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亦鬆回去後,洪亦瓊正穿着一件淺紫色的圍裙,擺了畫架和顏料,拿着畫筆準備畫畫。
這處私人莊園裡種滿了火紅的薔薇,周圍有竹製的籬笆,滿園的紅色薔薇在夜幕裡給人一種震撼的美感,但是,那站在薔薇花叢中的窈窕女子卻更令人驚豔。
烏黑的大波浪捲髮在夜風下輕輕舞動,院子裡的燈光微微調暗,讓眼前的一幕景象越發的如真似幻。
洪亦鬆停下腳步看着這一幕畫面,只覺得心中的煩燥更盛,東方守的話不斷清晰地在腦海中迴盪。
“哥?”洪亦瓊發現了沉默地站在一旁的洪亦鬆,“哥,你不是出去了嗎?”
洪亦鬆邁動腳步,走到洪亦瓊身邊,看着女子精緻嫵媚的臉龐,目光暗了暗,調侃道:“亦瓊,哥今天才發現,原來我妹妹這麼漂亮,不過可惜,還沒有談過戀愛吧?”
洪亦瓊‘噗哧’一笑,“哥,我可是大家閨秀,談什麼戀愛啊,我可不習慣那個,有你這麼做哥哥的毀妹妹清譽的嗎?”
“這都什麼年代了?洪亦瓊,你該不會真的被老爺子洗腦洗的入魔了吧?”洪亦鬆眼神越發焦燥了幾分。
“哥,爺爺的教育雖然從小給了我一些影響,但更多的,是我自己的思想,我可不是木偶人,我有自己的想法。”洪亦傲氣地微仰着臉。
那嫵媚的臉龐,在夜色下美的驚心動魄,加上精緻的妝容,簡直美麗到不可思議。
洪亦鬆煩燥地扯了扯襯衣的領口,“等這次回去了,哥爲你介紹幾個青年才俊,不論家世不論品貌隨你挑,相親結婚吧,你也年紀不小了,該成家了。”
洪亦瓊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打趣道:“哥哥都沒成家,我這做妹妹的急什麼?難道是哥哥嫌妹妹煩了,要把妹妹趕出家門?”
“要不,哥哥給你招幾個上門女婿?咱洪家養的起,哥哥也願意把洪家給你,這樣總行了吧?”洪亦鬆狹長的狐狸眼中寫滿認真。
洪亦瓊微微瞪大眼眸,與洪亦鬆相似的狐狸眼狹長而媚惑,洪亦瓊搖了搖頭,“哥,你今天怎麼怪怪的?不說這個話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志向,這輩子,做不了禹家主母,我寧可終身不嫁。”
洪亦鬆眸光沉下,格外煩燥地轉身離開。
洪亦瓊看着洪亦鬆的背影,黑眸若有所思地斂下,她沒了作畫的心事,轉身也回了屋,而就在她洗完澡上牀準備睡覺時,她的手機響了一聲。
點開,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上面只有區區五個字:禹楠在蘇城。
短短五個字,令洪亦瓊的大腦瞬間空茫,片刻的空白後,洪亦瓊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眼中閃爍着前所未有的明亮光芒,但隨即,她眼中的明亮就暗沉了下來。
難怪!難怪哥哥剛纔怪怪的,原來是這個原因。哥哥還是不願她與禹家扯上關係。
洪亦瓊沉默地將短信刪除,而就在這時,又一條短信發了過來,還是剛纔那個號碼,這一回,短信內容是一個地址。
正是禹楠現在住的地方。
“你是誰?”洪亦瓊給那個號碼回了短信。
但是,那個號碼卻再無迴音。
洪亦瓊將地址記下,刪掉短信,眼中閃過勢在必得的光芒。
……
溫柔的月光透過輕紗照射進屋裡,牀上相擁而眠的兩個身影被籠罩在朦朧的月光中,女孩兒睡的格外香甜,手腳霸道地壓在男人身上,赤裸的身體泛着粉嫩嬌憨,男人身上則嚴肅地罩着一層睡衣,無奈,衣襟被女孩兒扯的零亂,露出的胸膛泛着瑩瑩光澤。
哪怕是在睡夢中,男人都選擇了一種放任女孩兒肆無忌憚的包容姿態,偌大的牀,男人被擠在一邊,女孩兒那邊則空出了大片。
女孩兒的臉埋在男人的胸膛上,均勻輕淺的呼息,規律地噴灑在男人肌膚上。
男人玉白的面龐放鬆而柔和,深沉的睡眠顯露了他完全的放鬆和毫無防備,夜,漸漸深了。
本是一幅寧靜美好的畫面,可是突然的,女孩兒竟放無預兆地睜開了雙眼,黑眸裡依舊還帶着一絲睡意,但那朦朧睡意之中,卻含了凜冽的冷意。
女孩兒又閉上眼睛,聽着男人的心跳,發現他還在睡,沒有醒來,皺了皺眉,怎麼這麼沒有警覺性?衛澄不知道,男人正是因她在身邊,才如此放鬆。
消音的子彈滑破空氣,寂靜無聲穿過窗紗射向牀上的男人,位置正是男人的眉心,一道無形的精神屏障將二人護在其中,子彈接觸到那屏障,再也前進不了分毫,在原地靜止了一秒鐘,‘啪’一下落在了牀上,彈身炸裂,冒出淡淡的銷煙和火花。
“廢物!”黑影看向那暗處的狙擊手,暗罵一句。
那暗處的狙擊手也是錯愕,這一槍他是算準了的,不可能出現失誤啊,怎麼會半途就炸裂?
黑影手中泛起黑光,三根菱形的飛針從袖中飛射而出,帶着霸道而迅疾的速度朝牀上的男人射去,其中的一根,竟是射向女孩兒後心,另兩根,分別射向男人的眉心和心臟。
白玉般的手指微微晃動,兩指穩穩將那根射向女孩兒後心的飛針夾住,卻是來不及理會射向自己的兩根奪命飛針,另一隻手就將女孩兒推離自己,生怕靠近自己就給女孩兒帶來危險。
而與此同時,女孩兒手若穿花,五指間,已將那兩根射向男人的飛針給夾在指間,女孩清冷的眸光已沒有睡意。
男人睜開雙眼,初醒的眼中還帶着睡意,卻錯愕地看着女孩兒。
衛澄翻了個白眼,罵道:“睡的跟死豬一樣。”
男人彎脣無聲一笑,隨即看着手中的飛針眼神漸冷。
衛澄的精神力化作長絲,順着飛針射來的弧度,一路追尋,很快就發現了躲在泳池下方正要逃走黑影,冷笑一聲,精神絲瞬間變得堅硬無比,瞬間朝着黑影的眉心刺下,黑影哼都沒哼一聲就軟軟倒下,不一會兒,屍體漂在了池面上。
那暗處的狙擊手發現了刺殺失敗,已經開始撤離,他本就不在別墅裡,而是在別墅對面馬路上的大樹上,他想要撤離,本是很容易,卻不想,本該順利離開的他,居然後腦一痛,如遭重擊,眼前一黑,整個人就倒了下去。
老韓帶人很快找到了狙擊手倒下的地方,看着倒在地上已經沒了氣息的狙擊手,以及之前泳池上的屍體,老韓眼中滑過一抹疑惑。
這兩個人,死的都很莫明突然,也不符合常理。
禹楠和衛澄坐在客廳裡,屬下從兩個刺客的身上都發現了同樣的黑色帆船刺青,老韓着沉着臉,“家主,是‘靈魂’的人,這些人還真是陰魂不散,那個狙擊手是‘靈魂’裡排名第五的狙擊手獵殺者二號,那個使暗器的則是毒界排名第二的雷騰。”
這兩個名聲響噹噹的大人物,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死了。
“家主,韓特助,這兩個人的死因都是腦組織被絞碎,有些怪異。”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屬下驗完屍體,神色不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