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茗道:“貝勒爺快跟奴婢回府吧,老福晉差人到處找你。”
“我額娘?她找我做什麼?”
“老福晉很緊張的樣子,貝勒爺別說了,趕快隨奴婢回去吧。”
杜倫綦禎目光一掃希望還能發現那個酷似徐惠的女子,可惜依舊一無所獲。
杜倫府,納蘭性德、固倫蘭馨、赫舍里氏,均站在堂前,神色都有些緊張不安。
杜倫綦禎在香茗的帶領下,已經快步走到這裡,看見他們三人臉色不好看,不知道怎麼回事。
赫舍里氏面如寒霜道:“禎兒,鬱凝被人擄走了你知不知道?!”
杜倫綦禎道:“我知道。”
“她是你的福晉,她被人擄走了你這個做相公的爲何一點也不管不顧甚至不聞不問!凝兒哪裡不好,你個混小子,你知不知道納蘭家和我杜倫家世代交好,如果凝兒有什麼不測,我看你後悔都來不及!”
杜倫綦禎本來就情緒低落,現在聽額娘維護納蘭鬱凝,心裡頗不是滋味。可是家醜不可外揚,他還不想被整個盛京城的人笑話。
說杜倫家的紈絝貝勒爺是隻綠得發黑的千年老烏龜,那時候自己可就真的“萬古長青”了。媽的只能等一年後,以無子爲由休了她!
只得強壓怒火:“額娘,鬱凝福大命大應該不會有事吧?”
“沒有事最好,你知不知道我送給鬱凝的兩支鐲子,那是開啓太祖皇陵的密鑰,如果鬱凝落在有心人手裡,那將是我杜倫家的大難,要滅九族的!”
杜倫綦禎也有些擔憂,不過滅九族,這種場面作爲一個現代人他沒親眼見過,此刻聽來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那是他不瞭解滿清十大酷刑。
滅九族沒那麼嚴重吧?不過就是看守皇陵,皇陵?!乖乖不得了!我日,納蘭鬱凝,你最好活着回來,就是真的失身了也沒什麼,滅九族,媽的老子不會這麼倒黴吧,我這貝勒爺還沒當幾天。
仔細一琢磨還真有些冷汗直冒,只得說道:“額娘,你怎麼能把這麼貴重的東西交給她呀,你交給我還靠譜一些。”
他不知道,他額娘認爲交給他纔不靠譜呢。
“哼!現在知道害怕了,還不趕緊的把鬱凝給我找回來!”
杜倫綦禎也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如果真的被什麼反清復明的組織打開太祖皇陵,然後切斷龍脈什麼的,乖乖個龍地洞,只能洗乾淨脖子,引頸就戮吧。還不知道能不能再穿越呢。
越想越覺得納蘭鬱凝這個小妞太會惹事了,一定要把她休掉,惹禍精啊!
納蘭性德道:“我已經排除1府裡的丫鬟家丁四處尋找凝兒的下落,可是還是一無所獲!”
固倫蘭馨道:“杜倫府的丫鬟還有家丁也派出去,也是一點消息也沒有。”
“我也招呼了盛京知府命他派出衙役尋找,現在也沒有消息,唉,音信全無。”赫舍里氏也愁眉不展。
她忽然問道:“到底是什麼人會擄走凝兒?容若你可知道?”
納蘭性得道:“我也不知,只是此人武功不弱,不似尋常人。”
這時一個家丁上前來報:“老福晉,找到了,找到了!少福晉找到了!”
那家丁上氣不接下氣,滿臉通紅,衆人聽他說找到了納蘭鬱凝,壓在心頭的大石頭也放下了。
赫舍里氏急道:“凝兒現在在哪?快說?”
衆人也是等待那家丁的下文。
那家丁道:“在郊外被沈大人的手下發現的。現在少福晉已經被沈大人親自淞滬來了,就在門口。”
杜倫綦禎也鬆了一口氣,虛驚一場,現在總算過去了。他心裡也做了決定,先不和納蘭鬱凝翻臉,一年之後,還是按照原來的約定休妻。
他回她的琴韻小築,我當我的紈絝貝勒,以後兩不相欠。如此一想,對納蘭鬱凝也沒有了恨意,或者說那恨意本來就是兩世的情傷一次性爆發,現在早已經淡定了。
杏兒早已經領着自家小姐進了門,盛京知府沈大人也被迎了進來。寒暄客套一番才告辭,老福晉也任他離去,說道不日登門道謝,沈大人只得連連推辭,然後坐着軟轎打道回府。
老福晉這纔有空自己打量納蘭鬱凝:“凝兒,你是怎麼逃出來的,他們有沒有欺辱你?”
納蘭性德也關心這個妹妹勝過自己,他害怕自己的妹妹如果真的被人侮辱,杜倫家肯定會把她掃地出門,這些豪門貴族最看重臉面,一時間也看向納蘭鬱凝等待他的回答。
納蘭鬱凝本就無心嫁給杜倫綦禎,而自己所愛之人撕下那層僞裝,帶給她一場噩夢,此刻早已經心如死灰。
她現在只想回到琴韻小築,過以前平淡的日子,養養花草,了此一生。
納蘭鬱凝回答道:“額娘,對不起,我不配做杜倫家的福晉,我想回琴韻小築。”她說的模棱兩可,不過在衆人聽來,她的清白已經不抱,納蘭性德在心底搖頭嘆氣,再看看杜倫綦禎,眼神中似乎波瀾不驚。
納蘭鬱凝本以爲這麼說可以如願以償離開杜倫家,哪知赫舍里氏牽着她的小手語重心長的說道:“唉,凝兒,你不要多想,你還是杜倫家的好媳婦兒,我相信禎兒是不會介意的,以後你就安心在杜倫府呆着吧,這件事沒有人會傳出去,說到底發生這樣地事,歸根到底是額孃的錯,不該把那兩隻鐲子......”說到這才發現納蘭鬱凝手上的兩隻鐲子已經不見!
赫舍里氏驚道:“凝兒,我送與你的鐲子呢?”
納蘭鬱凝道:“被他們搶走了。”
赫舍里氏身子一晃,就要暈過去,固倫蘭馨眼疾手快,連忙扶住赫舍里氏。
杜倫綦禎也是惱火,不過並沒有當衆發作。只是上前扶住赫舍里氏,攙扶到椅子上坐下。
“我杜倫家完了,我怎麼對得起列祖列宗啊!”赫舍里氏雙目無神,喃喃自語。
納蘭鬱凝以前還不知道那兩隻鐲子的重要性,現在看額娘這幅模樣,心中也很是不安。
納蘭性德知道茲事體大,一個不好還可能牽連到遠在京城的阿瑪,連忙摟住納蘭鬱凝的雙肩問道:“誰搶走了那兩隻鐲子,凝兒你說清楚不許隱瞞,這件事一個不好我們兩家都將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