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只是痠痛,並沒什麼明顯不適之處,辦理出院手續,歐陽雷和柳惠一起出了醫院。
“走吧,我還有事要做。”歐陽雷準備往那邊村子走了,她應該去的地方則是學校。
“要不...我陪你吧。”
“你這是在同情我麼?不是你的事你少管,哪涼快哪呆着去。”歐陽雷直接轉身,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有些事,自己去比較方便。
過不了多久我就來到了目的地,這個是離馬路最近的地方,雖然還是大清早,卻可以看到很多地方都有些老人在田裡拔草或者弄菜田。
本來他想選擇下午或者傍晚老人在陰處乘涼的時候,這時候最容易遇到成羣扎堆的老人,打聽事情也方便很多,人家都閒着。但是如果大肆打聽,很容易就會引起注意,這是歐陽雷非常不樂意見到的一件事。
換上了自己所謂的工作衣,雖然不是警服,好歹也有些相似,至少證明自己是爲政府工作的,這樣對我來說和老人交流方便了很多。
老人們都是很反感那些老是偷摘自己種的瓜果蔬菜的傢伙,他們把一切都歸咎於那些外來人口,所以歐陽雷早就想好了辦法。
終於看到了一個比較精瘦,大約50上下的黑人女子,拿着把吹鋤頭大清早就在自家庭院附近的自理天裡忙活,應該是在翻土準備種東西。
整了整衣服,然後大膽的走了過去,這類女的這個歲數在鄉下沒買的起房子,怨氣一般都是比較大的,而且看她勞動的時候利索勁,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說話的角。
歐陽雷跨過矮小的竹籬笆,走了過去,她好象也發現他了,停下了手中的活,扭過頭來看着我。
“阿姨,我是鎮上城管大隊的,有人來反應說外來人員給附近的居民帶來了很多影響,所以我們是來了解情況的。”歐陽雷面帶微笑,看着對方。
那女人顯然不怎麼信任歐陽雷,雖然他穿的衣服應該是政府發的,但是這年頭騙子多,農民也是有覺悟性的。
她眼珠子上下轉動,打量着歐陽雷,一點都不客氣,顯然這讓歐陽雷更加滿意了,50歲左右,這樣的女人都是附近難纏的角色,一張嘴巴也是說起來就不怕得罪人的。
“哈哈,阿姨你不要怪我打擾你,鎮裡領導說了,參與調查每個人能得到50塊錢,我們只是瞭解下情況而已。”我微笑着示意她不會白乾的。
一說到錢,這女人瞬間就換了張嘴臉,長久時間在田裡幹被太陽曬的黑紅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你們是搞什麼的?”
“啊,阿姨我問你,你家種的東西有沒有被人家無故偷採過?”我邊說着邊在口袋裡摸出了幾張綠綠的美圓鈔票,那女人的眼皮微微一跳,可惜還是被抓獲了。
世界上沒有不勞而獲的事,也不會掉免費的午餐,人都是現實的,歐陽雷早就知道這個道理。
“你這是不知道啊,現在這裡都是外地人,我種的橘子啊什麼的,還沒熟就沒了,梅子青的時候就被全部採光了,你說氣人不氣人啊!”那女人說起來就一肚子氣,開始發起了牢騷。
“是呀,我們政府就是爲你們辦實事來了,所以你要配合我們的工作啊。”歐陽雷很禮貌的找了個機會插了句話。
“這是,這是,啊,剛纔我說到哪裡了?對,他們連菜都偷啊,這日子還讓不讓人過了......”(以下省略數千字)
“阿姨啊,這事情我們會向上面反應的,我問你個事。”歐陽雷輕輕的遞出了一張百元大鈔:“你知道這地方誰熟麼?對周圍要了如指掌的那種。”
她在自己的褲兜裡艱難的掏着,似乎想掏50塊找零給我,不過掏了好久手就是沒從口袋裡拿出來:“不是我自誇,這村裡上下左右就數我最熟悉,哪家母豬生崽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說要找個人,我沒有不知道的,儘管問吧。”
歐陽雷笑而不言,搖了搖手,然後纔開口:“還找什麼啊,這反正都是政府的錢,又沒什麼帳,既然你很瞭解,我倒省的跑來跑去了,剩下的錢倒也省了。”
“哎呀,這怎麼好意思呢。”她滿臉堆笑,說的甚是客氣,可是那隻手直接從褲袋裡乾脆的拿出來之後,再也沒有找領之心。
“我向你打聽下,附近有沒有數量比較多的外國華人合租在一起或者比較集中的出租地?”說到這裡,他的語氣已經無法抑制的有些激動,臉上的笑容也去了大半,可惜她這時候根本沒能發覺歐陽雷的異樣:“有啊,這裡,你看見了沒?”她指着遠處某幢房子:“那裡有大羣的外國小癟三住,又不幹活,天天吃的好喝的好,明顯沒什麼好事。”
“還有麼?”我暗自猜測了下,這應該是被抓的那羣小偷一起的,不過歐陽雷只是懷疑,一會歐陽雷還是會去看的。
“比較人多的啊...”她似乎在想,忽然她猛的擡頭,嚇了我一大跳:“還真有,我朋友家的房子空了,兩個月前借給了一羣外國人,那羣人整天神神秘秘的,不過給房租倒是很爽快,我上次見到好象有幾十口人呢,拖老帶小的。”
我的心頭一跳,不過臉上依然沒有表現出什麼:“還有麼?”
......
就這兩處了,比較近的應該就是上次調查出了來的那個黑窩了,我過去看了看,幾個女人和孩子在那門口的場地上,看不出有什麼不妥,我選擇在他們門前路過。
人是沒什麼不妥,不過這幾戶人家生活條件似乎蠻優越的,幾乎房間裡都裝上空調,而且幾個女人穿的都也不差,門口好幾家人都有面包車或者小轎車。
我冷笑着,一般人家都買不起車,外地來的這羣人大白天的空調都打個不停,這電不要錢的?需知空調不貴用起來電貴,這樣個個房間都裝空調的還真是奢侈。
另外一點就是那些車了,這些人家都買起了車了,車好不好貴不貴不說,只要是車,養起來得花一比不小的開銷,光是油錢就夠一般人家喝上一壺的了。
人家有經濟條件買車用空調的多了,但是借在鄉下一排民房裡,有錢不去鎮上借?真有錢買也行啊,住在這破地方,本身就有些怪異,並且連着一起的幾家人家都是如此,在鎮子附近畢竟是有些怪的。真有錢的話有本事敢住的再遠些,住那些別墅或者開個莊園啊,在外國那才叫人生活的地方。
小孩子的打鬧聲在上午就已經開始了,這邊的幾家都有女人在家,說明她們都是不幹活的。周圍有些地方隱隱發臭,幾堆大便引來了無數的蒼蠅,壞境衛生工作做的非常差,有沒有文化一看就知道。
就肯定就是賊窩了,可惜沒有歐陽雷要找的東西,又看了幾眼,直接往村子深處走去。
走了十幾分鍾,終於看到了那個婦女說的他朋友家的房子。
那是一幢三上三下的老式樓房,底樓的幾扇門開着,不時有人走進走出,而且多爲青年男子,年齡都在30多。
都快10點了,壯勞力都不工作的,明顯有問題。
歐陽雷依然選擇從門前路過,門前的小路和房子中間隔着水泥場地,大概有10米左右,足夠他看清楚了。
門開着,最左邊的房間裡聚集着大量的人,有幾個坐在樓梯上,其他的則搬着小板凳,中間是一張地矮的木桌。聲音很響也很雜,應該是在玩一種叫炸金花的撲克玩法,反正全部都很投入的樣子,根本沒人注意到他。
一樓的門都開着,幾間房間被歐陽雷迅速掃過,基本都是空的,明顯是燒飯做雜務打牌用的。
兩樓上晾曬着衆多衣物,有男人的內褲,也有女人的內衣,而且數量不少,看的出人不少啊。
三樓卻是所有房門緊閉,也沒多少晾曬的衣服,這點讓我很奇怪。一般來說,樓上總歸是住人的,總不可能把所有的東西都曬在兩樓啊。
錦衣的力量依舊沒有恢復,歐陽雷感覺特別的壓抑,他現在擁有的只是自己的皮肉比較結實,超人的爆發力和彈跳似乎也離他遠去了。在自己身上肯定能夠發生了些什麼,或許在這裡再住一陣子才能解開自己心中的疑惑。不管怎麼說,他確定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唯有那個小姑娘能給自己解釋。自己現在回國,自己沒有依仗,歐陽雷不想冒這個險。
有幾個傢伙坐在樓梯上,這幢房子應該就一個樓梯吧,那也就是說,上面有人想下來他們會第一時間知道,難道這是在暗示上面關着什麼人或者...
歐陽雷知道不可能反覆的在這裡走動或者停留,所以他儘量一次把情況全部看清。
正當他想的出神的時候,忽然身前兩聲汽車喇叭聲嚇的我差點心臟衰竭。
“小子,走路不長眼睛的啊,你找死!”麪包車車窗內探出一個頭來,那個中年男人正惡狠狠的看着我,並且用手指指着我,一副欲打人的樣子。
歐陽雷迅速的閃到一邊,車子直接開到了那幢房子門前的場地上。
歐陽雷依然走着,偶爾回下頭,這麪包車除了駕駛員那邊車頭的位置和兩邊兩扇窗戶,其他所有窗都是不透光的,一點光都不透,這讓歐陽雷心裡有些不安。
很快裡面就走出了不少人,看的出打牌的人應該是散了,這讓歐陽雷有了一個新的想法:難道他們想用這車裝人?
那車根本就沒牌照,屬於黑車,根本無車牌給他記。
邊走邊掏出手機,在上面查找着明叔的電話號碼,但是這時候我卻聽到了一聲小孩的慘叫聲,雖然不是很響,但是他聽的很清楚。
車子迅速啓動,然後順着路開走了,歐陽雷轉過身,呆呆的看着車子離去的方向,心裡一陣絞痛。
難道他們把孩子運走了?這羣傢伙可是沒人性的,對付一個雙腳殘廢的三歲小孩,天知道他們會不會找個地方直接就“處理”掉了。
他狠狠的咬着自己的下脣,疼痛的感覺讓他的大腦保持着清醒,這個時候無論我大吼還是大叫,就算衝上去也是徒勞的。失去了力量並不等於失去一切,難道這是錦衣對自己的考驗?難道他要靠自己的力量才能在次獲得錦衣的承認?
那門口一大羣人開始散去,一箇中年男人一巴掌直接打在一個七八歲小孩的頭上,把他打倒在地,然後在那邊罵罵咧咧的說些什麼。
剛纔明顯有一聲小女孩的慘叫,但是歐陽雷沒看到那一幕,盈盈到底有沒有被運走,那車到底是不是運人的,如果是的話,一輛沒有牌照的麪包車在鄉間穿梭,天知道它能開到哪裡去......
“嗎比~!”歐陽雷感覺自己要瘋了,要是平時自己就可以讀出別人的心聲,知道事情的全部。這時候手中緊握着的手機中傳來了明叔的聲音:“喂!喂?什麼事...”
歐陽雷沒騎車來,明顯追不上面包車,這時候車子已經開出了他的視線範圍之內,再也找不到了。
報警?就他一個人看見,在明顯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們可以隨便賴,這樣混亂的羣租場內,就算是房東估計也不知道里面住了多少人,並且周圍的人也不一定會注意到盈盈是誰。
那屋子裡的已經被歐陽雷全部認同成了仇人,這樣的情況下歐陽雷完全沒有辦法摸清楚盈盈到底在不在裡面,如果說辦法的話,我想...
歐陽雷又拿起了手機,再次撥通了另外個號碼...
“喂?雷哥啊,找我啥事?”一個洪亮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了出來。
這個傢伙叫鄔龍傑,是明叔介紹認識的,可靠的住。小的時候胖胖的,長大了以後越發不可收拾,21歲,身高已經達到了1米9還多,體重200+,黑黑的個,完全的肌肉猛男。
“快點,迅速給我到......很重要,拋下所有事情給我馬上過來!”歐陽雷發覺他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電話裡到最後開始吼了起來。
他似乎察覺到歐陽雷的精神狀態都有些不穩定,肯定是急事,迅速擱掉電話,估計一會就會到了。
很快,那兄弟就趕到了,歐陽雷把他迅速帶到了那片區域,他們遠遠的看着那幢並不出奇的房子。
“情況就是這樣,這關係到你侄女,你得給我醒着腦子,別發昏!動作要利索,絕對不能出意外!到時候我會給你肥厚的報酬,這點你放心。”歐陽雷冷冷的看着他,雙目都快被血絲布滿了。
“雷哥,我做事你還不放心麼?”他臉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明顯也對那夥人有些恨意,雖然他腦子比較簡單,比較直,但是也同樣的有按恨情仇,而且比平常人更甚之。
“我去買包煙,你們先打。”雖然有好幾十米的距離,但是歐陽雷聽的很清楚,迅速拉着他往遠處狂奔。
本來以爲他們出門要等很久,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人出門,還是單獨的,這讓歐陽雷不由冷冷一笑,一切都太順利了。
跑開那房子幾百米,歐陽雷累的有些喘的接不上氣了,那兄弟卻像個沒事人一樣。
他手揮了揮,黑大個迅速退去。
很快,那傢伙開着摩托車迅速的開了過來,歐陽雷掃了一眼,這邊周圍有幾個50上下的男女在周圍地裡幹活或者閒聊,是很好的見證。
車子開的很快,很快就從小路上開了過來,村子裡沒店,得開出去點才能買到煙。
歐陽雷捂着腳,裝的很痛的樣子在原來就不寬的路上單腳跳着,似乎剛纔踢到了鐵板一樣。
“吱~!”那傢伙一個急剎車,差點摔到了邊上的農地裡,好不容易穩住身行,力馬開口破罵起來。
“我草!這路你家的啊,我腳疼不可以啊,你叫我聲我不就讓開了,開個破車開的個法拉力一樣,你以爲你是誰啊?”如果他夠聰明,他應該會發現歐陽雷原本用手捂着的腳已經沒事一樣。
歐陽雷欺身上去,那傢伙脾氣比歐陽雷預料中的要大的多,或許這是他家鄉的痞氣如此,或許是因爲幾百幾開外有幾十號弟兄在,對於歐陽雷,他估計心裡一陣發笑,歐陽雷在他眼裡簡直就是一找抽的。
直接一捏油門,竟然直接向歐陽雷撞來,顯然想嚇唬歐陽雷把我撞到邊上去。
歐陽雷把牙一咬,絕不能讓他跑了!反正老子這身後你就是拿十頓大卡車也不一定撞的死。
直接衝了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一個閃身,堪堪的閃過車子,不過肚子上依然被車頭的後視鏡擦到了,卻沒有任何疼痛的感覺,歐陽雷就沒有鬆手,連人帶車一起拖倒在地。
這時候時機差不多了,那黑兄弟按照歐陽雷預先設計衝了出來:“我草!你敢撞我哥?找死啊!”聲音非常大,周圍幾個農戶全部把頭轉了過來。他這時候已經成了歐陽雷的“表弟”。
上來就一頓猛揍,雖然歐陽雷叫他要用力,打的他叫也叫不出,但是這也太狠了,直接上來就抽了兩腳,然後直接把人一把抓起來,舉過頭頂就一個猛摔...世界頓時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