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些是已經在郎中那判了死刑,死馬當活馬醫,有個希望幾要去試一試,因此他的生意倒也興隆。尤其那老郎中配的藥,着實不錯,也醫好了一些病患,他這名聲也就越來越亮,病人開始排隊,江湖人對他也就日漸尊敬。
他又與地方豪強合作,發表論文,比如要長壽吃綠豆,要健康綠豆湯,這就是與本地糧食大戶,合作來傾銷綠豆的。以前還一起合作傾銷過茱萸、白蘿蔔等等。各地的藥房也與他聯手,合作銷售過期、僞劣藥材及成藥。有他這名醫身份在,這些藥賣的十分順暢,還有大筆分紅可拿。
令狐沖被送到平氏醫廬後,華山七仙女加上甯中則,讓平一指眼前一亮,可惜自家夫人如同河東猛獅,他有心無膽,只好動起了轉賣的主意。令狐沖傷勢好,便是吃了點那老郎中方子配的好藥,但那藥成本極高,平一指又捨不得用。他倒是說的明白“用那藥,成本高,好的快,我又去賺誰錢?因此給官府中人看病時,倒是能用那藥,給豪強看病時也可,其他的時候,自然能省則省,否則我靠什麼吃飯啊?尤其是那些有門派公帑報銷的,只把什麼百年人蔘,千年靈芝的胡亂寫進去,又不是花自己的錢,誰去那麼認真核對?”
等問起那所謂玉女搖頭是什麼。平一指道:“國舅放心,那藥沒問題。我試過,嘿嘿。管事着呢。我那惡婆娘爲這,還給了我幾天好臉。那丸藥的方子我也不清楚,是播州楊家,放在我這裡代賣的。我拿了一盒送您,手上還有兩盒,都被您的人給查抄了。”
鄭國寶點點頭,“原來如此,江湖神醫,原來是這麼回事。連本草綱目都沒看過,也敢自稱神醫。看來江湖上的事。還真是不作數。我來問你,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想活,自然是想活。”平一指聽這口風。便知有一線生機。急忙磕頭不止“國舅只要饒我不死。我來生變牛變馬,也要還您的恩情。”
“我要你這麼個牲口做什麼。”鄭國寶冷笑一聲,“平郎中。我有件事,先要告訴你。河南、陝西、湖廣三省魔教分舵,全都叫我挑了。還特意在江湖上放出風去,是平一指平大俠,申明大義,指點迷津,爲官兵指明路徑,才讓官軍這麼順利的就滅了這幾處魔教妖人的分壇。估計如今魔教之內,對平一指平郎中的名字,必是熟悉的很。”
平一指聽了面如死灰,“國舅,小的沒得罪您吧?您怎麼如此害我。那魔教妖人,什麼手段都有,小的哪裡是他們的對手。您這消息一傳出去,小人便是連睡覺,都要睜着眼睛了。”
他武功上着實有兩下子,能和綠竹翁支持幾十合不敗,也算的上江湖中一位好手。不過人單勢孤,真要和魔教放對,自是有死無生的局面。鄭國寶道:“你要想不死,那也很簡單,與本官合作。有本官在,就能保你平安無事。魔教妖人再兇,他也休想傷到你一根汗毛。我還能讓你進入太醫院,成爲太醫,不過你要是想生二心,本官能給你什麼,就能讓你失去什麼。能讓你上天堂,就能送你到地府!”
平一指先是被灌了三尸腦神丹,又在日常飲食中,被下了幾次,中毒頗深,離不開腦神丹解藥。又被錦衣衛用各種方法款待,見到鄭國寶就覺得腿軟,哪還敢有絲毫的違抗。“國舅放心,您只要說一句話,讓小人做什麼,小人就做什麼。哪敢有背叛之心,實在不行,小人可以對天發誓。”
“算了吧,那東西我不信。不過你已經吃了腦神丹,我先能信你三成。將來麼,你就知道了,跟着我走,就有肉吃。跟我對着幹,就是死路一條。現在你在魔教那既掛了號,又黑了舒爾哈齊的貨,播州楊氏的丹藥,也被你搞沒了。他們幾頭,哪頭會放過你?你除了跟我合作以外,也沒有別的路可走了,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所以放聰明點,本官包你榮華富貴不成問題,這樣的好事,你還上哪找去?”
“國舅說的是,小人都明白。但是不知,您要小人怎麼做?”
“怎麼做?這沒什麼難的,等到了京師,我就把你們夫妻放了。你對外就說,是我敲詐你的積蓄,誣良爲盜。之後就在京師定居吧,我自會派人,暗中保護你,不讓魔教的人,害了你的性命。你給我好好的看醫書,把醫書給我背熟,否則我就拿你沉了運河。你這名聲一傳出去,自會有我的仇人來訪你,你只要把醫書背熟,再拿出你當江湖郎中的巧嘴,準能把那人說的暈頭轉向。定會以爲你是個人才,進太醫院還叫事?我也會找人幫襯你,讓你看好一些病症,成全你的名聲。再有,你把你知道的幾個方子都默寫出來,我找人去配,這藥你給我敞開用,要的是名聲,不是錢,懂麼?”
平一指不住的點頭,雖然不明白國舅把自己捧成太醫是要做什麼,但是隱約覺得,這是要牽扯到什麼自己不該介入的大事之中。不過眼前這種形式下,他哪還敢說個不字,只能點頭應允“一切全聽國舅安排,小人無有不遵。”
等到打發走了平一指,任盈盈拿着一摞白紙,放到鄭國寶面前,沒好氣道:“向左使對你,我看比對聖教還要忠誠。一連多日,手就沒停過,如今他知道的,都在這了。我們算是沒用的人了,要殺要剮,全聽國舅吩咐。”
鄭國寶一邊翻動那些文字,一邊說道:“大小姐,你這叫什麼話?這些東西都是你審覈過的潔本,肯定是不涉及貴教最核心的部分,否則我是看不到的。再說,大小姐,我對你可是向來守信守禮,不曾有絲毫冒犯,你怎的對我倒是越來越疏遠了,天地良心,這可是活活冤殺個人了。”
說來以往鄭國寶對任盈盈總是有些小動作,小心思,想要不付錢就先把貨拿走。任盈盈小心周旋,既要保證不傷了彼此情義,又要不真吃了虧,其中也是十分辛苦。可是自從甯中則出現後,她就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月下天井私會,她在暗中窺了個清楚,恨的牙根發癢。這小賊,怎麼就和自己這麼浪漫一回,若是也肯拉着自己的手花前月下,溫柔體貼,便是真就給了他,又能如何?
他卻把所有的柔情和心思,用到了甯中則身上,是可忍,孰不可忍?再加上自從張芙蓉來到之後,鄭國寶幾乎天天往她那鑽,開始時,看着張芙蓉每天早晨那副木雕泥塑,心如死灰的模樣,任盈盈只覺得心裡不住暗爽。可現在,張芙蓉那失魂落魄的模樣漸漸消失,神色已經逐漸恢復平常,相反倒主動留宿鄭國寶。這樣一來,往日的懲罰,反倒變成了嘉獎,豈有此理?
偏生她那副冰山美人模樣,最能引起男人的征服玉,即使自己放出王家姐妹,也被打的大敗虧輸,難以抗衡。這上哪說理去?因此她這些天,臉色越來越難看,態度不陰不陽,連琴都不大肯談。
聽到鄭國寶問起,她哼了一聲。“國舅啊,你也知道要講天地良心!我來問你,是我對你疏遠,還是你對我疏遠啊?以往天天聽我彈琴時,都不老實,如今呢,聽琴好象是應付差事,就差直接睡過去了。敢情,你這精氣神,全都報效在了張芙蓉那賤人身上了?我昨天賞了她一頓鞭子,聽說你晚上還幫她上藥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