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老祖坐在衛澄對面,桃花眼興奮地四處瞄瞄,“祠堂裡太悶了,我快憋死了,正好跟着你出來看看,小丫頭你可一定要保護好我啊,千萬不能讓楠楠知道。”
“沒問題,我可以帶你玩幾天!”衛澄拍着小胸脯保證道。
唐朝老祖高興地看着衛澄,“光玩幾天可不行,說真的,你帶我去浪跡天涯吧?哦,不對,應該是遊玩,現在叫旅遊吧?你帶我去旅遊吧?”
“不行,你見過誰旅遊會帶着一個牌位的?”衛澄滿眼鄙視,連連搖頭,“我一會兒就讓楠楠把你送回去。”
“不要啊,不行啊,我好不容易出來了,你千萬不能出賣我啊!”唐朝老祖一雙桃花眼中盡是乞求,泛起瀲灩的水波,看起來可憐極了。
衛澄苦惱地皺起眉,“反正,只是帶你在禹村玩幾天可以,要是帶你到外面去肯定不行,你跟着我出去,到時候萬一有個好歹,我可怎麼向楠楠交待?”
唐朝老祖一愣,滿臉鬱悶,然後可憐兮兮地扯住衛澄的胳膊晃來晃去,撒嬌賣萌,“我想去禹村外面看看,現在的世界可有意思了,我只在電視上看見過,我想親身去體會一下,而且,你修煉的是靈氣本源,應該可以護我靈體不散的吧?求求你了,帶我去嘛!”
“我就說嘛,哪有不要命的人,原來你早就打着這個注意呢!”衛澄黑臉了小臉,圓圓的貓瞳裡卻有些猶豫,到底該不該帶着他呢?
這世上哪有不死的人?強大如禹家,靈魂不死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那些老祖宗們,是用了某些方法使靈魂寄生在各自的牌位中,受後代子孫們香火供奉,再加上那些牌位的材料是罕見的上古神木養魂木製成,以及祠堂裡有保持靈體不散的陣法,這才保證這些祖先們靈魂依然存在至今。
而代價就是,他們永生永世只能待在祠堂裡,沒有辦法去投胎轉世,也沒有辦法離開祠堂。
一但離開祠堂,哪怕是有養魂木牌位在,靈體也是會漸漸虛弱的,畢竟,沒有靈氣的支持,養魂木本身也是會漸漸失去效用,到時候,等待他們的只有魂飛魄散。
衛澄是精神力異能者,這些老祖們靈魂長存的原因她自然可以看得出來,這些老祖宗們,別看高高在上,受後代子孫香火供奉,可實際上他們都很可憐,只能永遠地在呆在祠堂裡,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他們也都看不到。
唐朝老祖也不是真的爲了熱鬧不要命,他就是看到了衛澄修煉的是靈氣本源,她一定有辦法護他靈體不散,這才動了離開祠堂的心事。
衛澄擰着眉頭,心裡有些糾結,到底該不該帶他出去呢?如果真的帶他出去,楠楠知道了一定會生氣的。
況且……“祠堂裡少了一個牌位,那麼明顯的位置,說不定明天就會有人發現你的牌位不見了。”衛澄嚴肅地看着他。
唐老祖一愣,雙眼心虛地閃了閃,“要不,你把我的牌位放回去,只把我帶出去?”
什麼?衛澄挑眉,眼中閃過不認同,“你真的不要命了?離開祠堂已經是很危險了,再沒了牌位保護靈體,你覺得你的靈體還能保持多久不散?”
“這個……這個……也不是沒辦法。”唐朝老祖揮了揮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昂起了頭,擺出一幅翩翩佳公子的模樣。
衛澄瞪圓了貓瞳,直覺得他不會說出什麼好話。
“讓我寄生在你的身體裡也是可以的,你修煉靈氣本源,應該懂得識海怎麼運用吧?你就把你識海里騰出一小塊兒地方,讓我呆着就可以了嘛……”
衛澄瞪圓的眼睛隱隱有些炸毛,“那怎麼可以?我是女孩子呀,男女有別,再說,萬一我和楠楠親親,豈不都會被你看到了?”
唐朝老祖垮下了臉,“我不會偷看的!”
“傻瓜纔會信你!”衛澄鄙視地看着他。
唐朝老垮下了臉,然後道:“其實,庫房裡還是有別的養魂木的。你去拿一塊出來給我用!”
“養魂木不用想也是用一塊少一塊,十分珍貴的東西,我怎麼給你拿啊,難道讓我去偷?再說,庫房裡怎麼進去?”衛澄翻了個白眼。
“現在掌管庫房的小傢伙叫禹三才,平時就是在他在打理祖宅和庫房,你可以找他拿鑰匙,然後光明正大地去庫房裡拿,庫房裡有很多寶貝的。”
衛澄耳朵顫了顫,眼睛忽閃忽閃,有些動心。
“你是主母,跟禹三才拿鑰匙,他一定會給的。”唐朝老祖繼續說道。
“好吧,我去找他。”衛澄一拍小胸脯,仰起小下巴,自信滿滿地說。
衛澄下了樓,一樓大廳裡,一箇中年男子正從外面回來,中年男子一身藍色對襟大褂,黑布鞋,梳着大背頭,鬍鬚稀少,揹着手,很是從容不迫的模樣。
“他就是禹三才。”唐朝老祖躲在禹鼎裡道。
衛澄眼睛轉了轉,朝着禹三才走去。
“屬下見過主母。”看見衛澄,禹三才恭敬地行禮道。
“嗯,免禮吧!”衛澄仰起小臉,威嚴地看着禹三才。
禹三才眸中精光一閃,“家主說主母休息了,主母這是剛睡醒?”根本就沒睡吧?
“睡不着,起來轉轉,楠楠說我是主母,應該瞭解一下禹家的情況,所以,我打算出去轉轉。”衛澄一本正經地說。
“那好啊,主母跟屬下到帳房裡來吧,那些賬冊啊,名單啊什麼的,是該讓主母瞭解一下。”禹三才笑眯眯地說道。
帳冊?衛澄小臉微微一僵,不動聲色地搖頭,“不用了,我覺得先去庫房看看比較好,對實物有了瞭解,再看那些死帳就容易多了嘛!”
禹三才不可置否地笑着道,“主母說的是。”
衛澄見他如此給面子,貓瞳裡閃過欣喜,可是,等了半天,見禹三才只是笑眯眯地站在原地看着她,也沒有給她鑰匙的意思,衛澄急了,軟軟糯糯地道:“管家伯伯,我要去庫房。”
禹三才眼中精光一閃,眼底劃過笑意,“哦,主母是想問屬下拿鑰匙吧?用不着,鑰匙剛給了老家主,老家主現在去庫房裡找藥材去了。主母直接過去就是。”
衛澄小臉一僵,冰塊臉也在庫房?“楠楠不是去找冰……爸爸了嗎?他怎麼會在庫房?”
禹三才笑眯眯地道:“家主本來是去找老家主的,可老家主要煉藥,沒空和家主說話,所以家主就去找禹一他們去了。”
“哦。”衛澄有些失望,不過,那也不能阻止她要去庫房的決心。
“那我去庫房了。”衛澄不大高興地往外走,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管家伯伯,我不認識路啊,你帶我去吧?”
“四喜,你來,帶主母去庫房。”禹三才招手叫來了一個年輕人。年輕人是禹家的祖宅的護衛,一身灰色的對襟短打,腰間繫着一條藍色腰帶,還別了一把弩,眼睛十分明亮,身形矯捷,氣息沉穩。
衛澄默了一下,禹家果然好厲害,只是一個尋常護院,放在外面那可就是武林高手了,這年輕人內功不錯。
四喜有些害羞,有些興奮,有些緊張地帶着衛澄去了庫房。
禹三才見衛澄走了,看着她的背影失笑地搖了搖頭,然後哼着小曲兒,一搖三晃慢悠悠地走了。
衛澄來到禹家的庫房,她以爲是很嚴密的地下室之類的,但是意外的是,禹家的庫房,從外面看,就是由青石牆,琉璃瓦蓋成的平房,這些房子連綿成羣,一眼看不到盡頭。
進了裡面,一排排架子整齊地分門別類陳放着各種奇異之物,衛澄均是見都沒見過,相較於這些珍奇異寶,那些歷朝歷代的古董字畫,以及官銀黃金,玉石珍寶反倒是被不珍惜地放在最裡面無人問津,從上面落着的厚厚灰塵就可看得出了。
禹家幾千年的積累不是一個‘多’字可以形容,衛澄盯着那些寶物眨了眨眼,然後噘起了小嘴不高興地搖頭,“看管庫房的人真是太懶惰了,那麼多灰也不說清理了一下,想拿幾塊金子也沒法拿。”
嘀咕完,她轉了身,“養魂木在哪裡呢?”
“直走三百米右轉,再左轉直走二百米,第三十五排倒數第二十八列就差不多了。”唐朝老祖道。
被他說的有些暈,不過還是按着他的提示去找,走了大概二十分鐘,衛澄才走唐朝老祖說的地方,那裡陳列的架子上放的都是罕見的上古寶物,衛澄在那羣架子上又找了半天,才終於找到一個暖玉製成的大箱子,那箱子靈氣逼人,隱隱有流光溢彩,這製成箱子的暖玉本身就是無價之寶,上古奇玉。
箱子有半人多高,兩米多長,一米多寬,蓋子也十分厚重,衛澄正使了力氣準備打開,就在這時,背後傳來一聲冷如骨髓的沉喝,“你在幹什麼?”
衛澄嚇了一跳,事實上衛澄對於禹家的歸屬感並不強,雖然唐朝老祖說她是主母,到庫房裡拿東西是正常的,可事實上,到了庫房裡衛澄心裡隱隱還是有種作賊的感覺。
她本來正心虛着呢,被人這麼一喊,她嚇了一跳就迅速轉身,貓瞳瞪的溜圓,有些受驚,可一看那人,不正是禹鐵嗎?
禹鐵冰塊臉上寒氣四溢,眯起眼睛冷冷地盯着衛澄,“你來幹什麼?”
衛澄被嚇了一跳,心情能好纔怪,噘起小嘴反問道,“那你來幹什麼?”
“別轉移話題,我來庫房做什麼你管不着,你來幹什麼?庫房是你能來的地方?”禹鐵眯起眼打量着衛澄,第一天就跑到庫房來,這丫頭膽子還真大!就算是想掌家,這也太心急了些吧?
衛澄瞪圓貓瞳不服氣地道,“楠楠說庫房裡的東西隨我挑,我爲什麼不能來?”
“哼,他可真大方,庫房裡的東西都是無價之寶,你能隨意挑嗎?不行!”禹鐵寒着臉道,他眼中閃過寒光,這小丫頭膽子太大,揪他鬍子的帳還沒跟她算呢,而且,剛纔居然敢動養魂木!
“我是主母,爲什麼不能來?”衛澄漲紅了小臉,有些生氣。
“我說不能就不能,有我在,庫房裡的東西你都不能動!”禹鐵冷冷地道,“現在,你給我出去,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能到庫房裡來!”
“憑什麼?”衛澄一愣,眼中浮現出了委屈的淚花,楠楠明明都說隨她挑了嘛,爲什麼冰塊臉這麼小氣?
“憑這裡是我家,小丫頭,你不會以爲成了禹家的主母,就能動禹家的東西了吧?雖然你掌管着盤龍衛,但是禹家的庫房,也不是你能動就動的。”
庫房,是禹家的底蘊所在。
禹鐵冷笑一聲道,他就是要好好敲打敲打這丫頭,讓她知道禹家的厲害,可別以爲禹家是她能隨意亂來的地方。
“你以爲我稀罕?”衛澄小臉一板,她真的生氣了,冰塊臉太看不起人了,“哼,你不讓我動我就不動,我以後不來你們家這破地方了。不僅如此,我也不當你家的主母了,你家一點都不好玩,正好我還後悔了呢。”衛澄覺得,她的自尊心是很強大的,從來就沒有受過這種委屈。
禹鐵危險地眯起了眼,“嚇唬誰呢?你以爲禹家的主母是你能當就當,不當就不當的?禹楠不開口,你敢不當禹家的主母試試?”這丫頭真是囂張至極,氣死他了,到底有沒有做人家新媳婦的自覺?還從來沒有人敢和他這麼說過話呢。
“你看我敢不敢!”楠楠都不敢惹他,這個死冰塊臉憑什麼欺負她?衛澄至從來到這個世界,一直沒有吃過虧,遇到禹楠後,禹楠更是事事寵溺,沒有受過一點委屈,今天被禹鐵這麼欺負,她怎麼受的了?
骨子裡的野性被激了出來,衛澄眼中閃過一抹兇光,擡腳就朝着最近的架子踹去!
禹鐵冷笑一聲不理會,這些架了可都是千年玄鐵打造而成,堅固程度和重量都非比尋常,而且這麼大的架子,就是他想弄散也要七成內力才能做到,他就不信衛澄一個小丫頭可以做到。
但事實上,生氣中的衛澄是很可怕的,她一腳下去,巨大的玄鐵架了發出一聲沉悶的嗡鳴聲,然後整個架子就‘譁拉’一聲散了成了一堆,上面陳列的物品‘稀里嘩啦’地被砸成一堆渣渣。
禹鐵有一瞬間的傻眼。
但衛澄不理會,小臉冰寒一片,繼續擡腳,對着另一個架子就踹了過去,禹鐵已經知道了這丫頭的恐怖,哪裡會讓她繼續踢下去,連擡臂抓住衛澄腿腕,這一抓,就感覺到一股恐怖的力量從衛澄腿腕間傳來,震的他整條手臂都陣陣發麻。
好強的力量!
禹鐵眼中閃過震驚,但依然沒有鬆手,他可不能讓這丫頭繼續搞破壞,可生氣中的衛澄哪裡管他,當即腳下一震,將禹鐵震開,禹鐵退後三步,身體向前一探,向衛澄抓來,衛澄冷哼一聲,身體一閃,瞬間消失在原地,再出現已經是另一個架子旁邊。
禹鐵猛地轉身,瞳孔狠狠一縮,這是——瞬移!
他的心中浮現極大的震驚,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人能夠使出瞬移這種神通!禹鐵眼中滿是不可思議,就見衛澄擡手一揮,劇烈的狂風呼嘯而出。
“不!住手!”禹鐵一見頓知不妙,可下一刻,巨大的架子被狂風襲捲,只聽‘轟轟轟’,巨烈的碰撞聲發出,由一個架子被風捲倒,從而壓倒了另一個架子,一個壓一個,以此類推,這一排所有的架子最終都倒了下去,上面的東西‘噼裡啪啦’摔了滿地都是,狼籍一片。
衛澄還不解恨,擡手間,狂風襲捲,一排又一排架子應勢而倒,不出片刻,這附近的所有架子都倒成一片。
劇烈的響動很快驚動了看守庫房的護衛,大批的護衛衝了進來,看着眼前的場景一陣傻眼。
禹鐵氣的臉龐陣陣發紫,他劇烈地呼吸了幾下,正要開口罵人,就突然聞到一股燒焦味,他還來不及反應,就覺得自己腹前一熱,低頭一看,他的美須青煙滾滾,正燃燒着一團碧綠色的火焰,任他如何用內力去滅火,都滅不了。
說來奇怪,那火焰明明燃燒,卻不傷他分毫,連衣服也沒破,唯獨他的鬍子……
“我的鬍子!”
禹鐵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悲吼,眼裡佈滿了血絲,夾雜着內力的吼聲驚天動地,連庫房都被震的顫了顫,整個禹村都聽到老家主的怒吼,人人驚若寒蟬,面露震駭,是誰讓老家主如此生氣的?
禹三才聞訊匆匆趕來,一進來,就被眼前的場景駭的說不出話來,悠然的神情,僵硬成渣。
禹鐵漂亮柔順的美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燒成灰灰,直到某一刻,露出光潔的下巴,火焰自動熄滅。
禹鐵僵硬地擡手摸了把自己光溜溜的鬍鬚,下巴處涼嗖嗖的感覺告訴他,一切都不是做夢。
衛澄眼中閃過一絲戾色,寒聲道:“若不是因爲你是禹楠的爸爸,今天燒的就不止是你的鬍子,敢惹的我的人,就沒有一個還能完好無損地活在這世上。”
禹鐵鐵青的臉,惱怒無比地瞪着衛澄,卻說不出一句話來。他此時已經知道,這丫頭說的是真的。
“你不讓我動庫房裡的東西,我還不稀罕動呢,我以後再也不來禹村玩了,我討厭你!”衛澄說完,寒着小臉轉身,大步朝外面走。
她只是想找個金主而已,誰知道還把自己坑了進來,成了人家小媳婦不說,還要被人欺負,她就從來沒受過這種委屈。
心裡還是氣不過,衛澄擡手間丟出幾個火球,瞬間,半個庫房裡燃起了滔滔綠焰,玄鐵鑄成的架子在火焰的吞噬下,寸寸成灰。
“啊!”禹三才發出驚恐的大叫,“主母,快住手,不能燒啊!”這些東西一但被毀,那麼損失將不可預估。
禹鐵動了動脣,但始終沒有說出求饒的話,他是真傻眼了,他沒有想到,衛澄膽子這麼大!
“你要是再燒,這輩子都別想走出禹村一步!”禹鐵咬牙切齒地怒聲道,若是仔細聽,就可聽出他聲音裡的顫抖。
衛澄停住腳步,轉身,看着禹鐵嘲諷地一笑,小手一揮,霸道囂張,又是幾個火團丟了出來,其他幾排完好的架子頓時也燃起了碧綠火焰。
衛澄挑釁地冷笑一聲,對禹鐵道:“我又燒了,你有本事來打我啊?”
她指間纏繞着幾朵綠焰,那綠焰的恐怖讓在場所有人都膽寒地吞了吞口水,好可怕!連玄鐵都能瞬間燒成灰灰,可見這火焰的威力有多麼恐怖。
家主這帶回來的是主母,還是煞星啊?
“有本事你就燒死我!”禹鐵的心都在滴血,咬牙切齒地道,眼中閃過一絲悔意,早知道這丫頭這麼兇悍,他也不會這麼招惹她啊。
衛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禹鐵看的真切,就見衛澄果然甩手丟出一團綠焰,禹三才急了,撲了上來,“主母,不可啊!”
但火焰已經丟了出去,瞬間,禹鐵一頭及膝長髮燃起洶洶綠焰,不過幾息,禹鐵就變成了一個光頭。
禹三才看着老家主光潔鋥亮的腦袋突然有些想笑,但看着被毀了大半的庫房,他又笑不出來了。
“要不是因爲你是禹楠的爸爸,小塵的兒子,你以爲你還能活?”衛澄煩燥地皺了皺眉,轉身大步離開,再留下來,她怕她會忍不住真殺了禹鐵,到時候麻煩可真就大了。
楠楠一定會很傷心的,小塵也會很傷心,他們一定不會再喜歡她了。
衛澄很煩燥,身形一晃,轉眼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衛澄已經到了中央島外圍,眼前是深藍的大海。禹家的陣法,對她無效!
衛澄心情不好,一個跳躍,一頭扎進了海里,幾朵水花濺起,但轉瞬就恢復了平靜。
庫房裡一陣詭異的安靜,禹三才看着禹鐵,“老家主,您這是何必呢?”
禹鐵動了動脣,冰渣子一樣寒冷的眼中隱隱閃過一絲委屈,禹三才看到了,心中感到無比的震驚,老家主這是要多難過,纔會這麼委屈啊?
這下事情麻煩了,庫房毀了大半,主母生氣了,老家主也……
“禹楠呢?禹楠去哪了?看看他找的好主母!”禹鐵回過神來,看着被燒的滿地灰灰的庫房,又感受着自己髮鬚皆光的處境,他忍不住雙眼赤紅地大聲怒吼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禹楠和一衆盤龍衛,以及寧錚等人這時匆匆趕來,但幾人一到庫房,最先看到的不是庫房裡的灰灰,而是光頭光下巴的禹鐵,禹楠有一瞬間眼中閃過茫然,大概是沒認出禹鐵。
“爸?”禹楠不太確定地喊了一聲。
“看看那個臭丫頭乾的好事!”禹鐵指着被燒燬的大半庫房冷聲說道,他有些無力發火,有氣無力地說了一聲,轉身朝外走去。
“澄澄呢?”禹楠心中閃過不好的預感,澄澄這麼生氣,連庫房都燒了大半,可見是氣的不輕。
禹鐵走了沒回答他,禹三才攔站禹楠,將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禹楠額角的青筋突突亂跳,帶着盤龍衛轉身去找人。
一個和禹楠差不多年紀的男人看着被毀的庫房,眼中閃過一絲沉痛。那些被燒燬的,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異寶,一但毀了,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而且這麼多東西,根本就是一個天文數字,他覺得,他的心都在抽痛,甚至,他的臉也跟着白了白。
這對於喜愛收集各種寶貝的他來說,比殺他千刀還要痛苦萬分。
這人正是禹一,而禹一,是禹三才的兒子,也是飛龍衛之首。
禹楠以爲會很快找到衛澄,但是,當夕陽落下,晚宴開始,他們還是沒有找到衛澄。
禹楠眼中閃過一絲害怕,他打開了耳朵上的三叉戟耳釘,但哪怕就是在深山老林裡都不會終斷信號的耳釘,這一次卻失去了效用。
禹楠沉默,他知道,女孩兒這是故意躲着他,以她的能力,想要屏蔽耳釘上的信號,再容易不過。
衛澄在海中隨波逐流,濃郁的水之精氣滋養着身體,她就這麼在水中修煉起來,完全沒有要上去的意思。
她已經冷靜下來了,想想自己燒了禹家的庫房,估計後果挺嚴重的。
“小丫頭,你別生氣啦,那些東西燒就燒啦,反正都是死物,咱們回去吧?”唐朝老祖的聲音悶悶地從禹鼎中傳來。
“可是楠楠的爸爸不喜歡我,我不想回去了。”衛澄委屈地說道。
“也不是不喜歡啦,他就是霸道慣啦,這次正好踢到你這塊鐵板,反正你已經把他的頭髮和鬍子都燒光了,他現在止不定怎麼偷偷後悔呢。”唐朝老祖有些同情地說。
衛澄睫毛顫了顫,她睜開眼睛,眼神十分悲壯,“反正我不回去了,我要帶你去浪跡天涯,真正的浪跡天涯哦,風餐露宿。”
唐朝老祖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道:“其實……我覺得可行。”那語氣裡隱隱帶着一股興奮,躍躍欲試。
“可行就行,咱們現在就跟着水流走吧,也不知道會飄到哪裡去。”衛澄也有些興致勃勃了,於是一人一魂就這樣商量好了。
晚宴剛一開始就散了,所有人的神色都很微妙,每個人都不是傻的,似乎主母和老家主之間出了點問題,再聯想到之前傳出的流言,這下更坐實了主母被不喜的事實。
禹楠和飛龍衛瘋狂地尋找衛澄,禹楠調出了整個中央島的監控,終於看到了衛澄跳入海里的畫面。
“主母自殺了?”禹一驚呼一聲,“她燒了那麼多寶貝之後,就這樣一死了之了?”他臉上猶帶着憤憤之色。
寧錚和段君亭三人也面露覆雜,也對,燒了大半個禹家庫房,畏罪自殺也是情理之中的。只有洪亦鬆眼神微妙,他可不相信那個小魔女會自殺。
收到消息的禹鐵,猛地從地上跳起來,臉上一片冷煞之氣,咬牙切齒地罵:“她可真是好本事,闖了禍就去自殺!給我去找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幾名暗衛領命而去。
老頭兒翻了個白眼兒,看着他兒子道:“冰蛋兒,你這下知道闖禍了吧?再叫你欺負老大,你以爲老大是辣麼好欺負的?”
冰蛋兒是老頭兒給禹鐵起的新名字,因爲他頭袋光溜溜的像顆球,再加上那張冰塊臉,可不就是冰蛋兒嗎?
冰蛋兒,哦不,禹鐵眯起了眼,若有所思地盯着老頭兒,“你不是很喜歡她?你怎麼不着急?你就不怕她出事?”
“那可是我老大,怎麼會有事?”老頭兒自信滿滿。
禹鐵雖然面上不動聲色,可心裡卻暗暗鬆了口氣,別看他老子不靠譜,但在正事上從來不含糊,他說那丫頭沒事,就一定會沒事。
不過,他到底做了什麼,讓那丫頭生那麼大的氣?他不就是想震懾她一番,讓她乖一點?然後當個聽話的小媳婦嗎?畢竟新媳婦頭一天上門就跑到夫家的庫房像什麼話?他的鬍子和頭髮都被燒光了,他還沒生氣呢,怎麼反而好像全是他的錯了。
她還有沒有是人家新媳婦的自覺?囂張的比他這個當老子還要過份?
明明他纔是受害者好嗎?再說,那丫頭可是想動養魂木呢,養魂木那是好動的嗎?養魂木另一個名字可是叫做懾魂木的,不知道的人,沒防備之下連魂兒都能被吸進去,那可不是好玩兒的。
禹鐵寒着臉,越想越不解,眼中閃過一絲茫然。
他一直覺得自己就很霸道了,可他今天終於知道,有人比他還要霸道不講理。
老頭不屑地白了他一眼,“你知道什麼,老大本來就是被楠楠騙到手的,老大本來就不大樂意給人當小媳婦,這下好了,估計老大這是跑了,她真的不想給楠楠當小媳婦兒了,可憐的楠楠……”
“無數女人想嫁入禹家,她爲什麼不想?”禹鐵更茫然了。
數十艘潛艇潛入海中,禹楠第一個衝進了海里,雖然知道女孩兒不怕水,但他依然擔心,眼中閃過無奈,澄澄這回是真的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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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怎麼可能不打架呢?所以,你們不要罵冰蛋兒,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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