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爲少女搭了衣裳,輕輕感觸少女的鼻息,確定是睡着,而不是死了,他輕輕搖晃,“姑娘,姑娘,你醒醒。 ”
姑娘沒有回答,似乎很累,睡的很香。
之後,他一個人靜靜的站在這裡,守着宛如落入凡塵的睡夢仙子,說不清爲什麼,或許,是怕這姑娘被野獸傷害吧!
不過從這芙蓉少女此時的膽怯舉動,他斷定她一定是被壞人欺負了,好端端的一個透着靈氣的姑娘,可惜了。
然許久,耳後只聽到一股疾風掃落葉,卻等不到姑娘的回答。
赫連少華一轉身,才發現姑娘不知何時已經不見,這速度,忒快了點兒。
“曹泥木!”赫連少華叫道。
曹泥木從百米外走進,“將軍,屬下只看到一陣急風,那姑娘不見了。”
“一陣疾風不見了?”赫連少華重複着這幾個字?
正午,街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林醜妹東瞅西看,將身邊一個個高矮胖瘦,富裕窮挫的路人看仔細,然後找尋一個合適的獵物準備下手。
王恢弘沒錢了,他自己餓了一整天還要去打零工賺錢給她買東西吃,她都感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但一時半會兒沒找到活兒幹,她決定幹一次壞事兒,偷錢!
“妹,生兒子會沒***兒的。”王恢弘這句話一直重複到現在,不下五百遍。
“邊兒去。”林醜妹懶得搭理這個唐僧,她是要劫富濟貧,縮小貧富差距,爲社會穩定做貢獻,哪像王恢弘這個榆木疙瘩。
街的一端,“籲~”馬伕一聲吆喝,一輛尊貴大氣的馬車,停在了門庭若市的美味齋食樓前。
老實憨厚的布衣馬伕收了鞭子,撩開車簾,對着馬車裡的人緩緩說道:“南爺,美味齋到。”
“嗯~!”馬車內,雅興的輕哼。
雖只有說了一個字,但那恆溫的聲調,和不緊不慢的語氣,依然能讓人聽出有多麼的與世無爭。
林醜妹耳朵一亮,不由的尋聲望去。
馬車簾內,緩緩步出一雙纖塵不染的黑靴,靴子的主人束着嵌寶白玉冠,有着一張溫翩翩的年輕面容。
他的皮膚很白,偏巧燦爛的陽光照映在他的臉,將他的漆眉秋目,鼻樑高挺,以及薄薄卻好看的脣,襯托的更是鮮明。
可離得很遠能感到其身有一種與剛剛那輕哼極不符合的涼薄氣息,卻始終面含淺笑,一身淡淡錦衣伴着金絲絨斗篷更是隨着微風輕顫。
好愜意的男人,愜意道讓林醜妹竟有些覺得面善,像輩子見過一樣,並且不知爲何,心跳都有些加快,或許是要做賊有些緊張吧!
南爺踩着鑲有紅木邊的馬凳下了馬車,輕輕抖了抖金絲絨斗篷,舉止隨意又不失灑脫。
車伕將馬車趕到一旁停放去。
這南爺不是別人,正是南榮千君,昨夜他在林追尋刺殺的人,但那人太過狡猾,一直到早晨還未沒追到。
再回樹林想要找尋給他暖身的少女,卻沒有了任何蹤影,南斌邊去城外繼續搜尋,他臨時得到消息說美味齋有可疑之處,便自稱“南爺”,顧了一輛馬車來此。
此時,南榮千君看着美味齋的門頭,微微思慮,嶄黑高靴踏了臺階。
忽的一雙手從身後捂住了他的眼睛。
“兄長好久不見您,小弟我甚是想念的很啊,八成兄長早已忘了小弟是誰,要麼兄長猜猜小弟的名諱?”一個親熱略帶歡喜的聲音在南榮千君耳邊響起。
讓人不免放鬆戒備。
南榮千君完全沒想到有人會用這種方式與他打招呼,先是一怔,隨即心輕笑。
即便他是便裝出巡,由於身份不可泄露,也並未帶別的屬下,可南楚國認識他的人哪一個敢用手蒙他的眼睛?
莫不是說在美味齋通知他消息的人,和昨夜刺殺他的人一夥兒,故意放出風,想要今日再此處再行刺殺?
他一隻手慢慢的向腰間的匕首緩緩摸去,準備近身反擊。
但避免對方戒備而打草驚蛇,稍微側臉抿了抿好看的薄脣,故作輕鬆的笑道:“能在屏樓城有緣相見的,可是李賢弟?”
林醜妹覺得這男人的話語很自在,好像根本不怕她是壞人,而是老友重逢。
這作弄人的法子讓她心底生出小小的興奮。
她一邊給一旁猶豫的王恢弘使眼色,一邊對南爺故作埋怨的說道:“不對不對,原來小弟在兄長的心還排不到第一,可是傷心的很呢,這樣吧,小弟再給你兩次機會,猜錯了,可是要罰酒的哦!”
王恢弘猶豫片刻,便從南榮千君身邊走過,還沒看清是怎麼回事兒,“嗖~”一個繡着三葉草的銀絲邊錦布錢袋已經落入他的手,並且極快的擠進了喧鬧的人潮。
林醜妹讚歎,乖乖,之前只知道弘哥是個會功夫的粗漢子,沒想到還是個偷盜高手呢!
救出娘之前都完全可以劫富濟貧,大發特發!
南榮千君摸到了匕首,俏俏拔出對準身後人的腰際。
但他的演技實在是好,整個人因發愁要猜不對而顯得憂鬱,從側立面看整張臉都有些緊綁,帶了絲與年齡不相仿的趣味。
口繼續故作嘀咕:“難道是樓賢弟?不對,樓賢弟的手不會這麼小,會不會又猜錯?”
手發力,正欲刺出……
“呵呵~”林醜妹被他的傻樣逗得不由的笑出了聲。
南榮千君一怔,這笑聲很清靈,且莫名的熟悉,卻缺少了男子的陽剛之氣。
一時之間竟停住了手的動作,並極快的收回了匕首。
心跟着疑惑,這刺殺他的人不急着下手,還屢屢讓他猜測是誰,到底是什麼人?
林醜妹也是覺得這種有意思的人太少見,本想再逗逗他,可王恢弘已經得手,再不走說不定被發現她是賊。
她假裝驚訝的看到了什麼,趕忙放了手,“哎呀,我搞錯了,我兄長不喜歡藍色的腰帶,你不是我兄長,對不對,對不對,我走了。”
南榮千君眉頭一蹙,扭頭只看到一個不高的胖胖的身影,似怕被人批評般急急跑。
呵~,是他多疑了,人家只不過是認錯了人,險些枉送一條人命。