己的正事說了出來。“國舅,這武林大會,選盟主,定章程,乃至選俠少俠女,都不是小事。所以,還請您多多幫襯,讓曲姑娘,打上這一回,我少林絕對不會讓小姐白忙和。”
“非煙跟你大戰?這不扯淡麼?不成,絕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